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帝神態凝重,盯著李樂嘉乖順垂著的頭顱,歎息了一聲:“楚煉的忠心與才乾,朕何嘗不知?需得你來提醒!”
李樂嘉這才笑了:“那便說好了,父皇生氣歸生氣,彆動阿煉的官職。”
皇帝身邊的親衛親自給楚煉上刑,這力道和手法都是做不得假的。
吳王將傳聞不經意間抖摟一番後,便好整以暇地看著楚煉受罰,太極殿內朝拜的都是二品內的重臣,除了吳王這個外姓王,便是那位皇帝的幼弟北辰王、宰相薑恪竹,以及內衛統領楚煉。
皇帝這幾年在朝堂之事上漸漸力不從心早就不是秘事,幸而大周鐵騎早年踏平東西南北,如今各地小王雖小有動亂,卻依舊屈服於王朝威嚴之下不敢有失,邊境無戰事,生活自然安寧。
然而朝堂中各個勢力暗中勾結波濤洶湧,若非楚煉統領內衛一一解決,恐怕早有大亂,現如今楚煉、薑恪竹、吳王三方掣肘,於鼎立中出了幾分和諧來。
皇帝疑心頗重,吳王與薑恪竹當中但凡有一人起勢,內衛的北水庫地牢中就必會傳來慘叫聲。
皇權不能旁落,當年奪嫡之爭中靠著年幼存活下來的北辰王便已經是唯一的人選。
大周朝向來秘密立儲,傳位詔書已經封藏在太極殿的匾額之中。
李樂嘉從太極殿退下,在外等候的宮女迎上來,在她耳畔悄悄道:“京南郊樹林。”
“可有符文?”
“沒有,林府的丫頭們一月一放,消息恐怕不好傳。”
李樂嘉撥弄著手上的指甲:“無妨,阿煉自有辦法。今日阿煉的生辰,生辰禮備好了送到他府上。”
“是。”
“還是算了。”李樂嘉掀開轎子的簾子,看向四方天空中飛著的鳥雀,勾起唇角,“送去林府吧,挑阿煉最中意的。”
“林公子莫不是氣瘋了。”
李樂嘉冷哼了一聲:“婚約已退,他大可高走仕途了。”
“下個月中是那位的忌日,奴婢已經吩咐下去操辦了。”
李樂嘉點頭:“如今風聲鶴唳,隱秘些。不過本宮依然親自去拜。”
“奴婢明白。”
轎輦經過長樂殿,是劉皇後的寢宮,她常年臥病,長樂殿的宮牆色彩都要比彆處黯淡幾分。
今日劉皇後難得身上舒坦些,有侍女攙著在庭院中散步,李樂嘉的轎子停了片刻,她想了想還是走下轎輦,進長樂殿中給劉皇後請安。
先皇後薨逝兩年後,劉皇後繼位中宮,她沒有孩子,又常年深居簡出,李樂嘉同她之間的母女情誼自然談不上深厚。
多關顧一眼,不過是念著她舊居宮牆內,睜眼看見的便隻有這四方的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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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蘅沒想到,北辰王也會來參加林府的家宴,本就是為楚煉操辦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