然而白學柔就是感到可惜,物品因其紀念意義因其情感寄托才非凡,這份情感寄托,他是輕易甩不開忘不了的。以至於末世初期孤身領著丁遠見跋涉在公路上時,那些還沒有慢慢接受失去慢慢走進新生活的日子裡,無聊的無眠的深夜,他自己會悄悄隨手塗鴉出那張紙,對它發呆。
亦遙記往年結婚後沒幾天,接新單子忙任務的間隙,他與丁暴雨兩個人都會蹲在槍彈旁掩體邊相視微笑。有一回由於敵我雙方有人數差距火力差距,身手好也頂不住槍林彈雨掃射,他倆差點各中一槍,隊友幾乎個個心情灰暗,隻有他們兩人一邊開槍一邊退逃一邊相視還笑,心情奇好。
今時今日,白學柔微微歪頭,但見丁暴雨從帶來的一本書中抽出兩張夾著的幻彩A4紙,笑笑展開給他看,說:“猜猜是什麼?”
原來丁暴雨也自行追憶著畫了結婚證書,還一畫兩張。此前白學柔有時會不確信自己畫的版本準不準確,會不會記錯了什麼圖案什麼細節,眼下看清丁暴雨所畫的除了畫技各有走形以外和他畫的完全一樣,總算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記錯畫錯了哪裡,也說明兩個人錯到一處去了。
白學柔一怔,失聲大笑。
他笑,丁暴雨便目光很溫柔地注視他,問他:“怎麼了?”
白學柔說:“因為我也畫了。三張結婚證了,這可怎麼辦?”頓變成兩人又相視微笑。
這一天戰績理想,舊衣櫃換成了新的大衣櫃,加一桶藍色油漆,有些活要自己乾才能把衣櫃顏色搞漂亮,儘管丁遠見講了個冷笑話:“藍色,和同性戀有關。櫃子,也和同性戀有關。”
白學柔:“……”丁暴雨:“……”連丁暴雨都被親弟弟的笑話冷到了。
床夠大,不過枕頭被子也增添了,選擇顏色燦爛或溫馨明亮的款式;
沙發暫未找到橙黃色的,兩人在掂量著一款麵包色的陷入猶豫,白學柔審慎地問丁暴雨:“要不要將就?末世總難心想事成。”丁暴雨卻反而陡然做出了決定,擺擺手說:“不將就。”仿佛是擔心每一丁點小小的將就都會給他造成什麼悲觀影響似的;
拖鞋和花盆,水杯和不必要的花哨外形台燈,一買好花盆丁暴雨就發動異能隨手朝裡麵變了朵嫣紅盛開的洛神花逗白學柔看;
丁暴雨認為近乎最重要的窗簾,其實美麗的布都可以改成窗簾用,在這件事上兩個人就挑挑揀揀了幾個小時,丁暴雨不禁又有了末世前陪白學柔逛街挑衣服的感覺,心境很自豪;
……
最後兩個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