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警衛員都被嚇了一跳,望向門外。果然有幾名士兵騎著摩托車向這邊飛速趕來,油門已然擰到底。
巨大的引擎噪聲傳入每個人的耳膜深處,與此同時,庚震晚上的表盤倒計時也來到了“00:00:17”。
“不行啊!首長,時間趕的太緊了。鉞打擊馬上就要來了!首長。”
一名警衛員焦急道。
“我知道,但我也說過,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仍有機會活下去的士兵。抱歉,諸位。如果這次我們真的沒能活下去,是我庚某人拖累大家了。”
庚震堅持道。
所有人在此刻都緘言不語,摩托車上原本已然露出絕望神情士兵。見電梯仍舊沒有下降的情形,內心的振奮難以言說。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這名士兵腦海中閃過。
“同僚,相信我!等我數到三,大家便一起跳車。”
身後的幾位士兵雖有所震詫,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訴說不同。
這名士兵看那越來越近的電梯,眼神逐漸犀利起來。擰死油門,仿佛當時要直接撞進電梯內部一般。
“他瘋了嗎?為什麼還不減速?難道要撞進來嗎?”
一名警衛員震顫道。
此刻已沒人能回答他,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向兩側靠去。
“三!”
伴隨一聲怒吼,摩托車上的眾人立刻向前跳去。駕駛員則在電梯門口三米的位置猛然按下刹車,駕駛員同時也借助著慣力向門內跳去。
“哐嘡!”
摩托車上眾人摔倒在電梯內部,發出巨大撞擊聲。隱約中似乎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躍進電梯的眾人一時間磕的頭破血流,載駛眾人的摩托車在此刻也完成了使命。
由於無人駕駛,摩托車最終失去了平衡。傾倒在地,借助慣性在地上滑行數十米,擦出大片火花發出難以忍受的噪音。
也就是在這時,黃昏的天空上出現了幾個如粟米粒般大小的黑點。
一名警衛人員見摩托上車上的眾人全部安全進入電梯後,立刻按下了閉合按鈕。
電梯門猛然關閉,以驚人的速度向下馳行。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庚震腕上的表盤計時來到了“00:00:08”。
幾乎就在這時,一股壓抑恐懼的情緒籠罩在電梯所有戰士心頭。
“叮——”
也就在庚震腕上表盤計時歸零,發出刺耳的叮嚀聲後。眾人預想中的震顫並未傳來,電梯仍舊在軌道上快速馳下。
戰士們皆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們從未懷疑過鉞打擊是假的。也未曾懷疑華盟總部給予與時間的準確性,隻是此間的安靜太過詭異,太過不正常。
庚震這是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目光開始飄忽不定,神情肅穆。
地下一百五十米處,電梯門猛地打開。二十多名士兵迅速奔跑而出,映入戰士眼簾的是一塊厚重的防爆巨門。
巨門仍未鎖死,在期側留有一小縫。眾人趕忙從其鑽入,在令警衛員鎖緊巨門後。
庚震命令戰士們,立刻於這條厚重的混泥土走廊中奔跑起來。
戰士們沿著斜坡一路向下跑,一直跑到坡底。看見了敞開的防爆門,其旁還有數名士兵催促著眾人趕緊進來。
門外的戰士們立刻奔進防爆門內,這時難以言明的劇烈震動感讓所有戰士心生不安。
連腳下的厚重混凝土塊也因震動中發生一絲輕微的開裂,最後一名戰士踏進門內。矗立在其旁的士兵,立刻動手將大門封鎖。
下一刻,防爆巨門像是被打了一拳般。發出沉悶的轟鳴聲,厚重的門板驟然彎折。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震顫撼倒在地,有一名戰士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腦袋便被突折的門板擊致粉碎,白花花的腦漿濺射一牆。
但好在終是擋住了,不說也明白,眾人依然知道此刻地表基地發生了些什麼,雖然爆破沒有將這個門徹底摧毀,但此刻這片空間裡必定充斥著大量輻射。
無論如何,好在命是保下來了。幾名警衛人員立即起身,將庚震扶起。庚震看向那位慘死,不知姓名的戰士。眼神中流露出痛心之色,搖了搖頭。
隨機又有幾名警衛人員將這具無頭屍體托起,一行人繼續向著走廊深處行進。
與此同時,地表之上。整片安盟軍區被夷為為了一片廢墟,一朵朵巨大的球狀灰雲升起,中心區域被炸出一個直徑近二百多米的深坑。
大坑很不均勻,坑坑窪窪的。感覺更像是多枚鉞武均勻分布在四周一同爆炸炸出的效果一般。
有近數萬名安盟軍區士兵位於爆炸中心地帶。屍骨無存,撤退進地堡的士兵隻是少數,與死在爆炸中的士兵相比不足百分之一。
距離爆炸中心稍遠的區域外,周遭遍野皆是零星的碎肉屍骨。一棟棟曾經威武的大樓化為了廢墟,大樓的殘骸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安盟南門軍械庫,也被連根拔起。被硬生生的炸飛到了數公裡開外的平原上,摔裂成幾塊,開闊的平原上儘是華盟全新的武器裝備。
不過,此時這些裝備已然報廢。一輛輛融解的電磁坦克車,被以為硬生生的摔成厚餅狀,四周曠野儘是裝箱的電磁坦克。
還有各種各樣的高新科技裝備撒落平原,使整片平原折射出不同的光澤。
轉眼間便過去了十八個小時,戰火的硝煙在每一片土地上綻放。數以億計的無辜眾人,在戰爭中失去了生命。
好似又一場曠世大戰拉開了序幕。隻不過這次戰爭波及的是整個星球,每一個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安盟軍區遺址旁,被蒸乾的小湖淤泥灘中。橫躺著一台類似於冰箱的器物,箱體曲扭無比。
仿佛輕碰一下,便會使其解體。忽然間,箱體劇烈震動。隨著一聲金屬斷裂悶響:“硄,祂巴。”
擰巴的黑色箱門便被推倒在泥潭中,一名渾身包裹著黑色外骨骼的人物。其身上的黑色外骨骼有明顯的融化痕跡,像是在屋簷下形成的尖銳冰柱一般向後延伸。
此時間,烈陽當空。
其從箱體內艱難爬出,手放在頭盔上。用力的搖了搖頭,隨即緩緩起身,迷惘的看向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