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既明本來不想說話的,這會兒也被祝其
琛這蠢樣給無語到了,愣是卡了一會兒才道:“蘭家本來就是婁家的爪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對啊,所以——”
“要真是蘭家帶回來的,這樣賺錢的東西,他們又乾什麼要分給喬家?”
“那說不定喬家就是婁金鳳找的另一個爪牙呢!婁家這些年這種手段還少嗎?做了大慶首富還不算,恨不得把方方麵麵的生意都把持,把天下的錢都賺到他們的口袋裡,偏偏那位還——”
“慎言!”歐陽既明知道他狗嘴裡即將吐出什麼話,及時打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的財富,本也就是那一位的,百姓都未說什麼,何須你我鳴不平?”
說是聖人寵愛貴妃偏心婁家,其實啊,也沒人是傻子,婁家放下世家的身段給聖人驅策,保住自家血脈傳承和地位的同時大量斂財不假,但更重要的是,替聖人斂財,哦不,人家都不叫斂財,人家是做生意,光明正大地做生意賺錢,真要說的話,比那些官員巧立名目從百姓口袋中榨取錢財,婁家走的是生意人那套,賺錢歸賺錢,可也從來不做貪贓枉法之事,不知道厲害了多少,於情於理於法都沒人能指摘婁家。
大家也無非就是嫉妒,也有點不平,隻好說婁家攀附貴妃吃相難看。嗬,若是誰家走到婁家那個境地,吃相也未必會好到哪裡去。至少,有婁家這麼會賺錢,給聖人
充當著私庫,這些年來還沒讓聖人對著朝堂上弄出各種不堪的事來。
歐陽既明心中想著這些事,已經再度開口,語氣也和緩了許多:“子鈺,你剛剛說的這種可能,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推演過了麼?如果是在喬家那位亞元中舉之後,婁家舍得這般花錢,培植新勢力什麼的,都還說得過去,可要說在那之前,喬舉人甚至都還隻是個白身,就喬家那樣的情況,你覺得婁金鳳會那麼眼瞎進行這種選擇嗎?”
“再者,你我已經查過了喬家的起家史,那位張東家是不是真有本事不是早就一目了然了嗎?”
子鈺是祝其琛的表字,聽到歐陽既明這麼說,他那股不爽也散了:“是這樣不錯,我剛剛就是有些想不通。”
“他們既然與煙雲閣合作,把花兒都賣給了婁家,怎麼我提到林氏香坊,竟然沒有一點反應呢?”
“那隻是個掌櫃,再者,他們或許隻是迫於無奈交出了那些東西,你真以為婁家的行事作風,會讓喬家也知道全部內情嗎?”
“旭倫!你怎麼不早說!都不提醒我!”祝其琛怪叫一聲,忽然間醍醐灌頂,“那我這段時間不是都白費心思了?”
歐陽既明微微一笑:“倒也不算白費心思,你看,之前不能確定的事,現在不是就這麼確定了嗎?”
“那接下來怎麼辦?”
歐陽既明合上書:“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隔天,張愛英收到一封燙
金拜帖,華麗得有些超乎想象,而在這個時代,從拜帖上就已經有了講究,就這帖子上的一些東西,普通人用那都是逾製。
不得了了,她家這是又招來了什麼樣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