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薑斂下眼瞼,心中隻覺,這家夥,莫不是又要拿她算計什麼了?
隨即揚起嘴角,雙手合住梁璽的手,似無意間摩挲,“洛公子有話說就是,雪娘能幫的一定幫。”邊摩挲邊想,這家夥的手怎麼這麼滑?真是細皮嫩肉的公子哥!
梁璽陡然一驚,他本來有些酒意都瞬間清醒了,他居然被一個女人占便宜了!
梁璽慌不迭抽出手,李山川的茶水剛好送到,他順勢倒一杯茶,喝得急,被嗆了幾口。
梁璽本來想說什麼,此時已經拋之腦後了,“我有事先走了。”
胤薑嘖嘖兩聲,跑那麼快做什麼?真怕她吞了他?
瞧那雙手,便知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放山寨中,隻怕是活不了幾天。
脆弱哦。
其實胤薑心中有猜測,梁璽來找她,無非是想要她和他一起出席兩日後的募捐儀式。
賀知府廣下帖,淮安城中大大小小的商戶都接到了募捐帖,胤薑也不例外。
她本也在搖擺,其實她去捐也捐不了多少銀子,並不能給知府留下什麼印象,真去了也是陪跑的,錢花了也沒用。
結果,她在算總賬的時候,突然發現,她手上隻有五十兩現銀。
這點銀子對賑災來說是杯水車薪,對她來說卻是救命錢,她才來淮安不到一個月,難道就要關門大吉灰溜溜離開嗎?
而且,到了月末,她還得交房租!折翠居一個月的租金是五兩銀,好好,又少五兩。
那邊廂,梁璽闔眸倚在轎中,今夜實在太多意外。
今夜劉玄約他去縹緲閣飲酒作樂,他本不想去,結果劉玄說他好友亦要來。
梁璽想,好友,還能是知府嗎?本著瞧一眼的想法,他還是去了。
沒想到,還真是賀含章。
他未著官服,相貌文雅,身材清瘦,隻穿得像一個平常的富家翁一般,但是梁璽有他畫像,自然知道眼前人是賀含章,但他這個身份從未見過賀含章,於是他假做不知。
賀含章更裝作劉玄的文人好友,隻與他平常談話,談詩詞書畫、談文章經綸。
席間請了斐笙花作陪,梁璽本欲推辭,那位賀老爺卻疑惑問道,“洛賢弟,莫非你家中有夜叉,竟連縹緲閣花魁都不敢領回?可我瞧你不似成家的樣子,難道是屋外藏嬌?”
梁璽此時確定,這斐笙花真是賀含章的眼線,周思捷的防備沒問題。
梁璽挑眉,何等仙姿嬌娥他沒見過,京中美人如雲,他都不曾放在眼裡,如今來到這西南,難不成在此折戟?
他本有所料,帶了女侍衛來扮做妾室,好應付他人推來的眼線,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賀含章,她人卻還被他派在州縣查探情況,未歸。
梁璽心中歎氣,不知如何腦中閃過一人,麵若桃花,眼眸流轉間靈動狡黠。
“實不相瞞,我確為情所困,如今正煎熬著,也不知她心意。”梁璽似麵帶憂傷。
賀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