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璽已知眼前人身份,淨空直言,“貧僧要見雪娘子。”
梁璽挑眉,這拐角離胤薑所在的院落約莫百米,中間有兩三隊巡邏的士兵經過,而且胤薑身邊還跟著四個侍女。
梁璽想起方才出門之際,胤薑告訴他,讓淨空從鬆樹邊的院牆翻進去,翻之前給她信號,她先把四個侍女使開。
而鬆樹所處的那片院牆,正在小渠邊。
說來也巧,賀含章的這處宅子,四四方方,裡三層外三層,裡外之隔便是那條小渠。
胤薑以為自己的院落很偏僻,卻不知正好在裡三層的最外層。
渠水環流,渠寬約兩人高,橫豎人是無法跨過去的。
他們現在在的這處拐角,正在外三層的最裡,和胤薑所處一渠之隔,卻遠如天塹,若要到那邊去,必然要經過小橋,而人一在小橋上,必然暴露。
梁璽問,“幫了你,我們有什麼好處?”
淨空反問,“不為幫忙,施主又何必來?”
梁璽笑,“隻要我當即高喊一聲,他們來了,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淨空不語,半晌,他才開口說道,“貧僧來此是為見故人,並未貪圖什麼,也沒好處可給你們,施主走吧,貧僧自找出路。”
梁璽想,這和尚當真是個驢脾氣,不過稍讓他說點軟話,便要拒人千裡。
“他們可曾見過你的模樣?”
和尚不明所以。
梁璽歎氣,“若是他們不知你長相,你伴作小廝跟在我後邊就行。”
淨空遲疑,“那你如何脫身?”他擔心給他們帶來麻煩。
“直說呀,你威脅我,之後就跑入內院了,我也不知你的去處。”
“好。”
淨空一路隨著梁璽過了橋,過橋之後便自顧跑到渠邊,拿出梁璽給他的紅絲綢扔了進去,不多時絲綢又被扔出來,淨空撿起絲綢趕緊爬了進去。
梁璽見淨空已經成功,立刻裝作慌張的模樣,找到了最近的一批侍衛,說歹人挾持他進了內院。
胤薑佯裝東西掉了,讓四位侍女幫她找,當她看見紅綢被拋進院中,分彆從背後敲暈了她們幾人,然後將淨空接了進來。
胤薑讓淨空藏於床底,自己則裝作被敲暈的模樣倒下。
梁璽剛好帶了幾個侍衛進來查勘院子,一進門便見到幾個侍女七歪八扭的在各處躺倒,
梁璽裝作慌神,快步朝房中走去,甫一見到胤薑也暈倒,趕忙將她扶起來。
身後跟著的侍衛剛好是徐竹,見到二人親密的舉止,眼神閃閃。
徐竹打量房中,發現一些值錢的東西不見了,還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門邊還有很明顯的腳印,單看鞋碼便知是男子的腳印。
出了房間,腳印也淡了,不過也正常,門外是石子路,屋內則是用上好的檀木鋪就而成。
胤薑悠悠轉醒,按著自己的頭,好似頭疼欲裂的模樣,“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的頭這麼疼?”
梁璽替胤薑撫著腦袋,又看向徐竹,嗬斥道,“你們還不快去找人!
人都鑽到眼皮子地下了,若是讓大人知道,可不會輕饒過你們!”
徐竹領命,在屋內打量一番便不再久留。
待那行侍衛走遠,淨空才從床下鑽出來,恰此時屋外的侍女已經清醒,趕來詢問胤薑傷情,胤薑讓她們去拿些藥膏,隻說需要休息,便打發走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