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嶼雖然不怎麼喜歡這樣,但也沒辦法,誰叫新收的小弟任穀開了先河,惹得整個雜役處每次看到他,都要用上敬語。
如今的羅嶼,風頭算是蓋過羊盧這個處長了。
一開始,羅嶼還擔心羊盧會不會因此生氣,但在這段時間,羊盧一直都是不管不問的閒散態度,好像已經默認了這件事。
久而久之,眾人也把羅嶼的地位,抬高到和羊盧一樣了。
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羅嶼走到後院,拔出嫩綠的靈草。
桌上的靈穀湯渾稠的跟白粥一樣,羅嶼小心翼翼的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吃著。
為了不浪費一點藥力,吃完靈穀湯後,又生嚼了靈草。
當然靈草的味道不像靈穀湯那麼好,靈穀湯不僅外觀像白粥,味道也像,入口有股淡淡的甜味,靈草就截然不同,吃在嘴裡沒什麼感覺,等吞下去就開始回甘,咽喉像是卡住了些什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羅嶼紅潤的臉龐一下子變得鐵青,不停地捶打著胸口。
第一次吃這玩意,不會弄死他吧?
羅嶼有點慌神,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一點點的煉化成可吸收的靈氣。
片刻之後,卡在喉嚨的不適感才漸漸消退下來。
羅嶼沒有緩口氣,趁著現在的勁頭還在,順勢把靈草的藥力煉化乾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靈穀湯的作用開始顯現了,一旦等靈穀湯發揮作用,他壓根無心顧及靈草的藥力。
雙管齊下,必有一個要被浪費。
所以他必須爭分奪秒,趕在靈穀湯發揮作用之前,先把靈草的藥力煉化,這樣才能做到不浪費一點。
一連循環五六個周天,從上到下,羅嶼有一種浸泡在熱水中的舒適,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
好在這個地方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不然被人聽到這羞恥的聲音,直接無地自容。
轉化完靈草的藥力,羅嶼明顯的感知到練氣期第二層近在咫尺,隻要他再往前衝一步,就可以掙脫開練氣期一層的束縛,到那時,他也算摸到脈神山外係的門檻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進步還算快的,來脈神山不到半年時間,就已經是練氣期二層,尋常人一年半載都不見得更進一步。
有時候不僅僅講究勤奮,還需要那麼一點運氣成分才行。
靈穀湯的作用逐漸顯現,羅嶼緊閉雙眼,濃密的發根冒出一大片的白煙,肌膚上的毛孔再次逼出身體的汙垢,整個人氤氳在朦朧的霧氣裡。
伴隨著體內傳來一聲脆響,羅嶼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
頭頂以及身後,同一時間卷起大風,自然而然的形成靈氣的漩渦。
羅嶼加快破境的速度,絲絲縷縷的靈氣被他鯨吞入體。
“就是這一刻!”羅嶼瞅準時機,將體內全部的靈氣調動到下腹的丹田,猛地撞開練氣期一層的隔膜。
刹那間,羅嶼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先前所有的不適一掃而空,留下來的隻有清爽。
羅嶼一躍而起,推門掠出,在月光下直接打出一套虎虎生風的拳法。
袖口與手臂互相碰撞,發出如同鞭炮般的清脆炸響。
拳法打完,羅嶼深吸一口氣。
來到最初的那塊石頭前,摸著當初練氣期一層留下來的拳印,羅嶼閉上眼睛,握拳再次打在上麵。
這次造成的傷害,直接把這塊大石頭打得粉碎。
羅嶼臉上抑製不住的笑意,要不是夜色太晚,他都想仰天長笑了。
這一夜,注定沒有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