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身後的長公主一言不發,楊夏莢便知此行是有意為之,畢竟幾日前的宮宴上,她們也是打過照麵的。
“原來是長公主殿下,今日禮知閒暇,擇此地小憩,與殿下偶遇,實在巧合。若殿下不嫌棄,禮知願邀長公主同桌共品。”楊夏莢抬手舉起茶杯淡笑道。
氣氛有些凝滯,長公主一言不發,倒是方才叫嚷的婢子道:“原是慕安公主,春分魚目,還請慕安公主識時務些。”
“殿下何意?不是要來拚桌的嗎?”楊夏莢眨眼無辜道。
“你!我家公主要這間雅居。”婢子怒道。
楊夏莢不應聲,微微一笑,將茶盞重重一擲,隨後起身便抬手給了這婢子一耳光,問道:“你這婢子亂嚼什麼舌根?長公主豈是那種奪人所好之人?”
既而倒上一杯茶,舉杯又言:“長公主請見諒,禮知不容許下人這般汙蔑殿下聲名,人言可畏,方有失手,以茶代酒賠個不是。”
說到底還是她的婢子咄咄逼人,隻是不曾想這楊夏莢不如傳聞般懦弱好欺。
“好一個以茶代酒。既如此,春分,給慕安公主賠個不是。”長公主側身避之,卻教身旁的婢女上前去,顯然是想給楊夏莢難堪。
楊夏莢麵上巋然不動,內心覺得好笑,怎的總有人喜歡找不痛快,不就是想給她個下馬威嗎?那她偏不成全她。
旋即,楊夏莢轉身坐下,不給名叫“春分”的婢女開口的機會,便自顧自倒茶問道:“小二,去催催,我的菜怎的還沒來?”
一旁低眉垂首的小二大氣不敢出,眼瞅著這架勢,無論哪邊隻怕是要殃及己身,聽聞楊夏莢發話,忙應聲退下。
見楊夏莢不予理睬,顯然不將她放在眼裡,長公主正要發怒,便聽楊夏莢問道:“長公主可要上座?”
“哼,和親來的公主,為何見本宮不行禮?”長公主卻是不答,冷哼一聲,眼神輕蔑,顯有怒意。
楊夏莢聞言忙作惶恐狀,“嘶,殿下這婢子性情灑脫,中氣十足,猶如江湖壯士。禮知以為長公主亦是個瀟灑之人,不屑於這些俗禮,沒成想是禮知疏忽了,給長公主賠個不是。”
她言語間恭謙,眼中玩味十足,行動上仍是坐著,絲毫不見惶恐。
“你!”長公主一時語塞,厲聲道:“春分!”
“啪”的一個巴掌聲在春分的臉上又立刻呈現出幾道手指印。
緊隨著烏拉拉跪下一行人,被打的婢子將頭磕得咚咚作響,嘴裡念著:“殿下息怒,奴婢該死,怎敢教殿下親自動手,春分自領罰。”
說罷便將自己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楊夏莢驚道:“殿下這是何意?這若傳將出去,不知道的還道是禮知咄咄逼人。”
不等長公主反應,起身抬腿便往門外走去,出了門直奔樓下,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邊走邊說道:“殿下喜歡,差人知會一聲,禮知離開便是,方才的菜肴也都贈予殿下,還請不要為難下人。”
神態委屈,儀態端莊,說話聲不大不小,此時樓下已有看客聚集,楊夏莢的話他們多少也是聽得清楚的,皆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著。
長公主無言,麵上卻有些掛不住,顯然不曾見過這場麵,此時樓下聚眾頗多,她又怒火中燒,卻不得發作,隻得咬牙切齒擠出幾字:“楊!夏!莢!你給我等著。”
見一方即將離去,掌櫃的這才上來,畢恭畢敬道:“二位貴客,請息怒,小店還有其他雅間,還請貴客自行挑選。”
“選什麼選!走!”許是場麵有些難看,長公主哪見過這陣仗,一甩衣袖便攜著一行人離去。
掌櫃咽了咽口水,見長公主離去,聽那對話,此時委屈地站在一旁為長公主讓道的便是慕安公主無疑,忙躬身問道:“貴客,這邊還有需要嗎?”
“沒曾想吃個飯不小心惹了旁人的眼,此番惶恐至極,哪還有胃口,隻是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曾進食……”楊夏莢越說越委屈,聲音也越來越小。
見人群中已有憤慨人士抱不平聲,掌櫃忙低聲道:“慕安公主,還請上蘭字號,公主今日餐食鄙人買單。”
“那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