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鯉聽後,有些疑惑,看了看四周便低聲問道“常郎的意思是說,這個大師不是真正的大師?”
常安點點頭,此時就就看見一個人領著兩個小廝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喊道“諸位借個道,借個道!”
那人徑直穿過人群,帶著小廝來到了這個和尚的麵前。然後讓小廝把手裡的箱子放到了大師的麵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禪師,這十日的打坐也到了,這是小人供奉給佛祖的功德。”
看到這一幕,常安就知道這個人估計就是酒樓的老板了。再看向那個禪師,似乎是聽到了酒樓老板的話,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裡似乎還隱隱地透出了一絲光亮。
“阿彌陀佛,施主大善。”那和尚此時作勢就要坐起來,身旁的酒樓老板連忙伸出手去攙扶。而和尚被扶起來後,雙手合十,朝著酒樓老板又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禪師。”酒樓老板也連忙雙手合十,“多謝了禪師十日前前來助我收服那女鬼,不然小店到時也是不得安生啊。”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順手而為罷了。”這和尚說的倒是像模像樣。
常安站在原處,用眼睛把禪師的全身都看了一遍,也就是此時,他瞥到了和尚的佛珠,此時他這才露出了豁然開朗的笑容。
“掌櫃的且慢!”
常安此時開口喊道,把包括和尚和酒樓老板在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功德,應當是交給真正的佛祖,為何要交給這個人?”
常安一邊高聲說著,一邊牽著顧鯉往和尚那邊走去。
“不知這位郎君是何人,膽敢汙蔑這位禪師,當心佛祖怪罪。”那酒樓老板看見是一個後生,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這禪師是不是真的佛祖,他能不知道嗎?
“在下姓常名安字永和,也是一個善佛之人。”常安麵對酒樓老板的質問,依舊一臉淡定。而在場的人聽到常安的名字後,都是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貧僧並不是什麼佛祖,隻是侍奉佛祖的一個沙彌罷了。”那和尚也是一臉淡定,說得煞有其事一般。
但是常安並沒有理會那個和尚,而是朝著這個酒樓老板問道“掌櫃的,你這箱中的功德是打算交於佛祖,還是要交於一個戲子?”
“常郎君,休要口吐胡言。”酒樓老板有些不高興了,“這位禪師乃是有佛祖保佑,是幫過我收服了女鬼的。還在此處坐了足足十日粒米未進。”
“收服女鬼嗎?”常安笑了,“那請問掌櫃的,收服女鬼那日是白日,你可有在作法時再次見過那個女鬼?”
酒樓老板愣了一下,思索一番後答道“並未見到。”
“那再次請問掌櫃的,從那晚見到女鬼後,你可有令人細細檢查過整個酒樓?”常安又問道“若是沒有,還請派人回去細細搜查一番,或許會在某堵牆的下麵發現一個洞口。就算查不出來,您也不吃虧不是?”
酒樓老板皺起眉毛,而一旁的和尚數著佛珠的手卻頓了一頓。
“去,叫人檢查一番。”酒樓老板吩咐身後的小廝說道。
“這位禪師,不知您手中的佛珠有幾子啊?”常安此時把目光放到了和尚的身上,“是五十四子還是一百單八子的?”
聽到這個問題,和尚頓時就有些緊張了,就連酒樓老板都有些疑惑了。
“諸位,麻煩你們幫在下數一數禪師脖子上和手上的佛珠,可是多少顆?”此話一出,就連酒樓老板都把目光放到了和尚脖子和手的佛珠上。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是作甚,你汙蔑貧僧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汙蔑我佛門法寶?”和尚說著,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無妨,禪師你就讓人家數唄。”常安卻說,說著就連顧鯉也是去數了數禪師身上的珠串。
此時有人就說出了自己數的數目,九十顆左右,而手上的珠串也是隻有九十來顆。
“常郎君,你這是何意?”酒樓老板問道。
“還能是何意?尋常佛家人的珠串,都是以14、18、27、36、42、54、108或是1080顆,但是為何這個禪師身上的佛珠隻有九十來顆?”常安說道,“我先前也聽說了,這個禪師在烈陽下坐了十日,除了解手或是喝水就沒離開過,那這佛珠是怎麼少的呢?”
“常郎君可是說,這佛珠有問題?”有個路人就開口了。
“當然是有問題,”常安此時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口道“麻煩哪位去幫在下取碗清水來。”
說完沒多久,就有人端了一碗清水過來,常安卻沒有看那碗清水,反而是滿麵笑意地來到禪師的麵前。禪師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沒開口,就感覺自己手上傳來一絲異樣——常安趁著這個和尚隻注意他的臉時,一把把他手上的佛珠扯了下來。
隨後又扯出了一顆,丟到了那碗清水裡,但是自己卻不看碗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