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閻複禮吵了那麼久,他不喜歡閻複禮的不著調,可為什麼,他看著這個界麵,不想退出去呢?
女生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降露,我沒收到申請呀。”
降露就像被抓到了把柄一樣飛快地點了申請,然後退出去重新掃女生的,後背甚至微微出了汗,“剛才沒掃到。”
就這樣,降露的申請,和所有同學們一起,安靜躺在了閻複禮的好友申請裡。
一天後,閻複禮通過了好友。
降露也沒有打開過他們的聊天框。
就像閻複禮其實根本不知道加他的人是誰,他也假裝自己不知道他們加了好友。
這是個秘密。
但這個秘密,就像一顆種子一樣,悄無聲息的下種,也悄無聲息的在降露心裡發了芽。
後來某一年,他太難受了,拿出手機,想偷偷看看這顆被他藏起來的糖,彼時他心中的芽,已成了樹。
但他發現。
糖早就在一年又一年中過期發黴,扔掉了。
而他的樹,卻越長越大,大到他砍不掉,移不走。
即便他虛張聲勢地拉黑閻複禮,也無濟於事。
降露看著閻複禮的賬號頭像,指尖都在發顫,心裡不甘示弱地想著:
你刪了我,我就再也不加你,現在你主動求我加你,我原諒你了。
可他的樹怎麼辦?他心裡的樹太大了,根須深深紮進他的血肉,他好疼。
降露的眼淚有奪眶而出的征兆,他閉上眼,不再看閻複禮的頭像,但他剛閉上眼,手機就嗡一聲,有新消息。
降露的心跳有些快,他本能的覺得,是閻複禮的。
降露咬了咬唇,想等等再看,但又受不住誘惑,堅持了不到十秒就睜開了眼。
屏幕上的,屬於他和閻複禮的第一條信息映入眼簾:
-剛才我就想說了,你腿皮膚怎麼那麼好,擦的什麼牌子的身體乳?還有你腿上沒毛啊,你自己脫的還是找人脫的,下回我給你脫,我會。
降露狠狠握著手機,眼睛現在不是想哭的紅了,是羞的。
“無恥!”
流氓!
誰要跟他聊腿和脫/毛啊!
降露不想回他,但又怕不回,他直接過來找他,他不開門,他就在門外亂喊。
降露紅著臉用力打字:
-沒有用身體乳,就算用了,你也用不上,你皮太厚了,全抹上也沒用。
閻複禮秒回:
-脫/毛呢?我刮胡子技術很好的,要不要試試。
降露甩了個閉嘴過去。
閻複禮根本閉不上,他之前在群裡都能刷屏十幾條騷/擾降露,更彆說現在有好友了。降露去洗臉的時間,他就已經發了二十條信息過來,全是廢話。
降露不理他了,打算讓他自己浪。
沒一會兒,閻複禮打來了電話,降露猶豫了一下,接了,聽筒裡傳來閻複禮極具標誌性的懶散含笑聲音。
“這麼乖啊,還接了電話,你要不是不接就好了,不接我就去找你了。”
降露無情臉:“……那幸好我接了。”
閻複禮哼笑,“真翻臉不認人。”
降露:“你有什麼事?”
閻複禮:“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就是想問你,你怎麼不回我信息。”
降露把手機打開擴音器放在桌子上,閻複禮的聲音不在耳邊,他鎮定多了。
“我要看劇本。”
閻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