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他才幡然醒悟，自己一直都沒動過，一直停留在原地。
不是幻覺，而是一股力量拉扯著他，剛才還排斥他的力量，此刻居然不讓他離開！
“什麼玩意！”
陸羽心驚，立刻全力遊動。
然而他的力量在對方麵前似乎隻不過是徒勞，任由陸羽怎麼動作都一直停留在原處。
“我去，我不會成溺死鬼吧？”
此時陸羽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中氧氣開始流失，窒息感慢慢湧了上來。
血量此刻也已經掉了三分之一，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我真要死在這了？”
未知的恐懼讓陸羽渾身發冷，也有可能是湖水的作用，他現在感覺身上力量已經開始不夠用了。
體力也在瘋狂流走。
意識開始模糊，陸羽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已經沒了。
他飄在水中，望著頭頂上微微發亮的地方被一道黑影遮蓋，逐漸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陸羽好似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穿越過來的那幾年，在學校裡肖張不停尋找自己的麻煩。
陸羽一忍再忍，終於有一天忍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肖張的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狂笑，眼睜睜看著肖張臉色變得青紫，在自己手掌中失去了生息。
這一刻的他不僅沒有感到害怕，甚至感到愉悅，暢快！
似乎一切都十分自然，殺掉肖張是他已久的願望。
“不對，不是這樣。”
陸羽忽然低下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地上是被自己碎屍萬段的肖張。
那股暢快之感消失殆儘，取而代之是一股巨大的恐懼和違和。
陸羽雙手顫抖著，眼神惶恐。
“不對，不該是這樣，我怎麼會……”
他的確非常痛恨肖張，甚至已經和肖張撕破臉皮，可這般殘酷虐殺的自己，又和肖張有什麼區彆！
“滾開，給我滾開！”
陸羽大吼，四周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連他自己的身體也變得一片模糊。
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如一潭死水！
“陸……”
迷霧中有聲音傳來。
“陸，羽……”
那聲音逐漸清晰，陸羽對自我的感知開始慢慢凝聚。
本來已經消散的陸羽身形再次凝聚在迷霧中。
“白菱？”
“陸羽，快醒醒，你彆嚇我啊！”
“白菱！”
陸羽驚喜，他似乎找到了方向，一路朝著聲音來源奔去。
終於，眼前一道刺眼光亮閃過，陸羽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抽出。
再次看到景象時，陸羽眼前是白菱那張焦急的麵龐。
“白菱……”
“陸羽，你醒了！”
見對方如此驚喜，陸羽隻感覺渾身疼痛，他向著周圍看去，這周圍昏暗無比，完全不像是那座湖的岸邊。
“這是哪？”陸羽皺緊眉頭，腦海中傳來刺痛感。
他緩緩坐起來，忽地感覺手臂疼痛，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臂上全是傷痕！
而在手臂旁邊，是一把沾滿血的骨刀。
正是陸羽自己用的那把骨刀！
也就是說，他剛才在夢中殺的不是肖張，而是在自殘！
意識到這一點，陸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好像進遺跡了……”白菱語氣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