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折返回去,準備去(3)班問那個女生她的名字,卻正好看到她舉起練習冊狠狠扇在一個男生臉上。
江修臨看呆了,腳步當即轉了個方向拐進了自己的教室。
晚自習,江修臨再次看到女生站在了教導處門口。
她一左一右圍了兩個老師,正在喋喋不休地說教。
距離太遠,他聽不清,不過也能猜出來,大意就是說她下午那會兒打人的事。
整整兩節晚自習,江修臨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就要去看一眼那個女生。
她站的挺拔又筆直,臉上滿是冷睨。
那表情仿佛在說:“雖然我在這裡接受懲罰,但我不服,我沒錯。”
等老師們走後,江修臨看到她從衣袖口袋裡掏出來一本迷你版本的英語單詞本開始看。
有意思。
江修臨撐著臉,覺得這女生有趣極了。
被老師訓了那麼久,還能麵不改色地掏出來單詞本開始背。
他於是更加好奇她的成績了。
說不定跟文弈一個水平。
文弈是他發小,一個熱衷於看熱鬨的單純傻蛋。
有回早上為了看學校對麵賣油條的大媽和賣包子的老板打架而錯過了數學考試,被他哥一頓皮帶伺候,但仍死性不改,後麵繼續錯過了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以及鋼琴三級比賽,被他和蘇柯奉為吾輩楷模。
文弈每次要考試的前幾天才會這樣刻苦,成績始終保持在班級中上等的水平,自我感覺良好。
雖然文叔瞧不上,大文哥也瞧不上,但文弈一直為自己臨時抱佛腳而考出來的成績引以為豪。
想到馬上還有二十天就是下次的月考了,江修臨不由得猜測,那個女生應該是準備衝刺一下,躋身進入中上遊成績之列。
同桌是個很愛說話的男生,經常和前後桌聊上四節課也不帶累的,江修臨為此不得不戴上耳機聽歌。
忽然,他聽到同桌和前排的女生談起了那個被罰站的女生。
“聽說沒,晦氣姐又打人了。”
“早知道了,我還知道隔壁周慶鼻血都被打出來了呢。”
“嘖嘖,晦氣姐一天不惹事是不是就不舒服啊?”
江修臨摘下耳機,奇怪問道:“什麼晦氣姐?”
他話剛說完,前一秒還在聊天的幾人瞬間就噤了聲,但看到他真誠的眼神,幾人也就沒那麼在意這個新轉來的同學是第一次主動和他們說話了。
同桌跟他指了指外麵的女生,“喏,就那個,(3)班的晦氣姐,名氣可大了,哎新同學,你可得跟她走遠點,不然容易倒黴。”
這些話語聽得江修臨一陣不適,他皺了皺眉,“她沒有名字嗎,你們要這樣叫她?”
幾人臉色瞬間尷尬,還是前排的女生解釋說:“她叫萬辭,隻是、隻是有點晦氣你知道吧,誰靠近她都會倒黴的。”
萬辭……
江修臨暗暗在心裡將這個名字默念了幾遍。
看那幾個人還在說,他再次眨著眼睛問道:“倒黴……這說法有依據嗎?”
女生結巴道:“呃……有人說的,我們也是聽的,大家都知道。”
同桌趕緊打圓場說:“我們華邦有些東西,你估計不是很懂,反正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江修臨:“哦。”
你們幾個清朝餘孽,真當我真是外國人啊,跟誰倆呢。
第二天,江修臨就主動找老師換了座位。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關心道:“是那個位子不好嗎?”
望著眼前俊美漂亮的混血男生,班主任想起了他來那天校長的囑咐。
雖然不知他是何來曆,但這學生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一定不能虧待了。
江修臨笑笑說:“沒有的事老師,就是我個子比較高,坐在那兒有點擋後排同學的視線了,再加上我眼睛也不近視,坐那麼靠前有點浪費,就想跟最後排的同學換個座位。”
班主任麵露猶豫,“可是……你坐後排真的不要緊嗎?”
畢竟校長說依著他來,隻是沒想到江修臨會提出這麼個意見。
江修臨特彆確定地說:“老師,你就放心好啦,我坐在哪裡都不會影響學習的。主要是擋著後排同學的視線,我都不好意思了。”
三兩句就讓班主任妥協了,於是,江修臨如願換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前同桌還問他為什麼突然想換座位了,被江修臨幾句話給哽塞了過去。
教室後排空間很大,江修臨可以愜意地把腿伸出來,不用擔心伸個懶腰就會碰到後桌女生的杯子。
新同桌是個戴眼鏡的靦腆男生,說話總是低著頭,很小聲,生怕擾了彆人。
一番簡單介紹後,江修臨得知他叫江峻熙。
同姓江,許是有緣,彼此之間自然拉近了些距離,兩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隻是江峻熙生性不愛說話,江修臨也不煩他,除卻日常交流,他時常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看外麵的風景。
從這個角度,可以剛好看到政教處。
也更加清楚看清了那個叫萬辭的女生罰站的表情。
江修臨很滿意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