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薑伯年可能還真有些古板嚴肅,但這麼幾年下來,人都是會變的,薑伯年看似仍舊還是不怎麼理俗務,到了府城家中一應事務都交給妻子吳氏,自己仍舊跟從前一樣,研究學問與友人往來這一切看似沒變化,但實際上,薑伯年也早就不再是從前那古板迂腐的性子了。從前他與友人往來隻是單純的研究和探討科舉學問,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都不關心,而且也從來不會跟妻子說這些事情。但現在,討論學問文章自然還是不變,但他也會聽彆人說外頭的各種消息,彆小看文化人
這個圈子,任何圈子都是有自己的獨特文化和信息的,哪怕單獨聽起來好像沒用的信息,與彆的信息相互整合一下,也能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也是因此,現在薑伯年與吳氏兩夫妻關係也比以前更親近了許多。
扯遠了,總之,喬多祿對嶽丈沒什麼害怕的情緒,但他也知道丈人這一番態度的緣由,全是拳拳愛女之心哪!
故而,喬多祿也鄭重嚴肅回應了,對眼前疼愛女兒的嶽父鄭重許諾,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妻子,一定會珍重琬姐。
從薑家回來,小兩口又帶了不少東西。
張愛英笑喬多祿:“你真是個膽子大的,拐了你老丈人的掌上明珠,現在還敢去拿這些東西回來。這可真是連吃帶拿的,你也好意思啊!”
“哎呀,做人嘛,當然是臉皮厚點才行了。”喬多祿心情好,也玩笑回應。
聽得薑琬也在旁邊吃吃發笑:“娘,都是一家人。”
“好好好,你們倆是一夥的。”
家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接下來的日子裡,喬多祿也算是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個假,每日雖也仍然會留下一定時間讀書學習,畢竟學問這種事或許還能靠先天的超強記憶放放也不會落下,但是書寫練字這種就全都是真功夫,若不勤加練習,但凡有所疏漏,那就會直接顯露出來的。但這個時間也大大縮短了,每日都有與薑琬一道出門,或是出城去莊子上,或是去酒坊,
或是去脂粉作坊,或是去晚桂坊鋪子
薑琬帶著喬多祿把家裡的所有產業都熟悉了解了個遍。所以,曾經那些村裡人所挑撥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喬多祿雖然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院讀書,但是他並不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尤其家裡的產業,他看似不插手不負責,可實際全都是有所了解的,要讓他說他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而且他跟著去也不全是旁觀了解,常有查缺補漏之舉。
而在這個過程中,喬多祿也不僅僅是了解了家中產業各項情況,更是看到了市井百態民生現狀。這對他無疑又是一種極大的幫助科舉考試,看似都是寫文章,好像隻要文章學問過得去就行。但文章也總是要結合現實的,不能落在實處的文章,寫得再是如何花團錦簇也隻不過是紙上談兵。唯有真的能體察民情,方能融會貫通寫出能用的策論,如此才有機會步步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