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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宜喜歡 淩早 96325 字 2024-06-21

裡麵似乎被周枕寒包了,沒有一個遊客,所有的項目就周枕寒陪著她?體驗一遍。

直到玩到最後?一個項目的時候,周枕寒才看?著她?問:“好一點了嗎?”

“沒有。”

“那你去?坐摩天輪。”周枕寒寒說:“在最高處的時候,把你的煩惱全?都說出來。”

“您不和我一起嗎?”溫久抬眸問。

周枕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才沉聲說:“小久,摩天輪很浪漫,要麼一個人坐,要麼和你喜歡的人一起坐。”

周枕寒抬手摸了摸溫久的頭,“去?吧。”

溫久懂了他的意思?,摩天輪適合情侶去?坐,她?隻是來緩解心情的,周枕寒肯定是想和喜歡的人一起坐摩天輪,而那個人不是她?。

她?站在摩天輪前回頭看?了一眼,周枕寒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示意她?進?去?。

溫久乘上了摩天輪,周枕寒的身影在逐漸縮小。

周枕寒看?著摩天輪不停的轉動,轉身背對著溫久。

他隻是利用摩天輪來判斷溫久現在對他到底有多少感情,哪怕一點點的喜歡,可溫久沒有選擇他陪她?一起。

他知道她?和周溯見了一麵就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隻能用自己?的辦法帶她?放鬆。

溫久到了最頂端,因為天氣的緣故和位置的變化,她?已經看?不清周枕寒的身影,她?盯著前麵,用周枕寒的方式,大聲喊了一句:“潘向鬆去?死!”

隨後?又“啊”了兩聲。

她?不知道周枕寒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但是在喊出來之後?,感覺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好像所有的煩惱都在這一瞬間遺忘了。

好像周枕寒讓她?玩一會兒再?大聲說出自己?情緒的方法要比程琪月讓她?吃甜食管用得多。

溫久下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周枕寒,她?尋找了一下,看?到周枕寒正站在樹影裡。

她?走過去?,呼出一口氣,“我們?走吧小叔叔。”

周枕寒轉過身,他的黑眸裡映著婆娑的樹影,棱角分明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也應道:“走吧。”

坐上車,溫久偏頭盯著男人的側臉看?了會兒,出聲感謝。

“謝謝您願意花這麼多時間”溫久道:“帶我來放鬆。”

周枕寒問:“現在好一點了?”

他隻問她?好一點,並不是問她?有沒有心情好了,因為他知道,人極大糟糕的情緒不會這麼快就治愈,但隻要能有點變化就不算徒勞。

“好一點了。”溫久說。

周枕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問道:“方便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小久。”

他想要窺探,周溯在她?的心裡,究竟占據多大的位置。

明明之前溫久撞見周溯和彆人在一起,情緒也沒有這麼糟糕。

溫久掐了掐大腿,猶豫了一會兒才出聲問:“您還記得那個司機嗎?”

周枕寒循聲看?過來。

溫久同樣看?著他,不再?躲避的目光很是坦蕩。

“那個撞死我父母的司機。”

“他從監獄出來了。”

第35章 Chapter 35

溫久低著頭, 沒有看到周枕寒臉上的神情,她?繼續說:“昨天周溯來學校找我,我們一起吃了頓飯, 回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他了。”

溫久頓了頓,“所以我有點不開心。”

周枕寒喉結滾了一下,出聲問?:“那要回學校,還是跟我回家?”

“不回學校。”

溫久給出答案, 好像和周枕寒待在一起就能短暫的忘記潘向鬆,周枕寒也?懂了她?的想法,他下車從後座拿來一塊薄毯遞給溫久, “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溫久輕輕點了點頭。

遊樂場距離南和九溪很近,溫久沒?睡著, 車停下後她?就緩緩睜開眼, 將周枕寒遞給自?己的毯子還給他。

下車後周枕寒察覺到溫久的眼神四?處亂飄, 周枕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卻什麼?都沒?有。

周枕寒站在溫久身?側,他頓了頓, 伸手,牽住了她?。

大掌包裹著的手掌冰涼, 周枕寒蹙眉,彎了彎手臂,牽著溫久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溫久愣了愣, 周枕寒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似是安撫。

她?抿了抿唇, 偏頭看向周枕寒。

感受到身?旁女孩的視線,周枕寒同樣偏頭, 垂眸看著溫久,溫聲說:“不用怕。”

溫久下意識輕輕點頭。

雖然手牽在一起,但溫久沒?心情想彆的,隻?任由他牽著。

周枕寒腿長,但他牽著溫久走得極慢,直到進了屋,握著溫久的手才慢慢鬆開。

溫久慢吞吞的將手給收回來,“謝謝。”

周枕寒看了眼時間,磁性的嗓音透著一股溫柔,“去睡覺吧。”

“嗯好。”

周枕寒將溫久送上了樓,轉身?時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他回眸,看到女孩纖細的手指正揪著西服的下擺。

溫久睜著一雙大眼,裡麵似有水花,攥著周枕寒的衣服不願撒手,輕聲問?:“明?天早上,能麻煩您送我去學校嗎?”

“好。”周枕寒答應。

溫久鬆開他的衣領,輕聲道?謝。

周枕寒注視著溫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去睡覺吧,害怕就開著燈睡,有什麼?事就叫我。”

怕溫久不自?在,他停頓了一下,道?:“打電話或者發微信都可以。”

溫久點點頭,周枕寒看著她?回了房間,才轉身?下樓

蔣政一大早就頂著一個黑眼圈到了公?司,去研發部找人的時候,新來的實習生看了一眼,小聲地問?身?邊人,“工作強度這麼?大的嗎?”

旁邊一個人坐在工位上,輕聲道?:“沒?有,可能是什麼?臨時派給蔣特助的任務吧。”

這對話雖然小聲,但還是被蔣政聽?進去了,他回頭睨了一眼正在八卦的兩?人,“不然我把資料給你們,你們誰去樓上彙報一下?”

都知道?周總麵如冰霜,誰也?不敢去惹,兩?個人急忙擺手,訕笑道?:“還是不用了,蔣特助到我們部門有什麼?事嗎?”

“無事。”蔣政擺擺手走了。

蔣政乘坐電梯上了十二樓,周枕寒也?剛到公?司,抬眼看向蔣政,示意他說。

“潘向鬆,年齡四?十一,一年前的車禍被判刑,但由於在獄中積極表現?獲得減刑,一周前已經出獄。”蔣政道?:“具體信息已經傳到您的手機。”

“關於溫小姐,潘向鬆出獄後並沒?有找過她?,我查了潘向鬆及其妻子的通話與短信,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對了,潘向鬆出獄當天,他的妻子趙晴就進了醫院,輕傷,並未報警。”

周枕寒黑眸微眯,沉聲道?:“繼續查,小久那邊,安排兩?個人。”

“嗯,那有關潘向鬆的動向”

“找兩?個人跟著他,彆讓他與小久碰麵。”

蔣政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您為什麼?不直接問?溫小姐具體是因為什麼?”

“她?不想說的,我不會強求。她?能跟我提起潘向鬆,已經夠了。”

蔣政:“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幻煜那邊溝通得怎麼?樣?”

“還在談條件,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因為溫小姐的朋友合同沒?到期就解約,對方也?需要再等一下。”

周枕寒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等什麼??”

“看原公?司那邊有沒?有什麼?糾紛,或者說,看有沒?有人出來說明?到底是誰的問?題。”

“嗯,給我約一下萬曆。”

蔣政:“今晚嗎?”

