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廝趕緊說了少爺沒事,再把前前後後的事情交代完,何父皺起眉頭:“這個小五,當真是一點也不省心。”
說歸說,但想到春風樓都看中了那婦人手中的方子,本來還覺得可有可無準備先觀望觀望,想著拖兩不定自家大師傅也學會了,這會兒也覺得是時候了。
“彆去福壽齋,你去把少爺叫回來。”
就算要買方子,肯定也不好在福壽齋的。
於是小廝又飛奔出去。
張愛英還沒到福壽齋,半路就被攔住,跟著何天佑就到了何宅附近的一處院子。
何父算是個中年美大叔,也是,張愛英想著何家那四朵金花,要是父母基因不好,也很難生出那一連四胎個頂個的美人。就連這何小五,雖然還是半大少年稚氣未脫的模樣,但也能看得出日後會是如何的瀟灑俊逸。
不過眼下不是看臉的時候,相比何天佑這樣的愣頭青紈絝子,何父顯然是個成熟的生意人,他有圓滑世故的一麵,但又不像之前春風樓羅家榮那樣給人奸猾不可親之感,樂嗬嗬的有種儒商氣質。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這位大姐,你做的這個蛋糕可是真的很厲害,連我們多年的糕點師傅都給難住了。”明明是偷摸仿製的事,這麼一說反倒是正大光明了起來,還給足了張愛英麵子。
張愛英也樂嗬嗬一笑:“這都不值當什麼,何東家真是謬讚了。我就完全是瞎琢磨出來的,不值一提。跟福壽齋的各類糕點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也難登大雅之堂。”
她這麼說,又叫何父高看一眼,畢竟普通的鄉野婦人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大姐這是謙虛了。您要這麼說,我這個福壽齋東家就更是無有立錐之地了。”
“何東家謬讚,都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這也就是湊巧而已,靈光一閃想出來的,全憑運氣而已。當不得何東家這般誇讚。”
“當得當得。聽說大姐還有一味奶羹剛剛賣給了春風樓?”
簡單的寒暄後,終於進入正題。
張愛英也打起精神:“對,說來今天這事,還得感謝何小少爺。何東家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然我一個鄉野婦人,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聰明人不用把話說太明白,到這時候,何父何明德就明白了,人家來這一趟,未必沒有還人情的想法。
而且這話裡也不乏試探,她知道春風樓羅家的行事,那他們福壽齋何家呢?
“這孩子就是年少輕狂,見不得那些仗勢欺人的醃臢事。他也莽莽撞撞的,總是胡亂出頭,這兩天沒把大姐嚇著才好。”何父心知肚明,順著張愛英的話道,“我們為人父母的也是擔心,總怕他遇事急於出頭,但想著隻要是做好事就也還好,和氣生財這種道理,我們大人能懂,他小孩子估計還得再長幾年呢。”
言下之意,我們何家不是那等仗勢欺人的人家,我們隻講究和氣生財,絕不橫行霸道,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儘管何父也未必就是什麼真正的善心人,卻也總好過羅家榮那樣笑裡藏刀的,讓人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
張愛英心下放鬆,笑道:“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見到何東家,我才知道何小少爺那樣的人物是怎麼出來的,果然是家風清正。說來,除了今日之事,昨日——”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