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萬辭倚在床上,黑貓則是早早就跳上了她懷裡,乖巧地團成團,舒服地打著呼嚕。
直到確認了門口的人走遠了,武藤才將門鎖上,轉身對萬辭彙報說:“萬總,他走了。”
萬辭“嗯”了一聲,仿佛對這事一點都不關心。
鑒於江修臨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雇主,武藤不得不拿出工作時的警惕來,陰沉沉問道:“需要對他嚴加防範嗎?”
萬辭捏了捏黑貓的後頸皮,柔軟舒服的手感令她心情大好。
“不用,”她順著貓背上的毛,語氣淡淡的,“那個二百五隻是傻了點,沒什麼心眼。”
武藤意識到萬辭並不排斥江修臨,那麼她先前的顧慮也就少了一大半,於是不再說話,安心去打地鋪準備睡覺。
樓上,盛鴻朗洗完澡出來,頗有些嫌棄這質感略微粗糙的衣服。
可當江修臨提了一嘴說那有可能是萬辭買的時,盛鴻朗瞬間從床上彈起來,衝到垃圾桶麵前掏出了被剪掉的吊牌,然後一臉寶貝地收進了自己的行李箱。
江修臨:“……”
這貌似也有點太誇張了。
他剛去看過文弈跟蘇柯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倆家夥房間裡也準備的有新衣服,就是尺碼上差了一點點,不過並不礙事,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麼自行車,有的穿就不錯了。
這應該就是萬辭讓人去買的,但是他們的尺碼都是目測估計出來的,所以和實際確實有點差距。
但總比穿著勒屁股的內褲要強。
一聽說這衣服是萬總掏錢給他們買的,蘇柯當場瞪大了眼睛,並默默撫平了衣袖上的褶皺。
文弈則是一臉恭敬且虔誠地將剩下的衣服折好放在床上,半跪著,一副求神拜佛姿態磕了個頭。
江修臨:“……”
倒也不必這樣。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修臨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盛鴻朗是前輩,和從小玩到大的那倆發小不一樣,不能隨隨便便跟他擱一張床上睡。
他睡姿不好,文弈倆可是早就領教過的。而且換了地方,他有很大可能入睡困難,後半夜難保不會起來樓上樓下到處跑酷。
盛鴻朗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掀開床上的被子躺下了。
半夜,他下樓上廁所的時候,從衛生間的鏡子裡,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後麵,盛鴻朗登時叫了一聲,徹底被嚇醒了。
江修臨很不好意思地抱著毯子從沙發上跳下來,連聲道歉解釋。
“抱歉啊,盛前輩,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
盛鴻朗差點尿在當下,氣的抓緊了褲子先進廁所解決了一番。
等他出來的時候,江修臨還身披毛毯站在沙發上走來走去,一臉莊重森嚴,幻想自己是古歐洲穿著長拖冕服的國王。
盛鴻朗:“……”
他擦了擦手,隨即走過來,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是在夢遊還是發瘋?”
江修臨如實回答:“睡不著,發瘋。”
盛鴻朗:“……隨你吧,我要去睡覺了。”
他正要走,江修臨卻一把攔住他:“哎,盛前輩,你陪我說說話唄。”
盛前輩覺得自己腦子有病,不然為什麼要大半夜不睡覺跟一個神經病坐在沙發上聊天。
……
“事情就是這樣的。”江修臨解釋完,頗有些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前輩你的,隻是這事它有點複雜,我當時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兩人自從那次醫院一彆後,就再也沒有像這樣好好坐在一起說過話了。
盛鴻朗聽完,也不覺得困了,畢竟是跟萬辭有關的事,隻問道:“所以你小子到底喜不喜歡萬辭?”
江修臨立馬點頭:“當然!”
盛鴻朗杵著下巴,喜歡歸喜歡,萬辭那邊終究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所以我真的希望能向萬辭道歉,我當時在氣頭上,說的話也不過腦子……”江修臨越說越難過,用毯子將自己裹成一個球。
如果能重來一遍,他一定把當時的自己嘴巴給縫上,一句胡言亂語都不準講。
好一會兒,盛鴻朗才琢磨著出聲說道。
“萬辭不是一般人,不過我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跟你離婚。”
突然,他想了什麼,盯著江修臨神秘兮兮詢問道:“你是不是……之前惹過她啊?”
江修臨當即否認:“怎麼可能?我跟她以前都沒見過……”
會所那一晚,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麵呢,雖然他之前不止一次在新聞中見到過萬辭,但人家萬辭哪裡會注意到他這麼一個十八線小糊咖呢。
盛鴻朗若有所思,“聯姻五個月就被休了的,我還真沒見過,你們豪門都這麼玩的嗎?”
“盛前輩!”江修臨叫道。
“哈哈哈哈好啦,不笑你了,”盛鴻朗心情不錯,索性也不再打趣他,而是認真思襯說:“你知道我跟萬辭是怎麼認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