周枕寒頓了頓,“午飯吧,我下午要去南桉大學。”

“”

蔣政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中午恐怕不行,萬曆這個人從不攀炎附勢,他打交道?的人雖然不多,但今天真不一定就能約到。”

“今天不行就明?天,幻煜的事不急。”

“那要是沒?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

周枕寒“嗯”了一聲,蔣政退出去,又被周枕寒叫住,“去跟老爺子說,周藝樺最近先不回老宅了。”

蔣政噎了一下,“如果老爺子問?起”

“就說我給她?介紹幾個人認識,等周藝樺什麼?時候找到對象了,再回去給他報喜。”

“”

蔣政除了辦公?室,周枕寒點開蔣政傳來的資料,眯了眯眼,撥通了周藝樺的電話。

周藝樺還未睡醒,接電話的聲音都帶著起床氣,“周枕寒,你最好有事!”

“姐。”

周枕寒叫了一聲。

還在困的周藝樺仿佛是幻聽?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確認打電話的人不是彆人,就是周枕寒後,才又問?了一遍,“叫我什麼??”

“姐。”

周藝樺愣了。

因為年紀相仿,周枕寒自?從懂事起叫周藝樺都是直接稱呼名字,有時候甚至說話還會嗆周藝樺幾句。

姐弟的相處日常基本都是互懟,基本沒?什麼?好話。

所以周枕寒低頭叫姐,周藝樺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周藝樺笑了一下,“再叫幾聲姐來聽?聽?。”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沉穩,並未因為周藝樺的要求而氣惱,“姐,這次是真的有事。”

“說吧,反正我也?是閒著。”周藝樺反應過來,“你先說,我還不易低昂答應呢,你這幾聲姐叫得特彆沒?有誠意。”

周枕寒:“你去南桉大學上半個月的課?”

周藝樺毫不猶豫:“我去上半個月課乾嘛?之前是因為想體驗一下,就和小久一起去上了一天,你要我去上半個月”

周枕寒出聲打斷,“陪小久。”

“小久上課我去打擾她?乾什麼?,況且她?的課我是真的不感興趣。”

周枕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周藝樺,周藝樺隨口點評了一句,“你對小久挺上心。”

周枕寒正要開口,周藝樺又道?:“不過也?確實應該多給她?一點關心,她?一個人要承受得太?多了,她?可能是因為看到司機想起了溫叔叔和江阿姨,行,你安排吧,我明?天去。”

周枕寒鬆了口氣

周藝樺以想再體驗一下校園生活為由和溫久說好,溫久沒?有多想,也?沒?有什麼?心情去多想,隻?當是周藝樺真的想上課。

潘向鬆一開始給她?發短信的手機被她?拉黑後,潘向鬆消停了幾天,又換了一個號碼開始給她?發短信。

短信的內容翻來覆去還是原來的意思——

找到溫久,讓溫久給他生孩子。

她?便?不再拉黑,反正不看微信,想看看這人到底想乾什麼?。

隨著時間的變化,溫久因為潘向鬆所產生的緊張感正在慢慢瓦解,她?沒?有再見過潘向鬆的麵,隻?是手機裡躺著的短信時不時提醒她?潘向鬆這個人的存在。

很快到了一月上旬,溫久開始期末考,漸漸地看出了周藝樺的不對勁。

她?不上課的時間便?要開始複習,很多專業知識點需要背,周藝樺陪在身?邊就顯得有點無聊。

“小姑姑,你又不用考試,不用陪著我的。”溫久道?:“我真的沒?事了。”

周藝樺沒?有離開,反而是勾上了她?的肩膀,笑著道?:“我要體驗一下整個大學生活啊,國內的學生到了期末不是都要好好複習嗎?我隻?是學不進去,但是流程還是得走呀。”

已經度過這麼?長時間了,溫久便?由著周藝樺去了。

溫久最後一門考試是毛概,複習了一遍後,周藝樺在她?宿舍等她?,她?和梁木一起去了考場。

考試前梁木要上廁所,溫久便?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她?摸起手機看時間時,手機裡又有一條未讀短信,即使心裡已經知道?又是潘向鬆,但她?還是點開了。

短信框裡已經有了很多潘向鬆給她?發來的內容,她?已經習慣了,隻?當這個人除了短信什麼?都不會,憋不出什麼?好屁。

可點開看到,卻不再是短信,而是變成了一條彩信。

照片裡,赫然出現?的是程琪月的背影。

溫久一股涼意爬上背脊。

她?手指顫抖著,回過去短信:【你想乾什麼??】

她?等了兩?秒潘向鬆沒?什麼?動靜,恰好梁木從衛生間裡出來,溫久將手機關機,輕聲道?:“走吧。”

梁木:“你很冷嗎?”

“不冷。”

“那你臉怎麼?這麼?白。”

“沒?什麼?,進去吧快要到時間了。”

雖然天氣寒涼,但溫久坐下後感覺身?體出了汗,頭有點暈。

雖然收到潘向鬆的短信,但因為溫久有認真背誦了一下老師所說的大題,可能來不了高分,但至少不掛科。

考完試出來,她?將手機開機,潘向鬆的短信果然回了。

【我記得這個小姑娘當年還陪著你一起去了法庭,她?是你的朋友,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可找你的朋友了。】

【福春路303號,晚上七點,我沒?耐心找你了。】

溫久感覺自?己的心臟抽痛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她?躲不過的

周枕寒不可能一直都護著她?。

她?咬緊了下唇,偏頭看著梁木道?:“我想去個廁所,你先回去吧。”

梁木:“我等你,反正又不急於一時。”

“不用,天氣這麼?冷,你先回去,我馬上回來。”

冷風吹得嗖嗖的,梁木也?沒?再堅持,自?己一個人回了宿舍。

等梁木走了,溫久才撈起手機,看清楚上麵的地址,抬腿往校門處走。

第36章 Chapter 36

毛概的考試在中午, 溫久出門時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半。

她在學校外麵的超市買了一把短而鋒利的水果刀,打了?輛網約車, 回了?潘向鬆的短信:【不?用等晚上,就現在。】

到了?福春路,溫久在袖子裡藏好了?刀,手指握著緊急撥號鍵, 找到了潘向鬆說的地址。

福春路的光仿佛被巨大的幕布籠罩住,即使是在白天,也依舊陰暗潮濕。

因為?天氣冷, 路上根本沒什麼行人。

溫久繃緊背脊,看到了?緊閉著的,用紅漆噴過的鐵門。

她在門邊站了?一會兒, 想到照片中程琪月的笑臉, 還是鼓足勇氣, 抬手敲響了?門。

她自己的事, 不?應該牽連彆人,更?不?應該自己退縮, 讓程琪月陷入危險之中。

敲了?一會兒,裡麵傳來?一道咒罵聲, “催命啊,臭婆娘又不?帶鑰匙,下次乾脆死外麵算了?!”

溫久敲門的動作沒停, 裡麵的男人被響動的敲門聲惹得不?耐煩,打開門就要上手。

溫久被開門的聲響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握著門把手的男人看到麵前站在一個綰著丸子頭的年輕姑娘,頓時明?白過來?, 潘向鬆咧嘴笑:“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家?裡那個黃臉婆。”

溫久的手指掐緊了?手心?,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淡定,“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給你發?的度短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潘向鬆趁著溫久不?備,伸手扯了?她一把。

他的力氣很大,即使溫久時刻保持警惕,也被他拉扯進了?門內。

握著手機的那隻手腕被潘向鬆拽得極痛,溫久還未掙紮,鐵門就被潘向鬆關上,然後反鎖。

“老子不?喜歡白天辦事,既然你都來?了?,那我也不?不?是不?可將就。”

潘向鬆剛說?完,油膩的嘴臉就湊上來?,溫久手腕被他拽著,聞到一股惡心?的酒味,身體往後躲,“你都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來?威脅我?”

