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酒窖旁的小房間(2 / 2)

致命淪陷 武玄青 12673 字 2024-06-21

萬辭她母親?

他不禁想起了過年那會兒在萬辭老家那個潑皮無賴的大媽,初中那會兒他就特看不順眼她,沒想到她居然敢有臉讓萬辭把她接這裡來。

想來是因為盈城地震的事,他前段時間有所耳聞,隻是沒料到會波及到萬辭的家人。

那個大媽現在在這裡?

江修臨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他不想和丁平惠迎麵撞上。

“煬初呢?是不是被她氣得吃不下飯了?”

管家回答:“萬總下午早早就派人把少爺送到溫先生那裡了。”

江修臨拍拍胸口,還好,幸虧萬煬初沒再在這裡繼續待,不然非得被丁平惠氣出個好歹來。

他本來就精神不是很穩定,最不能受刺激,要是和丁平惠對上,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陶叔知道江修臨也煩那個女人,於是好心道:“萬總吩咐過,她的活動範圍隻有一樓,二樓和地下室她都進不了。”

“那還差不多。”江修臨扁扁嘴。

一樓都是傭人和保姆住的地方,他還擔心萬辭對那個女的心軟,萬一仗著她是萬辭的媽就在家裡作威作福,那可真是引狼入室。

說到地下室,江修臨忽然想到了什麼。

“陶叔,我去酒窖一趟哈。”

管家有些疑惑:“去酒窖?是要拿酒嗎?您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我去幫您拿。”

江修臨微微一笑:“我就是去轉轉,好久沒回來了,想看看我之前存進去的寶貝有沒有事。”

管家聽完,也不再說什麼,雖然把酒放在他們酒窖裡絕對比放在外麵還安全,但江修臨想去,他也沒理由攔著。

“酒窖裡冷,我給您再拿條毯子,很快就回來。”

江修臨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裡麵的病號服,一陣熱流湧上心頭。

“……謝謝陶叔。”

陶叔躬了躬身子,“先生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趁著管家去拿毯子的空檔,江修臨去了二樓一趟。

萬辭的臥室裡空無一人。

她真的沒回來。

江修臨一陣失望。

他捏著文件夾下樓,卻正好和從房間裡出來接水的丁平惠碰上。

“……”

丁平惠見到他,臉色猛地就變了:“是你!”

那個當初在他們家冒出來給萬辭撐腰的外國人。

江修臨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都能和她碰上,本來就不爽的臉色更加黑了。

丁平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披了件外套,裡麵卻穿著單薄病號服的男人。

這麼晚了,這個家夥卻出現在萬辭家裡。

她沒好氣質問道:“你就是萬辭的丈夫?”

話剛說完,她就想起來,大年初五那天,這個男人叫囂著,說自己是萬辭花了二十億娶的正房丈夫。

那時他們隻以為這人是個神經病,滿口胡言亂語。

可當得知萬辭的真正身份後,丁平惠不得不重新回味起那句話的份量。

依照萬辭的大手筆,說不準,真有可能在這個家夥身上花了二十億。

一想到這,她就咬牙切齒起來。

二十億,乾什麼不好,非要娶一個這樣的花瓶。

她看像江修臨的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可越看,她就越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她不怎麼看影視劇,所以對於娛樂明星,丁平惠也就隻知道那一輩的幾個老戲骨。

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江修臨同樣對她沒有什麼好臉色。

就在這時,管家陶叔拿來了毯子,快步走到江修臨身旁給他披上。

“先生,酒窖冷,千萬彆脫了。”

江修臨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毯,對陶叔親切道謝:“謝謝陶叔,放心吧,我馬上就上來了。”

走之前,管家又提醒說:“酒窖旁邊的那個小房間可不要進去,不然萬總會生氣的。”

江修臨輕笑道:“知道啦,陶叔,你都說多少遍了。”

他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了,第一次來這裡陶叔就特意說明過,哪怕中間沒提,他也知道那裡不能踏足。

時隔這麼久,陶叔還要這麼明顯地提醒他,稍稍思考一下就知道,這話不是故意要對他說的。

至於那個人是誰,江修臨哼笑一聲,抬腳朝著地下室走去。

丁平惠見這人直接忽視自己,氣到水杯都拿不穩。

王霞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旁,提醒說:“很晚了,您趕緊休息吧。”

盯著江修臨進入地下室的背影,丁平惠水也沒接,徑直挪回了房間。

酒窖旁的小房間江修臨每次都會路過,但從來沒動過要進去的心思。

可這一次不同,他希望能在這裡印證自己的某個猜想。

自從之前有個傭人偷溜進去後,萬辭就將這裡的鎖換成了指紋鎖。

隻有她的指紋可以打開這座彆墅的任何一道門。

江修臨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地下室確實很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將身上的毛毯又拽緊了些。

很早之前,從他剛搬進這裡,意外找到了那本自己十歲時寫的藍灰色封皮的日記本時,江修臨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他以前的東西,很多都丟了。

當初在鏡鰩鎮讀書的時候,他從家裡帶走了他當時最愛的書架,包括一整書架的書籍和本子,以及江華安在拍賣會上收藏的幾根鋼筆。

其中也包括從那時開始寫的日記本。

恢複記憶後,江修臨不止一次在家裡找過,他十三歲以前的日記本,全都丟了個一乾二淨。

江華安回憶說:“應該都在那時租的公寓裡。”

江修臨當初找上房東老太太時,她說過,因為他太久沒有出現,所以不少東西都被扔了。

除了萬辭帶走了一部分以外,其他的都被收破爛的撿走了。

江修臨心裡有個猜想。

他在彆墅裡住了一年多,大大小小所有地方他都去過,甚至是萬辭放置珠寶名畫和收藏品的珍藏室。

可沒有一個地方有他過去東西的影子。

他沒恢複記憶以前,萬辭說自己以前欺負她,還欠了她很多東西。

那會兒的江修臨深信不疑。

但現在站在這道門前,江修臨沒來由的感到緊張。

如果萬辭恨他,有關他的東西應該早就扔的一乾二淨。

他想賭一把。

如果萬辭因此生氣,他會承擔所有的責任的。

隻要一次就好。

江修臨將大拇指摁了上去。

“滴”一聲,門上的光圈轉了轉,隨後是解鎖的聲音。

他的指紋,竟然真的可以打開這扇門。

江修臨咽了咽口水,感覺周圍的冷意更加強烈了。

他抬腳探了進去。

燈光開關就在進門右手邊,江修臨摸到按鈕,隨後房間便亮了起來。

瞥見房間裡的陳設,江修臨身軀猛地一怔。

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瓷磚,頭頂是漂亮的水晶吊燈。

進門就是洗手間,玄關處擺了一個鞋架,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

客廳很大,還有兩個灰色的軟沙發,一台老式電視擺在對麵。

廚房廚具擺放的很整齊。

裡側的臥室,紅漆木房門上貼著一個倒過來的“福”字。

所有的陳設,都是十幾年前公寓的布置方式。

而這裡的一切,江修臨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為這和他十一歲時在鏡鰩鎮租的公寓完全一模一樣,甚至衛生間的拖把,玄關處的拖鞋,廚房的煤氣罐,乃至於窗台上的那盤燒了一半的蚊香,都與他記憶中最後的模樣彆無二致。

萬辭在這棟彆墅裡,依照著回憶裡的一點一滴,把這個兩人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公寓一比一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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