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有發現!”一英俊小夥跑來,皮膚黝黑,身材精瘦。
胤薑端詳著李山川從破廟半損的神像中翻找出來的斷刃,斷刃隻有刀尖部分,長約一寸,刀身薄如蟬翼,然刀鋒異常鋒利。
胤薑將刀鋒對準石頭,重重一劃,那刀鋒竟深入石頭兩寸,一道明顯的裂痕顯現在幾人眼前,當真削鐵如泥!
“阿川,你覺得兗州城,不,西南三州,有哪個師傅能煉出這樣的刀?”
胤薑自己就是使刀的行家,平素亦喜歡搜尋寶刀和名匠,但是能鍛造出這種刀刃的師傅,她還沒遇見過。
而能砍斷這把刀的人,又是何等的武力高強?
胤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靈風將軍黎清元。
想來他與刺客當夜在此激烈交手,胤薑環顧破廟,發現廟中門窗、頂梁柱、地麵、天頂,無一例外都有不少刀痕。
咦?
胤薑將僅剩的刀尖對準梁柱上的刀痕,刀尖處竟完全重合?
或許是巧合,畢竟,刀的款式並沒有那麼多花樣。
胤薑不信邪的拿出自己的刀比對,並不能完全重合,腦袋一空。
正是時,“什麼人?!”
剛剛偷懶回來的一隊約十餘人的值勤將士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胤薑等慶安寨人被驚動趕快撤出。
李山川藏於他們視線盲區,假做一聲貓叫“喵——”,眾將士又一檢查廟中無人,也放下心來。
一晃月餘,二月春風吹到兗州,春寒消融,萬物複蘇,街上都恢複了不少喜氣。
胤薑撐著腦袋,看著窗下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招呼李山川喊幾句攬客,然這酒樓中仍是門庭冷落。
也是,這年景不太好,百姓們都習慣在自家做飯吃,很少出來吃酒,而那些達官顯貴想要吃酒,也會挑選淮安本地的大酒樓,才不會選她這個才開了半個月的新店。
來淮安半月,她稍摸到一點風土人情,給自己安了一個寡婦的身份,租了個酒樓做偽裝。
胤薑本想,酒樓魚龍混雜,是各種小道消息集散之處。她可以邊打聽消息,邊籌謀找銀之事。
為此,胤薑還特地找來慶安寨中的大廚,以及會釀酒的幫手來幫她紮根立足。
沒想到,出師不捷啊。
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小雨,悠揚的雨粒隨風搖曳,大地為黑色籠罩,那細白於這黯淡月夜裡,竟顯出幾分寂寥來。
折翠居——也就是胤薑租的酒樓,還未關門,大門半掩,暖黃的燭光透出門外,襯得那空落落、黑漆漆的街道都有了絲煙火氣。
恰此時,折翠居外傳來聲響。
門外站著一主一仆二人,主子衣著華貴,一身靛青色繡麒麟紋鑲金邊錦袍。然這華服的主人硬生生壓住了這身衣服。
麵如冠玉,長眉入鬢,薄唇微紅,鳳眸淡漠,膚質玉白,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
他身後隻有一個侍從,穿得也簡單,隻一身墨色常服,肩上背著行囊,氣質冷冽,看上去不易親近。
侍從先開口問,“可還有房間住宿?”
他二人一路走來,要麼還沒開門,要麼已經客滿,要麼店小臟破,主子瞧不上。
胤薑本想著晚點關門,沒想到還真讓她撈到客人了,看模樣打扮還是貴客?
胤薑嘴角帶笑,整整衣裙,上前自信詢問道,“兩位客官,是打算住多久?本店包早中晚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來人鳳眼柔情嫵媚,一顰一笑間顯風姿綽約,一身淺綠輕羅衫,上織月白比翼蝶鑲銀邊,身姿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