她掃了?一眼四周,屋內的燈光並不?亮,房子很小,隻有一個不?大的沙發?和一張床,還有幾個鍋和碗,地上擺滿了?酒瓶。

想到手機裡躺著的短信,溫久一瞬間情緒上來?,聲音沙啞:“你的妻子沒了?孩子跟我無關!我父母已經被你撞死了?,你難道不?會做噩夢嗎?你的良心?被”

“我孩子都沒了?我還要什麼良心??”潘向鬆聳聳肩,握著溫久的手用了?幾分力,“而且我都說?了?,那是他們該死!告訴你吧,我當時其實是可以刹住車的,或者說?,那場車禍完全可以避免的。”

溫久的手腕已經通紅,她顧不?得再掙紮,抬頭問:“什麼意思?”

潘向鬆絲毫無所謂,他也不?著急,笑著道:“我說?是他們該死,我可以踩刹車的,但?就是沒下腳,撞死了?哈哈哈。”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很著急嗎?這麼大的雪我還趕著回家?呢,開這麼好的車不?注意,那我隻能?送他們一程了?。”

那個雪夜的記憶太深刻,溫久感覺全身都沒力氣,有力氣的時候她的力量都遠遠不?及潘向鬆,更?彆提現在了?。

她放棄掙紮,紅著眼看著潘向鬆,聲音哽咽,“那可是兩條人命,你這個畜生!”

潘向鬆踢了?一腳邊的酒瓶,玻璃瓶子在地上碰撞發?出嘩啦聲響,“所以我才後悔沒把你這個小畜生一起撞死。”

他的一句話將溫久拉回了?庭審那天,她因為?不?滿判決提出上訴,潘向鬆就是這樣罵她的。

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你的父母該死,你也該死。

溫久頓時不?後悔來?到這裡了?。

就讓一切在今天結束。

“出獄後我就後悔了?,沒了?孩子,想起來?你你挺漂亮的,我在監獄裡想著的都是你這張臉,看一眼就能?知道玩你很爽,既然你今天都來?了?,一定是同意了?老子的建議,給老子生一堆孩子。”潘向鬆指了?指一邊的黑色沙發?。

沙發?是皮質的,上麵已經開裂,露出裡麵黃色的海綿。

潘向鬆拖著溫久,將她摔到沙發?上,“穿這麼厚,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等著我給你脫啊。”

潘向鬆和電視劇裡演的那些壞人不?一樣,他約莫一米七五,看著像是經過鍛煉,身上沒有一點的贅肉。

沒有啤酒肚,不?是肥頭大耳,隻是說?話下流了?一些。

笑得一臉猥瑣的男人抬手摸了?摸溫久的臉,“你自己主動點,等會做的時候,老子讓你舒服。”

末了?還加上一句:“小美女。”

溫久躲開他的手,眼底滿是厭惡,“你殺了?我啊,像當年你想的那樣,把我也殺了?。”

下流的話落在溫久耳中已經麻木,潘向鬆發?給她的短信裡也有很多這樣的話,她孤身一人前來?,為?的就是自己將這件事解決好。

而現在仿佛,不?用再費儘心?思去解決了?。

“怎麼會殺了?你呢。”潘向鬆將溫久的羽絨服拉鏈扯開,“不?是說?好的要給我生孩子嗎?你學也彆回去上了?,就待在這裡,把孩子生完”

“潘向鬆,我已經報警了?。”

“我坐過牢。”

潘向鬆完全不?相信溫久報了?警,因為?她的朋友就掌握在自己手裡,她會一個人來?到這裡,就斷然不?會報警。

外套被褪下,藏在另一側手腕處的刀就露了?出來?,凹凸有致的身材沒了?羽絨服的遮擋被大肆放了?出來?,潘向鬆看得眼睛都直了?。

溫久將刀對準他,潘向鬆更?近一步,“沒想到這麼你這麼有料,我還放你走?什麼,就算不?生孩子,每天做幾次,也很爽啊哈哈哈。”

為?了?徹底的激怒潘向鬆,溫久開始使勁掙紮,她握著刀的右手使勁亂揮,卻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刺到潘向鬆。

沙發?上的女生使勁掙紮,鐵門鎖上,潘向鬆根本不?擔心?溫久會跑掉。

揮舞著的刀根本傷不?到他,在旁邊看了?兩秒,潘向鬆耐心?耗儘,伸手過來?奪刀。

潘向鬆的手和溫久的手同時都握住了?刀把,溫久沒有放開,拉扯間刀口對著溫久,劃傷了?她的手腕。

刀將裡麵穿著的白色毛衣割裂一個口,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下來?,溫久手臂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刀到了?潘向鬆手裡,溫久顧不?上吃痛的手臂,她紅眼看著潘向鬆,“用這把刀,殺了?我。”

男人粗糙帶著厚繭的手摸了?上了?溫久的臉,“怎麼舍得啊。”

溫久一口口水吐在潘向鬆臉上。

潘向鬆顯然沒想到溫久會這樣,他“操”了?一聲,怒氣值急速飆升,扇了?溫久一巴掌。

安靜的室內想起清脆的響聲,潘向鬆粗魯地掐上溫久的脖子,“你他媽的彆給臉不?要臉。”

鐵門處傳來?巨大的響聲,是有人砸門的聲音,溫久以為?是警察。

鐵門年久失修,完全隻靠一把鎖鎖著,經過幾下用力的狂砸,門晃動起來?,潘向鬆回頭看了?眼,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走?到了?門邊。

他根本來?不?及開門,門鎖就斷裂開,他還未看清來?人,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正好落到離溫久不?遠的位置,頭砸在酒瓶上,酒瓶碎裂。

溫久看到了?走?進來?的人。

這個人,曾多次救她於?水火,替她擺平一切,照顧關心?她。

唯獨這次的事情,她對他保留,就是不?想什麼都依靠他。

但?周枕寒還是知道了?。

男人身後跟著兩個壯漢,看著像是保鏢,周枕寒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睨了?溫久一眼,走?到潘向鬆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的男人,沉聲問:“哪隻手打她了??”

溫久聞言,內心?一顫。

周枕寒首先關心?的,是她臉上的指印。

潘向鬆沒想到自己被人一腳就踹的起不?來?,雖然疼但?仍然毫不?示弱,“你特麼的誰等老子起來?”

周枕寒抬腳,直接踩在潘向鬆的手上,耐心?耗儘,“我問你哪隻手打她了??”

“疼”

周枕寒的腳轉了?一圈,潘向鬆疼得抽氣,看到站在周枕寒身邊的兩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氣勢明?顯弱了?幾分,“這隻。”

“嗯,剁了?,然後送警察局。”周枕寒聲音淡淡,沒什麼感情地命令身後跟著的兩個人。

兩個男人應聲,上前要拖潘向鬆。

潘向鬆仰著頭,看著與這個房子格格不?入的矜貴男人,“你到底是誰?”

他以為?被撞死的父母,隻留下一個孤女。

法庭上隻有那一個孤女。

周枕寒冷笑一聲,“有人會告訴你的。”

隨後潘向鬆被兩個保鏢拖走?。

溫久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切發?生,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周枕寒走?到她身邊,溫久愣神間就聽?見撕布料的聲音,偏頭才看到周枕寒撕開了?自己的襯衫,綁上了?她還在流血的手臂。

她紮著丸子頭,臉上的手指印紅得燙人,周枕寒看的心?煩,偏開目光,伸手牽起她的手——

然後看到溫久手腕已經紅了?,上麵還帶著清晰可見的指痕,是掙紮時留下的。

他的手鬆了?鬆,轉過頭,語氣頗為?無奈,“跟我走?。”

溫久愣了?愣,從臟亂的沙發?上站起來?,捂住了?手臂,“我沒事”

周枕寒看著她已經被血洇濕的手腕,沉聲道:“這都叫沒事的話,那要怎樣才能?算是有事?”

“真沒事”

“溫久。”周枕寒聲音下沉。

溫久看了?一眼屋內,酒瓶子倒了?一地,碎裂的酒瓶在地板上開出花,溫久眨了?眨眼。

輕聲道:“小叔叔”

“□□罪和殺人罪加在一起,夠不?夠潘向鬆坐一輩子牢?”

