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嫋嫋十三餘 萬裡潯釗 3923 字 2024-06-19

這道士給了她一方安魂玉,又告訴她:她不是她,卻亦是她,前世今生,皆是因果。

依這道士所言,這該是她的前世,而今,可重來一遭。

這三年間,她隨這道士去了太君山,學習武學與藥理,不日前方回了太師府,隻因幾日後便是和親詔令下達之時,她勢必此行。

上天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定然不是讓她安虞一生來的,不若何必讓她一介二十一世紀的孤女又回到這裡。

思及此,楊夏莢扯出一抹笑容,“召玉安進來梳理吧,你去廚房替我端來一盅米湯。”

“是,小姐。”應聲的是玉平,她的大丫鬟,她機敏伶俐,最是懂事。記憶中,她與玉安一同被賜了廷杖,活生生打死了,待她趕到,已是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

楊夏莢梳理完畢便端著米湯直奔書房而去,父親卻早已在此。

“爹,您夜宿於此?”楊夏莢將手中的米粥置於書案,同父親問道。

老太師合上書卷,掃去一臉疲憊解釋道:“夜裡太遲,你娘她近年來睡眠極淺。”

楊夏莢又叮囑了父親先喝點米粥,便挪了張椅子坐在身旁,邊整理父親的書卷,邊說道:“爹,何不學那大昭霍將,告老還鄉,安度己身?”

老太師一聽,便停下手中粥勺,待咽下口中之物,方道:“莢兒,若百官如是,天下何安?況且,那霍將軍本有一子,十歲身中奇毒便不知行蹤,卸官十載方有此禍,如何避之?”

見楊夏莢沉默,又言:“為父入朝四十餘載,朝代更迭,人心人性,萬不可輕估,攝政王的獨孫如今還在大昭,他可能獨善其身?”

楊夏莢也深知這朝政之中,進亦難,退亦難,宦場似海,也深知在此無法輕易言退,隻是不忍。

“爹,六大世家與官家相爭,若遇外敵,理應同仇敵愾,但怕是有人勁不往一處使,反倒挑起這內憂外患。”楊夏莢正色道,“若質子不夠安外,如今國力不敵,必將有人提出割據賠款和親……”

“豈有此理!我泱泱大灣,疆土肥沃,豺狼蟲豸倒是飲漿自壯!”老太師一拍桌案,厲聲喝道。

楊夏莢倒上一杯熱茶遞上,又道:“若不行割據,不日後定會提出和親,但我朝已無公主,官家不敵世家,莢兒有辦法,願以身求和,隻求爹能信我,安撫好娘親,且此番我不去也得去。”說罷便雙膝跪地。

老太師聞言瞪大雙眼,愣了一神,方起身扶住楊夏莢:“平日裡那些信鴿送回的匿名件,是你所書?”

“正是。”楊夏莢坦然。

在太君山的後期,她時常以左手書信寄回,每每讓信鴿送給玉平,再尋其他暗樁轉於父親跟前,說的都是三年內即將發生的大事,每次都快其一步,父親從未回信,閱信即焚。

老太師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麵色沉重,問道:“你遠在深山,如何得知朝中巨細?”

楊夏莢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隨即正色道:“爹,太君山塵心道長是我師父,他本領通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朝堂之事他一卜便知,便是村郊老婦生男生女他也卜得。”

老太師緊擰眉頭盯著楊夏莢好半晌,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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