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沈念之又去處理了一遍留下的痕跡,畢竟男子的身份存疑,也不知道傷他之人到底是流寇還是殺手,可彆把人引到村子裡來了。
現在她的身體還虛弱著,根本就發揮不出以往十分之一的功夫,還是小心為上。
就這麼一頓操作,時間已經申時末酉時初了,此刻的太陽都已經西斜。
“累死我了,這身體也太虛了吧。”
沈念之坐在院子裡的桌旁的凳子上大喘氣,不過是上山下山來回了幾趟,就腿腳發飄,想必腳上已經有水泡了,看來她鍛煉身體的計劃得提前了。
不然遇到歹人,就這身體素質,逃跑都成問題。
“念之丫頭,你在家嗎?”
就在這時候,院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吳嬸子。
“嬸子,我在家呢,您快進來。”
沈念之忍著腳痛,一步一步往院門處挪,就走那麼幾步路,都讓她額頭冒冷汗,小臉都蒼白起來。
看來還真是累到了。
“哎呦,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這柔弱的一幕正好被吳嬸子看到,立馬上前,放下手中的竹籃,扶著沈念之坐回凳子上,擔憂的問道。
“謝謝嬸子關心,念之身體太過虛弱,這來回一趟下來,想必是起了水泡。”
這會兒沈念之說的可是真話,腳必然是起水泡了,就是那來回一趟中間還有個幾趟罷了。
“嬸子這是有事兒找我?”
“今早不是跟你說了,我家還有點吃食,晌午時見你還未回來,我就回去了,這會兒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可要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彆讓亡故的父母在底下擔憂。”
吳嬸子轉身將一旁的竹籃拿起放到桌上,一副苦口婆心的勸解,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沈念之對於這麼淳樸的善意還是很感激的,讓她對這個世界也多了份真實感。
“嬸子放心,念之已經想通,不會在做傻事,我會代替父母好好活著,這樣就有人一直記得他們。”
沈念之順坡下驢,把這話頭給接下了,這也對她以後性格有所變化有了一個完美借口,因為父母亡故而改變性格,不是更容易讓人接受麼。
說完後又看向桌子上的竹籃,裡麵放著的不正是紅薯麼,這可是乾旱時期必備的儲備糧啊。
“嬸子,這是?”
“我也不知道這叫啥,反正能吃,上個月我們村子沒有出現村民餓死的現象,可多虧了它。”
吳嬸子跟沈念之介紹籃子裡的紅薯,它是吳嬸子的小兒子在靠近山邊田洞附近發現的,
起初以為是野果,後來無意間煮著吃了一遍,發現挺好吃,隨後一傳播,村民都去挖,
最後還是村長說統一挖出來,按人頭分。
從吳嬸子話中得知,如今是七月初五,乾旱是從四月開始,一直到六月底才結束,從七月初一連著下了四天雨,今早才停。
原本的存糧讓沈家村熬過了前兩個月,最後那個月靠著紅薯支撐。
那個時候沈父沈母剛過世,原主也渾渾噩噩,記憶都混沌不堪,也就不知道。
想必屬於她的那份昨天被大伯母王氏拿走了。
“你先拿著吃,等明日從你祖母那裡把銀子拿回來後,去鎮上買點好的補補身體。”
吳嬸子說完就離開了,她還要回家做飯呢。
沈念之看著一籃子紅薯,頓時有了力氣,她在山上也就吃了點野果充饑,早就餓扁了,拿起一個紅薯在手上顛了顛,笑道
“你可來的可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