“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我的屍體會在多久被發?現?”

第37章 Chapter 37

溫久話一說完, 周枕寒倏然轉身,黑眸沉了一下,麵上帶著絲薄怒, “你瘋了嗎?”

溫久抬手捂住了受傷的手腕,眼淚隨著眼角滑到臉頰,滴落在?地上。

嘴角卻?是掛著一抹笑,“既然殺了我的父母隻坐了一年牢, 那連我也殺了呢?”

“對,我是瘋了,我剛剛就想他要是□□了我再順便把我殺了, 就再也不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我也就不用想那些事情了。”

“彆鬨,乖乖跟我去醫院。”周枕寒高?大的影子罩著溫久, “你陷入危險有沒有想過擔心?你的人?”

“沒有。”回答他?的是女孩輕輕地啜泣。

溫久腦子很亂, 在?潘向鬆說出車禍的真相的時候, 無窮無儘的恨意湧上來?, 什麼都顧不了了。

聽到她的回答,周枕寒徹底生氣了, 在?知道溫久獨自一個?人來?找潘向鬆時更多的是擔心?,踹開門看到她平安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 眼底都是心?疼。

可在?她說出這些滿是不在?乎的話時,這些情緒都被憤怒代替。

他?伸手抓住溫久未受傷的手臂,動作算不上有多溫柔, 沉聲?道:“去醫院處理你的傷口,彆讓我說第三遍。”

潘向鬆的事情溫久不想把任何人扯進來?, 不管是程琪月,還是周枕寒。

況且自從潘向鬆告訴她那天的事實之後, 她並不覺得彆人能幫她解決,她連談都不想跟潘向鬆談。

溫久抬眼看著周枕寒,說出違心?的話:“不用你管。”

周枕寒握著她手用力了幾分,溫久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你放開我!”

“”

周枕寒沒動,瞥了一眼溫久手臂上的傷口,堅持要帶她去醫院。

溫久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周枕寒,我不要你管,你沒聽到嗎?”

溫久情緒崩潰,她抬起受傷的手打在?周枕寒身上,哭著說:“你讓潘向鬆殺了我!這樣我就解脫了!”

被包紮好的手臂因為?她的動作又往外滲著血,周枕寒蹙眉,將溫久重新推坐在?沙發上。

隨後便?傾身壓了上來?。

他?的手按住溫久的手,兩條腿緊緊抵住她,不再讓她亂動。

溫久還在?不停地哭著,周枕寒輕聲?道:“小?久,報複的方式有很多種。”

他?這麼一說,溫久停止了掙紮,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可是我爸媽明明可以避免那輛車禍的我不想他?們死。”

“你爸媽一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周枕寒低聲?哄:“所以,先跟我去醫院好嗎?”

溫久一愣,想到父母忌日那天,自己跟他?們保證過會好好生活的。

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潘向鬆打斷,溫久竟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打算。

溫久不再亂動,周枕寒頓了頓,抬手將她抱在?懷裡。

“我真的好想我爸媽,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察覺到被周枕寒抱著,文?集並未有多大反應,她靠在?周枕寒肩頭,淚水打濕了周枕寒的肩膀。

周枕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以後想他?們就去看他?們,有我陪著你。”

沉於悲傷情緒中?的溫久隻能聽到男人的安慰,並未聽出周枕寒那隱匿的情愫。

周枕寒等著她哭了一會兒,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口,“現在?去醫院好嗎?”

溫久從周枕寒懷裡抬起頭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埋在?周枕寒懷裡哭,她擦乾眼淚,有些臉熱地點點頭。

周枕寒先她一步站起來?,將她拉了起來?。

默了默,溫久抬腿跟著周枕寒走了出去。

可能是適應了黑暗,溫久竟覺得外麵的天空很亮,亮得她抬起手擋了擋,才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嘶”了一聲?。

周枕寒回眸,看著女孩臉上的掌印,手不自覺地收緊。

有了司機開車,周枕寒和溫久坐在?後排,他?們像往常一樣坐在?後座,但卻?因為?沉重的氣氛,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給溫久診斷的是一個?女醫生,即使戴著口罩也能看出來?長得很漂亮。

女醫生看到周枕寒後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周枕寒站在?溫久身旁,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先給她看看。”

醫生看了眼溫久綁著的手臂,用剪刀邊剪邊問周枕寒,“這你包的?怎麼還是一樣的醜。”

周枕寒還未說話,女醫生繼續道:“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嗎?我七點下班。”

醫生看了眼傷口,“需要縫針了,四針左右。”

女醫生開了個?方子遞給溫久,“先去繳費,麻藥繳完費護士會送過來?。”

上麵的名字正好落入溫久眼中?。

江媛。

溫久愣了一下,正要伸手接過時被周枕寒搶先一步,周枕寒看了眼在?就診椅上坐著的溫久,“你好好待著。”

江媛道:“她這個?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繳費窗口就在?旁邊,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周枕寒揚了揚手裡的繳費單,“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兩個?人的對話看起來?很熟,溫久抿了抿唇,又抬眼看了看江媛,心?裡猜測這會不會就是周枕寒喜歡的人。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好,還說要一起吃飯。

溫久不由得心?裡難受起來?。

周枕寒去繳費了,江媛站起來?給溫久倒了杯水,“你先坐一會兒啊。”

溫久木訥地點點頭,伸手接過水杯,“謝謝。”

“不用謝。”江媛轉了轉手中?的筆,笑著問:“你喜歡周枕寒啊?”

溫久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紙杯都被捏得變形,才抿唇道:“沒、沒有。”

江媛正要說什麼,周枕寒就在?此刻回來?,她便?沒再說什麼了。

護士跟在?周枕寒身後,江媛站起來?戴上手套,對著護士道:“先把她傷口處的衣服剪開,打麻藥。”

護士全?都照做。

溫久一直都很怕疼,但是覺得會打麻醉,也就不那麼緊張了。

周枕寒就站在?她身旁,護士將針紮進手臂上的時候,溫久抬手攥住了周枕寒的衣服。

他?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扯的是手臂的衣服,他?外套一穿上,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然後就是傷口清理、縫針。

即使打了麻藥,溫久還是能感受到針紮進肉裡的感覺,每一針都伴隨著輕微的疼痛。

溫久攥著周枕寒衣領的手更加用力,就連額頭都洇出一層薄汗。

好在?江媛處理很快,四針很快縫完。

周枕寒看到溫久臉上的汗水,皺眉道:“不是打了麻藥?”

江媛之前一直都在?處理傷口,沒有看溫久的表情,聽到周枕寒的聲?音,她才看了一眼,隨後道:“可能是體質特殊,對麻藥反應不大。”

隨後交代溫久:“傷口不可以沾水,一天換一次藥,為?了避免傷口感染,先去輸液吧。”

“不輸液可不可以”溫久很怕打針。

江媛愣了一下,“也行,我開點消炎藥給你帶回去吃。”

溫久連忙道謝。

周枕寒睨了眼溫久的臉,“臉上的傷?”

