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之心(1 / 2)

山河渡 草木依舊 4499 字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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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此事,胤薑更關心梁璽會怎麼做。

春日陽光正好,梁璽坐在書桌前,正提筆描摹眼前風景。

前院有個小池塘,荷葉青青,兩岸綠柳如茵。

他請來打掃的仆從約莫有二三十個,如今在院中扯雜草的有五六人,皆待鬥笠穿長衫。

其中一女子冰肌玉骨,生得甚是貌美,她輕輕擦拭臉上的汗珠,埋頭剪除雜草,順便還修剪花枝,將岸畔花枝修理得乾淨利落。

女子似不經意間抬頭,恰好撞進梁璽在勘繪畫像的眼眸,臉微紅,躲閃開來。

商白恰好來到梁璽身旁,見畫像已成,陽光刺眼,拉下了珠簾。

梁璽放筆,畫的赫然是一副春日勞作圖,男男女女幾個仆役打扮的人正於小院中勞作。

商白稟報,“主子,派人打聽回來的消息這金玉園倒是沒什麼不妥,隻是贈宅之事略有古怪。

如今鄧家的那位當家人,於經商一事並沒有顯出很強的能耐,勉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靠著那幾座礦山度日。”

梁璽不疾不徐,將畫像裝裱一番,“那劉玄,可的確是賀含章扶植起來的?”

賀含章,賀知府的姓名。

商白點頭,“劉玄背後是白家,這幾年賀白兩家來往甚密,引起了其他三家的不滿。

屬下查劉玄身世之時,還發現一點值得注意的,那劉玄與鄧波乃是同鄉。

鄧波家境貧困,父母雙亡,不得不早早出來謀生打工,他曾經在酒樓做過夥計,可是巧合的是,劉玄,恰恰是那家酒樓的少東家。”

“在世人眼中他二人親近嗎?”梁璽將畫掛於窗邊,似是滿意。

“屬下未曾查到他們二人後麵有交集。”

梁璽挑眉,“白氏下嫁劉玄,才子佳人,也曾傳得佳話,鄧家素來與四大家族關係一般,鄧波又是贅婿,二人避嫌倒也說得過去。

何況,以他二人曾經之身份,再相見地位又宛如天塹,料想也見麵尷尬。”

兗州有四大豪族,李南白石。

此四族紮根兗州久已,子弟宗祠豐厚,李家中青一代中,更是出了一位三品大員,憑著曆來優勢,穩居兗州四豪之首。

賀含章任兗州知府零零散散算來有八年,與這四族打交道日久,為不讓渡權力給四族,明爭暗鬥過好一陣子。

後來鄧波能用,才堪堪打平,再後來賀含章步步緊逼,四大豪族已然有衰微之勢,更沒想到鄧波死後,白家投了知府,更扶起劉玄。

“隻是,那劉富,之前是鄧波的管家,鄧波死後,又成了劉玄的管家,昨夜身故,也不知是惹了誰的眼。”梁璽磨著墨,硯台中墨痕成圈,黑色濃鬱。

商白不解,“要去查嗎?”

梁璽搖頭,“劉玄之意不在此。

何況他隻是個繡花枕頭,若要他吟風弄月,他做得,可要他經商持家,卻是一竅不通,劉家真正主事之人另有其人。”

梁璽昨日與劉玄飲酒暢談,劉玄所談皆是享樂之事,或品花娘秀美,或談酒家時鮮,或讚名家字畫,或賞金珠玉寶。

他應付這種文人雅士自然不在話下,其間幾度想將話題插到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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