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這話,忽有種奇異的感覺,心裡升出絲絲興奮刺激,頭腦越發清醒起來。
“朕的事你也要置喙?”
齊順眼見皇帝越發地看重起宋傾瀾來,不免暗覺壞事,又不敢說的太明了,隻隨在他身後小心道
“奴才不敢,隻不過萬歲爺萬事小心為好。”
皇帝知他所指,便道“你這腦袋偏不想好的,朕不過是不想落下個苛待下人之名,給她送些書冊去罷了。”
齊順知道皇帝心性,非那些宵小可比,一向是光明磊落,他說送書便不會有什麼邪的歪的。
話說回來,後宮裡頭的宮女,即便皇帝要寵幸哪個,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大可不必藏著掖著,還不顧及身份大夜間扮下人出入。
這隻能說明,他是真上了心了,絕非隨意對待。
齊順無奈,也規勸不得,隻隨在後頭無聲歎氣。
玉瀾門處燈火通明,又著重兵把守,這個時辰早已下了鑰,想進去除非皇帝有令。
皇帝自覺垂首步在齊順之後,不敢抬眼看,隻盯著地麵。
齊順自拿了腰牌,吩咐宿衛親軍取鑰匙放行,當班侍衛一瞧,竟是皇帝貼身太監,更加不敢隨意做主,便去請示今晚上夜的那麟查。
那麟查趕到時,就見兩名小太監一前一後等候在門外,細細打眼一瞧,領頭的確為齊順,便道
“這麼晚了,諳達怎的才回?”
齊順正色道“我奉萬歲爺旨意,往園子外頭辦差,回來晚了些,我這裡有腰牌在,勞煩大人開門。”
那麟查接過腰牌看了看,遂還與他,又見身後跟著的瘦高個兒,雖然低著頭,帽冠投下的陰影遮去了他大半張臉,可如何就覺著有些熟悉之感。
他忍不住指了指他,道“這是誰,我怎麼在禦前沒見過?”
皇帝簡直要裝不住,直截了當的亮明身份也罷,豈能在此受他一再盤查。
可一想起褚湉安危及聲譽,便隻得熄了火,安安靜靜地任由那麟查。
齊順霎時一驚,佯裝著鎮定,即刻接口道“他是宮裡頭過來同我去辦差的,大人儘快些吧,咱們還要去給上頭複命。”
“三更半夜的,不好叫皇上等著。”
那麟查也沒作他想,這種事情往日裡本就時有發生,實在不必驚怪,於是便著人取了鑰匙來開門。
齊順先頭,皇帝跟著他後頭,兩人一並進了玉瀾門,那麟查隻側頭隨意打量了一眼……
見那小太監背影行走間,腰板俱直,步伐從容安定,一點沒有太監們的謹慎和伏低……
他皺緊了眉,深看著那個背影,隱隱覺著不對勁,卻又不敢斷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