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嶼被胡冰璿這幾個問題問得一時語塞,但他的臉上始終保持冷靜,沒有展現出絲毫的驚慌。
胡冰璿瞅見羅嶼麵無表情的樣子,還以為羅嶼是被自己說的無話可說,冷笑道“你以為我叫你煉丹隻是單純的煉丹?早在你第一次來我這裡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你的不對勁。”
“結果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煉丹。”胡冰璿言語之間頗為得意,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
“所以,就算我會煉丹,又能證明什麼呢?我有害你嗎?”羅嶼捋了一下,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胡冰璿忽然遲疑起來。
好像,不無道理?
如果羅嶼真的想加害她,那為何會多此一舉?
“我以為胡師姐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沒曾想,竟是一個生性多疑的女人。”羅嶼滿臉失望地站起身來。
“不,我不是!”胡冰璿冷聲反駁。
“你還沒跟我說你是什麼人,休想走出這裡!”胡冰璿再次出劍,攔住羅嶼的去路。
“我是誰?我是羅嶼,一個普普通通的雜役弟子。”羅嶼推開胡冰璿的長劍,俱不怕死的淡聲說道。
“嗬嗬,你還想騙我?你會煉丹,是雜役弟子?”胡冰璿冷笑地反問道。
羅嶼瞥了一眼胡冰璿,“脈神山有哪條規定是雜役弟子不能會煉丹的?還是說會煉丹就不能當這個雜役弟子?”
羅嶼語出驚人,把胡冰璿問住了。
的確,脈神山沒有這個奇葩的規定。
可是任憑胡冰璿絞儘腦汁都想不出,為什麼一個會煉丹的人,會心甘情願的待在待遇奇差的雜役處,當一名普普通通的雜役弟子?
羅嶼壓根沒想理會胡冰璿,他也不怕胡冰璿會對他怎麼樣,轉身離開丹房。
看著羅嶼離去的背影,胡冰璿愈發苦惱了,她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滿腦子穿插著羅嶼背影的胡冰璿,猛地幡然醒悟。
她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想法,是在她的潛意識裡,會煉丹的人都不可能待在雜役處那種地方,以至於她會懷疑羅嶼的身份。
這個世界的怪人有許多,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跟她的一樣,萬一羅嶼就是那個怪人呢?
胡冰璿有點後知後覺,或許羅嶼根本就不是那麼張揚的人,所以才會低調的留在雜役處?
自顧自腦補的說法,再次把胡冰璿說服。
片刻後,胡冰璿心中生出一股愧疚,她剛剛對羅嶼那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要不……明天去雜役處找羅嶼道個歉?
胡冰璿秀眉微蹙,她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讓她低頭認錯過。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放眼整個脈神山,會煉丹的隻有她和她的師尊。
師尊長年累月的閉關,一年到頭來,出現在她麵前的次數都沒有半個月,而且有些煉丹方麵的問題,她也不想和師尊說。
算了。
思來想去,胡冰璿長歎一口氣。
這件事畢竟是她不對在先,本來羅嶼煉丹煉的好好的,是她故意湊過去搗亂,這才導致羅嶼煉丹炸爐。
明天找個機會,上雜役處道個歉,緩和一下她跟羅嶼的關係。
徑直離開丹房的羅嶼,內心依舊有很大的不滿,要不是看在胡冰璿是寶典的目標人物,他都不想跟這娘們有任何的來往。
這次就險些要了他的命,等到下次再去,說不定就是置他於死地了。
不過,好在被他圓過去了,胡冰璿也沒有因此追上來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