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裡,江修臨就又想大聲哭了。
“叮——”
【江修臨】:我好沒用,都幫不上萬辭的忙……
盛鴻朗深有感觸。
“叮——”
【盛鴻朗】:[歎氣]我也是……隻能給萬辭拖後腿。
兩人仿佛尋覓到了知音,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叮——”
“叮——”
“叮——”
“叮——”
……
“靜音聊天能死是嗎?”
坐在前排的萬辭終於忍受不住了,火氣噌噌往上冒:“這麼愛聊,下去聊個夠。”
她讓沈麒停車,然後將盛鴻朗跟江修臨踹了下去。
轎車毫不留情地開走了,隻剩下兩個大男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這下,江修臨終於能放聲大哭了。
晚上,萬辭從公司下班回來,不見江修臨的影子。
半個月前才出院的陶叔指了指樓上,說:“先生剛回來不久,現在應該在臥室。”
這個點才回來?
萬辭掃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過了八個多小時才回來,被趕下車後,江修臨難不成也是去了公司?
萬辭上了二樓。
剛推開臥室門,就聽見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萬辭走進來,正巧發現江修臨坐在沙發上,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撿地上的藥膏。
她低眸瞥了一眼,江修臨身上還是白天那身衣服,西裝褲包裹著長腿垂下,棉白襯衫被汗水浸濕,隱隱露出白裡透紅的皮膚。
男人光著腳坐在沙發邊,腳底板紅彤彤的。
看到她來,江修臨越發顯得慌亂,趕緊伸手去撿地上的東西。
萬辭比他速度快多了,三兩步就來到了江修臨麵前,一腳踩在藥膏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臉。
湊近了看,萬辭才注意到,江修臨額上全都是汗,頭發也被打濕,像是累了很久,滿臉的疲憊之色。
她眉峰緊鎖,像一道無法打開的屏障,無形的壓力很快便蔓延到了整個房間。
萬辭蹲下來,眼睛直勾勾凝視著江修臨,伸手撿起了地上的藥膏。
是咪康唑乳膏。
萬辭眼底的溫度冷了幾分。
不顧江修臨的心虛,她霸道地抓住男人的腳踝,視線往腳底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萬辭眸底黑沉一片,手中的力道逐漸收緊,在江修臨的腳踝上捏出一片紅痕。
“嘶——”
江修臨吃痛地收腳,萬辭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怎麼回事?”
萬辭盯著他腳底一片的紅色水泡質問道:“你去哪了?”
江修臨抿了抿唇,想從她手裡縮回腳,但萬辭力道極大,掐著他的腳踝就是不鬆手。
“說話。”
聽到萬辭的語氣不再和緩,江修臨打量了她幾眼,好一會兒才噘嘴道:“……沒什麼。”
萬辭哪能聽不出他話裡故意裝出來的委屈,扯著腳踝把人從沙發上拽下來。
江修臨驚呼一聲,直接摔了個底朝天。
他沒想到萬辭居然對他這麼暴力,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不過,接下來萬辭舉動才讓他真的慌了。
萬辭開始扯他的襯衫跟褲子。
江修臨急了,伸手要去擋。
然而萬辭動作又快又狠,沒幾下就給他剝光了。
將人上上下下掃視一圈,確認身上除了在m國受的傷外,再沒彆的痕跡,萬辭才坐到沙發上,麵無表情地俯視江修臨:“說吧,怎麼回事?”
江修臨忍著羞恥從旁邊夠過衣服給自己蓋上,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小聲道:“……沒什麼,就是走得有點久,磨到腳了而已。”
萬辭眯了眯眼。
從華邦國際機場到北紀璽府也不過就二三十公裡的距離,這家夥難不成是從被踹下車後就一直走路回來的?
能走八個小時也是夠厲害的。
她冷笑一聲:“是嗎?八個小時都在走路?”
江修臨一噎,悶悶解釋道:“才不是……”
兩人下車的地方是在郊外,根本打不到車,於是他們就徒步五公裡走到了市區。
和盛鴻朗分彆後,江修臨往風卓去了一趟,但萬辭冷漠的表情在他心裡揮之不去,辦公室都沒坐熱乎就待不下去了,隻想出門轉轉,看能不能找點法子讓萬辭氣消消。
他也不知腦子是怎麼想的,轉了幾圈後竟就那麼走回了北紀璽府。
平時身嬌體貴的大少爺哪裡走過那麼遠的路,腳掌一時受不了,脫了鞋才發現已經磨了一腳的水泡。
江修臨本想在萬辭回來之前處理好,但沒想到她今晚回來的那麼早,他正要抹藥,臥室門就開了。
聽完全過程的萬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板著臉坐在沙發上,江修臨看不出來她心情如何,依舊膽戰心驚地坐在原地,不敢起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短暫的沉默後,江修臨忽然開口了,臉上無比內疚:“那個東西,給出去了,是不是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試圖從萬辭的臉上看到些什麼。
哪怕萬辭真的生氣,打他罵他幾頓也好,最怕的就是她一直不說話。
回來的路上,他特彆害怕,又有點厭惡自己非但沒幫上萬辭,還成了她的絆腳石。
如果自己當時警惕些,就不會被那夥人抓住當成人質威脅萬辭了。
萬辭一句話沒說,房間內的溫度莫名降低不少,冷的人直打哆嗦。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修臨餘光注意到身側的女子抬起了手,他猛地閉上了眼,攥緊了手心,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