江媛掃了一眼,也沒有問是怎麼弄得,“沒有手上的傷嚴重,但應該會腫起來?,我開了冰袋,回家先冷敷再熱敷。”

溫久沒看過自己的臉,雖然感到臉很疼,但一直都覺得之後會自己好的。

被周枕寒這麼一說,她才抬手摸了摸臉。

江媛道:“你受傷的手儘量少動,傷口就離肘窩不遠,避免裂開。”

溫久點了點頭。

等江媛開好藥方,溫久想起之前江媛有話要和周枕寒說,抿了一覺乾澀的唇,溫久道:“那你們聊,我先出去。”

江媛道:“行。”

傷口已?經處理好,周枕寒沒什麼意見,溫久便?出了診室。

手裡的處方被捏得發皺,溫久歎了口氣,朝著取藥窗口走去。

等她開藥回來?,周枕寒也沒有從就診室出來?,就診室的門緊緊關著,溫久不知道裡麵在?聊些什麼。

周枕寒和江媛相處得很自然,他?們甚至約了一起吃飯。

溫久想,認識周枕寒這麼久都沒有一點消息的人,終於在?她一次受傷之後見到了。

喜歡確實會讓人自卑。

周枕寒和江媛確實很般配。

正這樣想著,就診室的門就被打開,溫久回過神?來?,看到周枕寒從裡麵出來?。

男人眉峰很高?,深邃的眼眸此刻多了一絲柔和,大概是和江媛談得很高?興。

溫久手裡握著一袋子消炎藥,周枕寒伸過手來?想接被她避開。

周枕寒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頓,又收回去,道:“走吧。”

心?裡亂亂的,溫久退了一步,“嗯。”

周枕寒沒明白溫久怎麼了,就連他?伸手要幫她提著藥也被她躲開。

他?向前靠近一步,盯著溫久的眼,問:“我又惹你了?”

“沒有。”溫久矢口否認。

這也不算是周枕寒惹到她,完全?是她見到周枕寒喜歡的人之後所產生反應,周枕寒一點都沒有惹到自己什麼,隻是她不想周枕寒再對她這麼好了。

周枕寒“哦”了一聲?,“那跟我回家?”

現在?溫久的情緒明顯有點不太對,仿佛是從潘向鬆的事情裡還沒有走出來?,她隻能先問她的意見。

溫久抿抿唇,沒有說什麼,點點頭道:“好。”

第38章 Chapter 38

因為?溫久的手受了傷, 周枕寒特意交代過?林姨把?菜做清淡,她回到南和九溪的時候在周枕寒的監督下吃了藥,就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溫久的情緒是屬於極度低迷的, 仿佛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周枕寒帶她吃飯,看著?麵前清淡的菜,她隨便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彆人都是化悲痛為食欲,她完全相反。

她坐在周枕寒麵前, 連之?前的尊稱都懶得?再叫,“有酒嗎?”

周枕寒的手頓住,“你手受傷了。”

溫久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手受傷了,就算有酒,周枕寒也?不會讓她喝。

她懂事?的點點頭, 想要放棄喝酒, 才想起自己就連包都沒?有帶在身上。

她出校門時還背著?, 後麵不知道落在哪裡了, 有可能?是在自己打的車上,也?有可能?是在潘向鬆家落了。

就連煙也?沒?法抽。

周枕寒也?沒?吃幾口, 溫久在他放下筷子的時候站起來,“我我想出去?一下。”

周枕寒抬眼“嗯”了一聲, “外麵冷,要不要加件衣服?”

溫久回來之?後上樓換了一套,但是覺得?在家就沒?有穿很?厚, 經過?周枕寒這麼一提醒,她才點點頭上了樓。

上樓找了一件厚外套穿上, 溫久下樓看了周枕寒一眼,愣愣道:“我走了。”

周枕寒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 潘向鬆這個危險已經解決,一個人獨自出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溫久卻沒?拒絕他跟著?自己出門。

她出門的目的也?無需在周枕寒麵前掩飾。

天空與黑色的幕布融合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地麵變得?濕漉漉的。

溫久走得?很?慢,每次周枕寒和她一起走的時候都會刻意放慢腳步和她並排。

溫久雖然已經來過?周枕寒家裡這麼多次,但她每次來都沒?有出門,不清楚附近的便利店在哪裡。

頓了下,溫久想要導航,一摸手機才知道手機換衣服時沒?掏出來。

“附近有便利店或者超市嗎?”溫久輕聲問周枕寒。

“前麵。”周枕寒偏頭看她,“四分鐘左右到。”

溫久點點頭。

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溫久走進去?,周枕寒給溫久拿了一堆零食,溫久掃了一眼,輕聲道:“不需要這麼多的。”

周枕寒毫不在意,“你餓了就可以?吃。”

溫久沒?有反駁他,或者是無力反駁,當著?周枕寒的麵,從收營櫃旁邊拿了兩包女士煙。

周枕寒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首先將錢付了。

收營員看了麵前的煙,隨口問:“打火機要嗎?”

溫久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慢到極致,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卻知道拿煙不知道拿火機,甚至連錢都沒?帶。

周枕寒拿了兩個扔進袋子裡,又重新付打火機的錢。

出了便利店,冷風席卷而來,溫久不自覺地縮了縮手。

周枕寒將袋子裡的煙和火機拿出來遞給她,垂下眼眸看著?她,磁性的嗓音飄散在冷空氣?裡,“手上的傷沒?好之?前,少抽點煙。”

溫久愣了一下接過?,點了點頭。

溫久其實還有點好奇周枕寒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抽煙的,她一直以?為?周枕寒說的不乖不是這方麵。

溫久將煙上的塑料膜撕開,偏頭問:“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周枕寒抬腿往前走,“很?久之?前。”

溫久便沒?有繼續追問。

她沒?有跟上周枕寒的步伐,周枕寒也?沒?有催她。

溫久走出便利店幾米,偏頭點燃了火。

纖細的食指與中?指夾著?細長的煙,路上光很?弱,反而顯得?她之?間夾雜著?的猩紅更加明顯。

她隨手拿的煙,之?前沒?抽過?的牌子,不是爆珠,味很?濃,勁也?很?大。

溫久好像感受不到氣?溫似的,一直夾著?煙,時不時將煙放到唇邊,薄薄煙霧在口中?過?了一圈進入咽喉,又再次從口中?吞吐出來。

不知道在黑暗中?站了多久,溫久才繼續往前走。

她以?為?周枕寒已經走了,想著?身上的煙味走回去?大概也?散得?差不多,便也?就沒?有管。

走了沒?幾步,就見周枕寒站在一顆樹下,溫久驚訝他竟然沒?有先走。

路燈模糊,溫久看不太清是什麼樹,即便是在冬季,那樹上也?仍然掛著?葉子。

周枕寒背對著?溫久,裝著?零食的袋子被他修長的手指勾著?。

溫久曾見過?他的背影好多次。

周枕寒人長得?高,溫久雖然沒?有見過?他鍛煉,但卻能?從她身上看出健過?身的樣子。

他的肩膀略寬,腰細腿長,此刻似乎沒?那麼緊繃,放鬆了不少。

溫久被這道背影吸引,慢慢朝著?周枕寒走過?去?,她的眼睛一直看著?這道背影,仿佛眨眼就會消失。

直到走到周枕寒身邊,溫久懸著?的心才落地。

周枕寒腳步一頓,“還挺好聞。”

“啊?什麼?”

“煙味。”

溫久這才偏頭輕輕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她剛剛才抽完,所以?什麼都沒?有聞到。

但是頭發的洗發水味很?明顯。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很?明顯嗎?我沒?有聞到。”

“嗯,挺明顯的。”

聽?到她的回答,溫久輕輕往右邊挪了一步,與周枕寒拉開距離。

周枕寒察覺到她這細微的動作,也?跟著?她往右邊挪,又將距離縮短。

溫久微微蹙眉,歪頭道:“您離我遠一點就聞不到了。”

周枕寒偏頭逗她,“我說過?,很?好聞。”

“”

溫久被他的一句話說得?臉熱,沒?想到才過?去?一會兒,周枕寒對煙味的評價就從“挺好”變成?了“很?好”。

她不再挪了,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解釋了,“有點冷,走快一點吧。”

話剛說完,身後就駛過?來一輛車,車主在身後按了兩身喇叭,溫久下意識往道路邊靠。

她往周枕寒的方向躲車,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周枕寒很?快的伸手,直接伸出一隻手臂圈住了溫久的腰,避免了她往後倒。

