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
薑蘅愣了愣,不明白為何眼前人向她求助還要同她撒謊,況且倘若隻是簡單的情感糾紛,實在不必大費周章甚至派人來威脅她。
雖然她確實聲名遠揚一單難求,有時小牌大耍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不過是一場感情糾紛,究竟是何等榮華的人,要預付一百兩的定金給她。
薑蘅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驟然嚴肅,瞳孔緊縮著,看向麵前人:“公主殿下。”
李樂嘉不過一刻愣怔,很快恢複了自如神采,收斂神色垂眸道:“姑娘好眼力。”
薑蘅誠實地搖頭:“我沒看出來,前天楚大人的手下說漏嘴了。”
李樂嘉嗔怪地看了一眼楚煉,他還是那副淡然模樣,與她們二人仿佛與世隔絕。
薑蘅看樂子似的嗬嗬笑了兩聲:“行事詭秘如內衛統領楚司使,也有禦下不嚴的時候,如此馬虎大意,倘若壞了大事就不好了。”
她對當日的威逼利誘懷恨在心,故意拿話嗆他。
楚煉被她一句話喚回來,將瓷杯放在案上,瓷與木的碰撞透著輕盈的沉悶,他偏了偏腦袋,依舊懶洋洋地掀著眼皮:“姑娘江湖行騙冰雪聰明,可如何知道,在下不是故意的呢?”
“大人總說我江湖行騙,難道是信不過殿下嗎?”
楚煉抿了唇,麵對李樂嘉低低道一句:“不敢。”
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小人,薑蘅的不屑從鼻息中溢出來,看向李樂嘉,溫和一笑:“公主殿下,恕我冒昧,收了您的錢財,我自然竭力為您辦事,還請您如實告知。”
她此刻像極了唯利是圖、阿諛奉承的小人,恐怕比剛才自己心裡罵過的楚煉好不了多少。
其實她做現代人的時候也沒覺得人人總是平等的,自己單乾鑒寶之前,她在一家文化公司上過幾個月的班,天天看老板的臉色過日子,直到辭職了才敢說一句重話。
她有種錯覺,自己一直在做奴才,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在做狗腿子。
李樂嘉的頭依然高高昂起,神色卻低垂,嘴角扯起一抹難忍的苦笑:“上不了台麵的醜事,本宮說不出口,還是楚大人說吧。”
“公主......”
薑蘅總覺得他們兩人合起夥來瞞著她什麼,她想從李樂嘉的口中聽到敘述性的話語,這樣係統才能協助她斷定事件真假,但話語權一旦落到楚煉手上,她就沒能力再去判斷了。
她忍不住暗暗埋怨這個係統,怎麼跟她之前看的小說寫的不一樣,爽了又好像沒爽。
李樂嘉正襟危坐,莊嚴正經,薑蘅宛若無根浮萍,不敢在這個時代忤逆上位者心意,隻能屈從,改由楚煉向他轉述。
楚煉所說與方才李樂嘉的自述並無什麼不同,無非是公主與駙馬婚期在即卻擔心駙馬移情彆戀要她來探取駙馬真心,另外多解釋了一句李樂嘉謊稱身份的原因,隻是單純不願輕易透露身份罷了。
李樂嘉扶了扶發髻上的緙金玫瑰簪,又道:“姑娘,不過女兒家一點心願,你可一定要幫我。”
薑蘅那一百兩銀子收的良心有些不安。
“姑娘既知本宮是公主,就該知道當今聖上膝下除了幼子偏寵的便是長女溫嘉公主,姑娘替本宮辦事,事成之後,本宮會為姑娘謀個好去處。”
“我不一定要好去處,但到時候還請公主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自然。”李樂嘉微勾朱唇,自然一副驕傲模樣。
薑蘅再次看向楚煉,深吸一口氣:“楚大人那日答應會保我不死,還請說到做到。”
“自然。”他吐氣如蘭。
李樂嘉由人護送先行離開廂房,席間隻剩下薑蘅與楚煉二人對坐,廳中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