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我也明白了,你的確是不容易。咱們女人家活在世上就這麼難。”陳彩妮一下子放鬆下來,也拉住張愛英的手,“其實我剛剛就想明白了,倒是我婆婆在那裡,我就沒好說。我這也是毛病,主要是心疼錢,怕你大手大腳。”
她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早該想明白的,你現在就是有主意,我還是老毛病,總怕你這裡不周到那裡不周到,其實不周到的是我,這都要給人拿主意了。唉,你也彆怪我。以後我肯定都注意了。”
她說歸說,神情中卻難免幾分落寞。
張愛英的心一下子又軟了。
本來看陳彩妮這般固執,她都有點擔心,這位是不是真有點給人操心習慣了,把她喬家的事都當自己的來管了,甚至是把她的錢當自己來心疼了,這發展下去以後那不還得來給她當家作主啊?那真不能慣著,這苗頭給提前掐滅。
可一聽人說話,她就明白了,陳彩妮還真沒到那地步,大概率是一種被需要感,她覺得自己現在幫不上忙,不被需要了,才會有點著急。但她自己能反思到這點,那就還好。
“沒事兒沒事兒,其實你還是提醒了我。這回不僅得感謝村裡鄉親們,那些來幫忙的差爺也是關鍵,之前人家忙著回去複命,我家也亂著沒準備就算了,這回咋能把人家漏下?要不是他們來了,都等不到天降大雨,說不定我們就要被殺了,那放火也就隻是毀屍滅跡而已。虧得你提醒了我,我還真得再做些月餅,趁著中秋都給人送個節禮表達一下感激。”
陳彩妮這回沒說反對的話,還點頭:“這也對,還是你自己想起來了,你看我,我都沒想起。不過是真的,鄉親們你都送了,沒道理差爺們不送月餅的。”
“還有說好打模具的,這事兒你也跟富貴兄弟說一下,放心上,幫我尋摸尋摸好的匠人。彆人找的有好手藝的我用,你們找的我更放心。”
張愛英這麼說,陳彩妮一下子也高興起來了。
雙方分開,張愛英趕緊又把薑琬叫來,婆媳倆繼續忙活做月餅。
因為有事兒做,都沒那麼擔心喬多祿了。
不過有宋二牛照顧著,喬多祿去嶽家送節禮也挺順利的,薑家都特意派人來告知了,也沒什麼狗眼看人低的人和事兒發生,回來告訴張愛英,薑老太爺還把他叫去好生關切了幾句,還送了他好些書。
這都在張愛英的意料之內,沒什麼意外,她就把去給衙差送月餅的事兒給喬多祿說了:“我想著,這事兒要不還是你去辦。就看你身體吃得消不。怎麼樣,你感覺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