黑色的車又連續按了兩聲喇叭後走了,在車燈的襯托下,路燈顯得?模糊不清。

溫久甚至看不清周枕寒的五官,隻覺得?在身邊的人模糊極了。

曖昧橫生。

溫久餘光看到周枕寒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一下,然後不知所措地,慌亂地離開了周枕寒的手。

周枕寒的手放在半空中?,不自覺地垂下。

他和溫久換了個位置,才道:“這條路很?少有人開車,你如果一個人走的時候往邊上走。”

溫久點點頭。

他們吃飯的時間早,即使出來走了一圈,時間仍然很?早。

溫久率先走到沙發上坐下。

周枕寒明明有很?多事?情,但是因為?突然發生的意外讓他沒?法放心,也?和溫久一起待在客廳。

溫久抽完煙之?後其實放鬆了不少,她看著?坐在一旁的周枕寒,睨了他一眼,仿佛是用儘力氣?般說道:“我沒?事?,會乖乖的待在這裡,然後一會兒去?睡覺。”

內心深處似乎不想要周枕寒離開,溫久還是沒?有說出讓他走的話。

周枕寒起身到了杯水遞給她,淡淡吐出兩個字:“我很?閒。”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枕寒把?手機關了靜音,她這麼久都沒?有聽?見到他的信息。

但她已經不想管了。

在這個時候,溫久覺得?周枕寒待在身邊也?挺好的。

即使他有喜歡的人。

他作為?長輩、作為?朋友陪在她身邊。

靠著?靠著?,竟然又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最近考試休息得?不好,溫久睡得?沉。

長長的黑睫垂落在眼瞼上,上麵有輕微的烏黑。

感受到身邊女孩的呼吸逐漸平穩,周枕寒靠近,盯著?她看了兩秒。

溫久的碎發站在額頭上,也?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洇濕再風乾,他伸手輕輕撥開她的頭發,伸手繞過?她的身後。

溫久輕輕動了一下,伴隨著?輕微的鼻息聲,仿佛是受驚的小鹿一般,往周枕寒懷裡躲了一下。

周枕寒呼吸沉了一瞬。

隨後斂眸,另外一隻手繞過?她的腿彎,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將溫久抱了起來。

周枕寒抱著?溫久站起來,邁開的腳步一頓。

因為?天氣?冷溫久穿得?也?厚,他看不出來她又瘦了。

現在抱在懷裡,才感覺到人很?輕。

他完全不需要費任何力氣?就能?把?溫久抱起來。

想到她最近因為?潘向鬆的事?情沒?有睡好,周枕寒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層冷意,抱著?溫久上了樓。

女孩靠在他懷裡,軟軟的,就連頭發的味道也?是香香的。

他說很?好聞的煙味已經消散了,隻剩下洗發水混合著?沐浴露的味道,還有溫久身上獨特的香味。

男人動作很?輕,生怕驚醒懷裡的女孩。

他之?前一共抱過?溫久三次。

第?一次是溫久生病,公主抱。

第?二次是溫久喝醉,擁抱的姿勢。

第?三次是他自己喝酒,仍然是擁抱。

之?前三次完全可以?逃避過?去?,或是事?出有因,或是情有可原。

但這次沒?有理由,他可以?叫醒她。

上樓。

打開房間門。

關上房門。

抽出一隻手掀開鋪平的被子。

這些動作全都做完,溫久仍然靠在懷裡,溫熱的呼吸噴在頸側,周枕寒隻覺得?脖頸發癢。

看著?懷裡的女孩,周枕寒歎了口氣?,俯身將溫久輕輕放在床上,正要幫她蓋上被子時,女孩緩緩睜開了眼。

溫久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水潤的眼眸輕輕眨了眨,顯然沒?反映過?來,開口叫人,“小叔叔”

這一聲小叔叔溫久這一天都很?少叫了,直接不稱呼他,更何況從醫院出來他就覺得?溫久的情緒又回到了原來,隻以?為?是潘向鬆的原因。

周枕寒頓了頓,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好好睡一覺,明天去?醫院換藥。”

第39章 Chapter 39

被子蓋在?身上, 溫久的下顎抵著柔軟的被子,訥訥地點點頭。

點完頭後翻了個身背對著周枕寒,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仿佛剛才根本沒睜眼一樣

溫久在?半夜醒來,室內一片黑暗,她習慣性的伸手摸床頭櫃的手機看時間,摸了一會兒沒摸到便?放棄了。

又在?床上躺了會兒發現沒什麼困意, 才開始動腦子想手機到底扔哪去了。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是自?己回的房間,因為在?周枕寒的家裡住得久了,習慣性地以為是自?己上樓睡的覺。

好像在?床邊看到了周枕寒, 但卻又沒辦法確定,她索性不躺了,打開床頭的台燈下了床。

身上仍然穿著在?客廳時穿的衣服, 她確實不是自?己上樓的, 想來在?床邊看到周枕寒不是自?己記錯。

雖然這已經不是周枕寒第一次抱自?己, 但想到自?己是睡著被周枕寒抱上樓, 她還是不自?覺臉紅。

江媛白天包紮時剪掉的衣服她已經拜托林姨幫忙扔了,換了一件袖子寬鬆的衣服穿在?外麵, 打開衣櫃,才看到出門時穿的衣服掛在?衣櫃裡。

她靠在?沙發上時還穿著的。

想必又是周枕寒換的。

可能是自?己睡著, 溫久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下的外套。

想起之前問周枕寒有沒有和周藝樺那樣把她當做妹妹時周枕寒否定的答案,溫久便?在?心裡暗示周枕寒就是把她當小輩。

甚至自?己在?周枕寒眼裡就與小孩子無?異。

一個成年人?,幫一個孩子脫件外套睡覺, 也?沒什麼的。

她找了一件寬鬆的睡衣換上,又從之前的衣服裡找到手機看時間。

又是淩晨。

她最近都?會在?淩晨醒來, 然後又睡不著。

潘向鬆這個人?對她造成的傷害估計限製不了他的人?生自?由多久,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繼續再來找她。

她撈起手機看了眼, 手機裡躺著好幾條短信,有程琪月的,有周藝樺的,還有梁木的。

她一個個點開看,才知道自?己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三?個人?的短信在?寒冬裡傳來了溫暖,溫久感?受到莫大的暖意,分彆回複完三?個人?之後,她才重?新掀開被子躺上床。

她睡不著,便?躺在?床上玩手機。

看了一下幾個群聊,溫久便?點開朋友圈。

她的微信聯係人?不多,朋友圈即使很久不看,也?隨便?看一會兒便?能翻到底。

更何況還有一個長年不發朋友圈的周枕寒。

大家都?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日常,溫久也?不怎麼點讚,就一個勁的滑。

滑著滑著屏幕,又看到一條蔣政的朋友圈。

【老板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冷著一張臉,在?這個冬天雪上加霜。】

周枕寒心情不好嗎?

