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進入秋夜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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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走後,白學柔一個人鑽進車子裡打開音樂排遣了一陣子心情。他聽音樂不多,家裡沒備彆的設備,偶爾想聽聽歌,就來車子裡聽,幾盤車載CD基地內互相借來借去,不少人都隻是這麼重逢音樂的。
點了一根煙,白學柔重憶往事,因為今天丁暴雨的反客為主,憶起另一次丁暴雨反客為主的經曆。
那一回還挺搞笑的,是在丁暴雨十八歲的尾聲,兩個人不知不覺由於丁暴雨的熱情已經較常合作,有的合作是白學柔點頭同意,有的合作是丁暴雨精心安排偶遇,白學柔不置可否。事情的前奏便是一次合作,兩個人去為一個皇室公主當臨時保鏢了,按理說那不是最艱難的一類任務,丁暴雨卻很快受不了了。
原因是白學柔和丁暴雨分彆進了不同的保鏢組,恰好日夜交班,開始白天不懂夜的黑。很多天,兩人幾乎都沒法在交接班的瞬間以外的時間見麵,終於收工時,丁暴雨裝都不裝成熟穩重了,數完錢上了車開口就說:“公主,我想去你家做客。”
當時白學柔喝啤酒差點嗆到,問:“什麼?”
丁暴雨賴在他的車副座上,懶洋洋地說:“剛保護完一個公主,我想,你不用我保護,但我也想保護你,最近有好幾單任務,碰見要保護的對象,我一律是想象成你的,否則恐怕做不好,我對彆人不細心。四舍五入,這兩周我就在給你保鏢,四舍五入,你就是個公主。”
白學柔繼續喝冰啤酒,呼出一團白汽,糾正:“我是一個男性平民。”
丁暴雨把胳膊枕向腦後說:“我的公主就是一個男人,平民,高個子,很漂亮,愛開槍,愛穿迷彩服和風衣,還抽煙喝酒,討厭辣椒,喜歡滑冰鞋侍者餐廳,討厭好萊塢,但喜歡亨弗萊·鮑嘉,舌頭最脆弱,接吻絕對不能太欺負舌頭,有時候會說細膩的甜點吃起來舒服得像在給舌頭泡泡浴……A組保鏢需要問一問他,他喜歡吻手禮嗎?”
白學柔頓時露出了危險的表情。
丁暴雨自覺地補充:“我懂規矩,我買保鏢權,票子還是比特幣?”
在狹小的空間中凝視對方片刻,白學柔推開了他將要轉賬的手,指指自己的嘴唇說:“輸給你了。這個吧。”
丁暴雨雙眼一亮,目光前所未有地年輕,驟然十分符合年齡,十分臉色天真,好像正在看一部童話影片。
他立刻靠近,吻上來了。
近距離相貼前的刹那,白學柔又說:“像你說的,要對我的舌頭溫柔一點。”
丁暴雨失笑,答:“我會很溫柔。洛神,我不買保鏢權了,現在我想改買騎士權。”
來不及任白學柔意外地一挑眉,它發生了。在唇外發生得像雪崩一樣重,再向內糾纏卻陡轉輕柔如泡沫上的落雪,壓不碎泡沫的落雪。讓人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