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未來的事,隻怕也有伯府那邊操心,你管那麼遠做什麼。”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這不是想得遠,我這是早做打算。你說早有準備的話,以後談判的籌碼也更大不是?”
“行行行,你說的都好。我還是那句話,這些事兒我不懂,你也彆問我。”
歐陽既明製香都隻是個人愛好,雖然家中也有相關產業,但都有專門負責生意的人,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去管理什麼的,對這些事兒他也實在不愛動腦——所以想到這裡又讓人生氣,他不過就是話少了一些,明明他都不愛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怎麼京裡那些人還能說他心思深沉什麼的。倒是眼前這個人,一肚子心眼兒到處算計的,愣是被人當做遊手好閒的蠢笨紈絝,這找誰說理去?
“是是是
,我也沒想找你拿主意,我就是問一句意思意思。你這五感不是比常人要好麼?”祝其琛也不知道他又想了些什麼,但看他眼神不善,也不再揪著不放。
歐陽既明:“我的五感好?你是說嗅覺和味覺?那是用在這裡的嗎?”
他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
祝其琛卻又來了勁兒:“那你覺得要是作為年禮送人怎麼樣?”
歐陽既明直接看了一眼箱子:“我們這路程都沒走到一半,這都已經空了一半多了。你拿回去給自家人都沒法交代吧?”
還送什麼年禮,京城那麼多人家,伯府真要走禮還能厚此薄彼?一趟下來得花多少錢?怕不是瘋了。
祝其琛振振有詞:“這一箱本來就是給我一路留的,要拿去送禮的在後頭放著呢,你以為我真沒有點準備?”
“你還買了?”
歐陽既明也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去掀開車窗簾子,他們後頭是還跟了幾輛馬車,其中有一輛是裝的花,其餘的也都馱了些土儀,畢竟走一趟益都府,這裡的特產還是比較多的,尤其是蜀錦蜀繡,在京都也有,但價格昂貴不說,而且還不夠分的,他們這次待了這麼久,也有等著這些交貨的原因在。
但他還真不知道祝其琛這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
“你哪來的錢?”
手被祝其琛眼疾手快攔住:“外麵風大,再往北走就要下雪了,彆亂開窗。”
歐陽既明這身子骨可不好
,出京就挺艱難的,家人要阻攔啊。這種情況下,祝其琛把人帶出來的,那當然得負責,不能讓人拖著病體回去不是?
不過,即便如此,歐陽既明腦子還是很快,他繼續追問:“你哪來的錢?你還買了多少?劉家就這麼賣給你了?”
“這個麼……”祝其琛故意賣關子,“山人自有妙計。反正你就不用管了。”
他這更多的可不是劉家賣給他的,那不是還有個張東家嗎?
而且,這還不是賣給他的,都是年禮,嘖,當然,對他來說就是好大一份年禮。
歐陽既明也估摸到其中肯定不簡單,想到自己想要的這些花也都是祝其琛在其中周轉磨合才買到的,他也大致猜到是跟喬家有點關係了。但他連買花都隻關注了產品本身,具體的交易都是祝其琛去談的,在這時候他有哪裡還說得上話?
“算了,這些我不管,我就問你錢哪兒來的?”
祝其琛雖是伯府公子,但可不是世子,要掏這麼一大筆錢來買糖果,他可沒有那麼多錢,尤其之前準備好的銀兩已經差不多都用完了的時候。
“沒要錢。不騙你。”祝其琛不打算說細節,但這種實話還是不會隱瞞的。
歐陽既明:“沒要錢?”
雖然仍舊震驚,但神奇的是,他竟然覺得這也正常。嗐,跟著人做朋友久了,再奇葩的事發生在他身上,都不覺得奇葩了。
他不想說話,祝其琛卻顯然沒完:“怎麼樣
,我就說吧,這一趟總是有些意外收獲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