最近一直都?沉在?自?己的情緒裡,再加上期末的原因,沒有注意到他最近的心情變化。

溫久不知道周枕寒因為什麼事情心情不好,或許即使他心情不好,自?己也?沒辦法讓他開心。

反而好像一直在?給他惹麻煩。

有些?時候還會惹他生氣。

溫久歎了口氣,退出了朋友圈,便?開始玩起消消樂來。

消消樂玩到第四百三?十二關,她通關後贈送了很多體力值,並發送祝福語。

[親愛的朋友,當你到達這裡的時候,或許你會失望,會迷茫,但請不要擔心,由於程序的設定,我們的bug會出現在?之後的每一關,你無?法預知到你將在?哪一關遇到我們設定的不夠,但請不要擔心,bug終會被打敗,謝謝你喜歡我們的遊戲,祝你晚安。]

溫久還閱讀的挺認真的,遊戲的說明很清楚,溫久點了確認,繼續玩。

這個遊戲挺懂留懸念,也?不知道會在?哪一關遇到難通關的bug。

溫久原本隻是打發時間玩的,一被遊戲提醒,竟然還挺想遇到bug的。

一夜沒睡,溫久是淩晨四點半醒來的,等到天被鋒利的刀刃割破,溫久才下床洗漱。

受傷的手臂處不方?便?洗澡,想要找保鮮膜包裹一下,發現因為有了紗布的原因,保鮮膜並不能解決。

但她的房間有浴缸,隻要注意點便?不會沾到水,隻是洗的比平時慢了一些?。

吹頭發也?隻能一隻手。

因為另外一隻手沒法彎曲。

她記得周枕寒說過第二天要去醫院換藥的事,溫久下樓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周枕寒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換藥就可以了。

但好像也?沒有必要去太早,她燒了杯水將消炎藥吃下去,才瞥到了放在?一旁的零食。

零食是周枕寒前一晚買的,溫久想周枕寒可能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孩子了,買零食,抱睡覺。

以後自?己睡不著的時候他是不是還能哄睡。

正這麼想著,周枕寒就從樓上下來了,溫久也?不知道周枕寒有沒有看到她的短信,問候了聲?“早” 。

周枕寒走下來,睨了她一眼,臉上的紅印已經淡下去不少,“要什麼時候去醫院換藥?”

溫久:“等一下吧,早飯之後或者午飯之後。”

周枕寒也?倒了杯水,“嗯” 了一聲?之後,“吃完早餐去,換完回來你還可以睡一覺。”

溫久疑惑道:“您是打算要跟我一起去嗎?”

周枕寒看著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聲?,“是有這個打算。”

溫久連忙道:“我自?己去就可以的,您忙自?己的事,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會走丟。”

說完她才覺得有點不妥,前一天她因為去找了潘向鬆,導致所有人?都?在?擔心她。

但她沒有對周枕寒說什麼抱歉的話,反而是任性的說不用?他管。

溫久斂了斂眸,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還是得認錯,她向周枕寒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的不對,我太任性了。”

周枕寒走到溫久麵前,抬眼問:“昨天怎麼了?”

“我不應該一個人?去找潘向鬆,還說一些?過分的話,甚至出現想尋死的打算。”

周枕寒不想溫久道歉,沒想到這姑娘還是把所有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他歎了口氣,輕聲?叫她:“小久。”

溫久下意識應了一聲?。

周枕寒道:“每個人?的觀點都?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站在?自?己的立場覺得是正確的,那麼就不必道歉,更不必對我道歉。”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周枕寒停頓了一下,就在?溫久以為他想告訴自?己需要懂得這個道理時,周枕寒的黑眸盯著她的臉,低聲?說:“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不用?考慮後果?,一切都?有我。”

溫久輕聲?問:“那如果?我做的事情是錯誤的呢?”

比如一意孤行地轉專業,又比如潘向鬆的事

周枕寒道:“那我陪你一起錯。”

溫久的心顫了一下。

她覺得周枕寒此刻說的話有點太過於親密。

溫久抬眸,看著他認真的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之前的關係太複雜了。

周枕寒也?完全能夠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畢竟他在?南桉有些?足夠的人?脈,即使隻是作為一個小輩犯了錯,周枕寒也?可以擺平。

還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溫久頓了頓,還是道:“我已經長大了。”

周枕寒黑眸一沉,確實是長大了。

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帶著些?許幼態,出落得亭亭玉立。

周枕寒移開目光,“嗯”了一聲?。

溫久覺得聯係上麵的對話,周枕寒的這聲?“嗯”算是對她話的一種認同。

我已經長大了。

嗯。

她問他回。

溫久突然道:“我發現你有一個口頭禪?”

“是什麼?”

溫久實話實說:“嗯。”

周枕寒眉頭擰了一下,溫久及時補充,“您很喜歡說‘嗯’。”

周枕寒不置可否,“消炎藥吃了嗎?”

“吃過了。”

周枕寒故意嚇她,“等會去江媛看一下,如果?傷口發炎的話就打針。”

“”

溫久知道不會發炎,因為她有很認真的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而且不怎麼活動,害怕傷口裂開。

還有一點就是她挺擔心留疤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看到了周枕寒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溫久被這一抹笑晃得移不開眼。

周枕寒很少笑,特彆是像現在?這樣笑。

感?受到溫久視線的周枕寒並未多說什麼,隻任她盯著看。

時間恍若靜止,溫久知道周枕寒知道自?己在?看他了,但他不製止,溫久也?就這樣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周枕寒才抬手抵著唇咳嗽了一聲?,溫久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男人?深不可測的黑眸眯了一下,“以後彆用?這樣的目光一直盯著一個男人?看。”

溫久不解,“啊?什麼?”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溫久被周枕寒說得更懵了,“什麼話?歇後語嗎?”

周枕寒道:“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看,如果?被發現了,那個人?就會愛上你。”

這是什麼謬論。

溫久從未聽說不能一直盯著一個人?看,那那些?玩遊戲時對視的明星,豈不是每對視一個人?就要愛上了。

她並未辯解。

抿了抿唇,她抬眼再次看著周枕寒的臉,問道:“那我剛才盯著你看,你愛上我了嗎?”

半開玩笑的話語,也?算是問出心中的答案,如果?周枕寒說沒有的話,那麼她會很快去忙彆的事情,止損自?己的感?情。

第40章 Chapter 40

在一起吃完早餐, 周枕寒陪著溫久去了醫院。

因為周枕寒和江媛認識的緣故,溫久換藥掛的號還是江媛的。

為了換藥方便,溫久特意穿了一件袖子很寬的衣服, 隻要輕輕撩起來就可以露出傷口的部分。

但是袖子撩上去之後,不知?怎麼的就往下滑,江媛看了眼,朝著周枕寒“誒”了聲, “周枕寒,你過來幫她拉一下袖子。”

江媛的語氣很自然,能從其中看出兩個人之間很熟悉。

周枕寒聞言伸出手, 拉住了溫久的袖子。

溫久另外?一隻手其實也能拉住袖子,而且毫不費力,她也不懂江媛為什麼要讓周枕寒給她拉,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回來, 乖乖的讓周枕寒給自己拉袖子給江媛換藥。

骨節修長的手指仿佛戳著手臂的皮膚, 溫久覺得自己隻吸了一口氣便不會再動了。

她想到了之前周枕寒幫她摘項鏈的時候, 周枕寒的手指也貼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那?時候心很亂。

但?現在更多的是醋意,莫名其妙吃了很多醋, 因為周枕寒和?江媛在一起很熟悉自然,至少比自己和?周枕寒熟。

她在周枕寒麵前總是冒冒失失的。

江媛給溫久換了藥, 對著周枕寒挑眉,“今晚,蘭斯酒店一樓等你。”

溫久愣了一下, 另外?一隻未受傷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江媛約周枕寒去酒店。

明明前一晚約的隻是吃飯,現在直接約酒店了嗎?

她用?餘光看著周枕寒, 等待著他的回答。

周枕寒沒有和?江媛有過多的話?語,他鬆開幫溫久拉著的衣袖, 袖口就滑下來遮住受傷的部位,周枕寒瞥了一眼溫久的手腕,答應了江媛。

蘭斯酒店

就距離南和?九溪不遠。

愣神間,江媛突然出聲,“她這個手恢複的不錯,一周左右就可?以拆線了。”

提及到自己,溫久問道:“會留疤嗎?”

江媛笑了笑,“注意飲食,到時候我開一點塗抹的藥膏給你,疤痕會慢慢淡化?的。”

溫久鬆了口氣,不會有很明顯的疤痕就好。

手肘窩的位置如果留下疤還挺明顯的,特彆是到了夏天,穿衣服可?就難了。

江媛問:“臉不疼了吧?”

