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動分出一條路,兩個一看就穿著製服的人走了過來,腰間還配著刀。
張愛英看一眼,心道這就是古代版的城管嗎?但馬上她就把這個不靠譜的聯想給拍飛了,現代城管再怎麼剛性執法不講情麵也不能不把人命不當回事,但在古代可不一樣,千萬彆把21世界那套搬過來。
這麼想著,她也收拾好了神色,麵對兩位製服大哥顯得十分恭順,完全一副順民的模樣,老老實實低著頭,沒有在人家提問之前就搶著開口咋咋呼呼。
刻薄男見她這樣又以為自己可以了,趕緊叫嚷起來:“兩位差爺來得正好,你們快看這個潑婦,在這裡打人不說,還亂嚷嚷,看她在這裡攪和的,我們好好擺個攤子做生意都不行了!差爺可得給我們做主——”
“沒問你話!”兩人神情難看,一點都沒給刻薄男什麼好臉,隻用四個字就讓刻薄男瞬間噤聲。
不隻是他,周圍看熱鬨的人也都壓低了聲音,甚至往後退出了一點距離。
兩位衙役這才看向張愛英,剛剛臉黑嗬斥人的繼續保持黑臉,倒是另一個看起來還一團稚氣的青年開口了:“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啊?”張愛英懵逼。
年輕衙差指指她麵前的簸箕:“你說你的蛋糕是獨一份兒,哪裡都買不到,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話即便是麵對衙差,張愛英也是敢說的。當然,另一方麵也是,如果她剛剛那麼說了,現在衙差一來就改口,才是會給人留下特彆不好的印象。那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她露出笑容,掀開白色紗布取出一個蛋糕:“這位差爺,您是想嘗嘗嗎?”
“你不怕我跟他一樣?”
張愛英擺擺手:“那不能。差爺你們這就是看著鬨起來了過來管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感謝你們都來不及,本來都該送你們吃的。可想想,那豈不是把差爺您給看扁了。再聽您這話,我就知道您是個懂吃的,來,您儘管嘗。”
張愛英遞過去,還問了另一個年長些的黑臉衙差:“這位差爺,您可是也要嘗嘗?”
“不用不用。”黑臉衙差擺擺手,說完又看向四周,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聲如洪鐘,“彆看了彆看了,排隊的排隊,都好生做自己的事兒去!彆給我紮堆鬨事兒!”
這語氣這動作,張愛英心裡歎氣。主要她死前那會兒,城管基本都已經很規範了,都講究個柔性執法,出來遇到違規擺攤設點的還得帶著笑臉好言相勸甚至主動幫忙解決問題。不過想想這個世界的各種,又覺得眼前這就算好的了。至少沒明著索賄吃拿卡要什麼的,雖然態度語氣啥的不算好,但那腰間的刀不是也沒抽出來麼?還是知足點吧。
她想著事兒,麵前的年輕衙差已經把蛋糕接了過去,拿在手裡看了看,的確很香,卻沒急著下口:“你就這麼有信心?那要是我吃了覺得不好吃,就不買呢?”
“那算什麼事兒?”張愛英心想,看出來你也挺事兒多的了,麵上卻笑嗬嗬,“都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再好的東西,那有人喜歡就有人不喜歡。這都是正常的不是麼?隻要不是跟那位一樣明擺著就是挑事兒的,我這裡都歡迎。”
年輕衙差笑笑沒回答,卻總算開始試吃了。
實際上,周圍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他,看到他這一口咬下去,因為等待得久,甚至比剛剛張愛英吃的時候都叫人更饞,好多人都在無意識吞口水。
有人想問,好吃嗎?
但看人家那身皮,再看腰間那把刀,瞬間清醒,隻是看他慢條斯理的吃相就更覺得時間難捱口舌生津,實在是饞。
還是黑臉衙差轉過頭來催促:“夠了啊,何小五,你要嘗就嘗要買就買,磨磨蹭蹭的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