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兄台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而已。”常安一把將偷馬賊鬆開,使他又躺回了地上,拱手行禮。
“在下高適。”那男子說完,常安就愣了一下。
高適!高達夫!高三十五!常安心裡反複打量著麵前這個男子,很快就回過神來,回道“在下常安,字永和。”
這時顧鯉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常安就介紹道“這位便是內子,顧鯉。”
高適也抬起手,朝著顧鯉行了一禮“見過顧娘子。”
“見過高郎君。”
常安看著麵前這個年紀似乎還沒自己大的男子,一身布衣,但是打扮得倒是乾淨整潔,隨後問道“高兄,不知這馬當如何處理,可是你丟失的馬?”
“不是,這是一位娘子的馬。”說完,高適就往身後看去,一個女子此時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我的馬!”那女子看見了常安牽著自己的馬,驚喜地喊道。隨後就連忙跑了過來,接過馬的韁繩,連連朝常安和高適道謝。
女子離開後,常安就把目光放回高適的身上,問道“高兄可是要去何處?”
“常兄,我並無想去的地方,隻是打算回到自己暫住的屋子罷了。”高適答道。
“適才,這馬是怎麼回事?”常安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剛剛在延壽坊,想向一位官員投我的行卷,隻是可惜,並沒有被看上。正打算離開時,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馬被偷了,我便追了上來。”高適答道。“若無常兄剛剛出手,這馬怕是追不回來了。”
“無事無事。”常安擺了擺手,又想了想,說道“剛才聽高兄說,你正在投行卷?”
“正是。”
常安此時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道“家父乃是國子博士,官居正五品,我可以為高兄引薦一番。”
高適麵色一喜,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不會有假。”常安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今日是立冬休沐,不僅是國子監放假,就連那些個官員也是一起放假的。
“那就有勞常兄了,”高適再一次抬起手,朝常安行了個禮,“無論這次行卷是否能被看上,常兄今日的引薦之恩,高適定然不會忘。”
“這就不必了,”常安走回到馬車前,先是把顧鯉扶上了車,隨後自己才上車,同時跟高適說道“高兄可要跟上。”
上了馬車,常安便直接讓車夫驅車朝家裡去,而高適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後麵。
回到常府門口,常安牽著顧鯉下了馬車,便直接走了進去。而高適也是此時下了馬,卻不進去,隻是牽著馬站在門口。
常安發覺高適沒有跟進來,便回過頭發現了正站在門口的他,便問道“為何高兄不進來?”
“我在此等候便好。”高適說道。
“高兄進來吧,門房不會攔你的,”常安笑了笑,說道,“我們常府,可沒有讓親朋在門外等候的規矩。”
聽此,高適也不好多推辭,便跟了進來。
常安此時也是攔了一個家仆,說道“我父親可在庭院中?”
家仆應聲說是,常安便說“帶我們過去。”
隨後,常安顧鯉便帶著高適,一同來到了常文孟的院子裡。此時常文孟正坐在亭子中看著書,發覺到有人進來後,就抬起頭。
“永和,鯉兒,你們怎麼來了。”他笑著說道,隨後又看到了走在二人身後的高適,就問道“這位是?”
“父親,此人名叫高適。”常安和顧鯉走進亭子介紹道,同時高適也上前來朝常文孟行了一禮,“我想向父親引薦他,不知父親可否看一看高兄的行卷。”
常文孟看了看高適,高適也連忙取出自己的行卷,捧到常文孟的麵前。
常文孟接過行卷,打開看了看,很快就合上了,說道“這行卷我收了,明年的春闈你去參加試試即可。”
“我兒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
“多謝常博士。”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永和吧。”常文孟說道,“高侃老先生我也聽說過,你應當是他的後人吧?”
“是,他是我的祖父。”
常文孟點了點頭,說道“我屆時隻能幫你交代一番,其餘的就是隻能看你的造化了。”
適在此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