溫久點點頭,“不疼了,現在紅印已經沒了,謝謝江醫生。”

江媛便沒再多說,隻是讓周枕寒彆忘了。

出了醫院,溫久才抿抿唇道:“我想要去學校。”

在周枕寒的目光看過來時,溫久及時解釋,“昨天我考完試就出了學校,什麼都沒有帶,今天和?明天是學生離校的日子,我想去拿幾本書,順便收拾一點衣服。”

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周枕寒道:“衣服不夠穿的話?再給你買一些??”

周枕寒隨時隨地散財,溫久都要覺得他是個散財童子了,她歪了歪頭解釋道:“夠穿的,隻是有幾件衣服比較喜歡,順便拿一下,上?次小姑姑已經給我買很多衣服了,我感?覺這個冬天都穿不完。”

“是嗎?”

溫久點點頭,“上?次買的衣服衣櫃都滿了,我真的穿不完,不能再讓您破費了。”

上?次買的衣服雖然刷卡的是周藝樺,但?溫久能從數量和?品質看出來數額不少。

周枕寒開了車,溫久看著眼前移動的風景,不解問:“您最近為什麼總是自己開車?”

感?覺他很忙,如果司機開車的話?他在車上?還能休息一會兒,但?是如果自己開車,便隻能集中精力。

周枕寒一臉風輕雲淡,“自己開車舒服一點。”

和?你待在一起舒服一點。

溫久不理解了,但?沒有多問。

很快到了南桉大學,因為是放假,校門開放,有些?擁堵,周枕寒還是將?車開了進去。

宿舍樓下聚集了很多車,周枕寒的黑色林肯並不顯眼,等了幾分鐘才找到停車位,溫久偏頭對著周枕寒道:“那?我很快下來。”

“慢慢收拾,注意彆傷到手。”周枕寒囑咐。

溫久點點頭。

她上?樓後?室友們正在慢吞吞的倚著床邊聊天,一點不急著走的樣子。

見?到溫久回了宿舍,三個人圍上?來,梁木關心道:“溫久,你沒事吧。”

溫久笑著回,“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溫久便在座位上?拿了兩本書,找了個袋子放進去,又拿衣服。

拿書放袋子用?受傷的那?隻手輕輕輔助就裝進去,但?是裝厚衣服需要使力,便請了梁木來幫忙。

梁木看了眼,道:“受傷了啊,嚴不嚴重?”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隻是醫生說儘量少動,就隻能找你們幫忙了。”

梁木伸手抬了抬溫久的手,笑著道:“榮幸之至,我的公主殿下。”

譚菲菲“嘖”了一聲,衝著梁木道:“你好像那?個滿嘴情話?的油膩男。”

梁木一臉無語,邊幫溫久裝衣服,邊回懟道:“你就羨慕吧你。”

笑著鬨著將?東西收拾完,溫久道謝,“下學期見?啊朋友們,開學請你們吃飯。”

“我像是那?種一頓飯就能收買的人嗎?”梁木問。

溫久和?譚菲菲陳新亞異口同聲:“你是。”

因為東西不多,溫久拒絕了舍友送她下樓的需求,路過三樓想要去和?程琪月見?一麵,又覺得讓周枕寒等著不好。

想到江媛約周枕寒見?麵,溫久心裡就不痛快,真想自己收拾一整天,讓周枕寒一直在下麵等著,不去赴江媛的約。

但?她還是沒有那?麼做,掏出手機問程琪月什麼時候回家,便朝著周枕寒的車邊走去。

按照以往放假,溫久也是像眾多學生一樣在忙著收拾自己的行李,但?今天她暫時不打算收,她手受傷也不好收拾。

隻能拜托室友幫她把床上?用?品用?防塵袋裝一下。

周枕寒很自然的下車幫溫久拿手上?的東西,溫久站在他旁邊,兩人的身影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周枕寒仿佛已經習慣了周圍的眼神,毫不在意的將?她的東西放進後?座。

從宿舍到校門口這段距離堵了一會兒車,溫久看著車外?獨自拎著行李箱的學生,不由?得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她感?覺明明自己做的事很少,就已經過去一年了

她決定不再去想,閉上?眼小憩。

等到了南和?九溪,周枕寒叫她,溫久睜開眼,問出心中的問題,“您要去蘭斯酒店找江醫生嗎?”

周枕寒笑了一下,“嗯,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溫久“啊”了一聲,周枕寒去找江媛,她跟著去乾什麼。

周枕寒:“今晚蘭斯酒店有一場小型拍賣會,如果你要去就跟著我去,不去的話?回家好好休息,下次再帶你去大型的。”

溫久眼睛亮了起來,“我可?以去嗎?”

“可?以。”

“那?我要不要換衣服?”

周枕寒睨了她一眼,“不想換就不換。”

溫久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雖然不算很華麗,但?是一般場合還是能行,更何況她裡麵穿的衣服衣袖寬,身上?緊,很有設計感?的衣服,外?套一脫就可?以。

既不暴露,又很有名媛風範。

溫久想了想,還是道:“那?可?能您得等我上?一下樓。”

周枕寒出門也穿得休閒,即使溫久不換衣服,他也要換一下,笑著點點頭。

將?溫久的東西拎上?樓,在房間門口遞給她便分開。

溫久回了房間,她站在衣櫃前徘徊很久,什麼都沒換又出去。

周枕寒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見?到溫久還穿著原來的衣服,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等坐上?車,溫久才道:“其實我身上?多了個”

周枕寒:“項鏈。”

這就被周枕寒識破了,溫久神色斂了斂,“您眼睛真好。”

溫久覺得周枕寒鼻梁上?的眼鏡對他的眼睛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即使摘了眼睛,他也依舊能看得很清楚。

蘭斯酒店距離南和?九溪很近,不到十分鐘,周枕寒就將?車停到了地下車庫。

然後?乘著電梯到了一樓。

江媛正好等在那?兒,看到周枕寒和?溫久同時出現,她愣了一下,隨後?揚起一個笑容,“溫小姐也來了。”

江媛褪下那?層醫護服,換了一套淺藍色的禮服,在醫院時紮起的頭發此刻卷起披在肩頭,穿著一雙高跟鞋,顯得整個人更高挑。

溫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的平底鞋,覺得還是自己太?草率了。

她笑了笑,“江醫生,又見?麵了。”

兩人寒暄過後?,周枕寒朝著溫久道:“我們先上?去。”

溫久愣了一下,不是江媛約周枕寒一起來的拍賣會嗎?按理說也是和?江媛一起上?去,怎麼就要先走了。

江媛笑著道:“你們先走吧,我等人。”

溫久這才明白過來江媛不止約了周枕寒,那?麼很多信息就更能對得上?了。

周枕寒喜歡的人,就是江媛吧。

心裡有喜歡的人,周枕寒隻是喜歡,但?沒有追到,兩個人很熟悉,大概之前是朋友,日久生情那?款。

她清晨在客廳問周枕寒的問題被林姨開門打斷,便轉移話?題說是自己和?他開玩笑活躍氣氛,周枕寒並未追問。

想來她的問題一定是給周枕寒造成了壓力,她說是開玩笑周枕寒便輕鬆地不用?回答。

拍賣會在十六樓,溫久收回目光,跟著周枕寒進了電梯。

十六樓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電梯緩緩上?升,溫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這麼穿是不是會給您丟臉?”

江媛穿得很漂亮。

周枕寒掃了她一眼,“不會。”

得到答複,溫久暗自鬆了口氣,但?還是不免緊張起來,周枕寒說是小型拍賣會,但?她總感?覺不一般,好像來的人很多,因為一樓的接待處有很多人在簽到。

不過她和?周枕寒沒簽。

電梯門打開,周枕寒往溫久旁邊靠了靠,手輕輕抬起,“挽著我。”

溫久疑惑的朝他看去。

周枕寒直接拉起她沒有傷口的那?隻手攀上?了自己的手腕,臉湊近,緩緩開口:“今晚,辛苦小久做我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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