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一條條記錄著,有關朱麗普的評判事項和標準。
“先說好,雖然是臨時考官,但我擁有直接判定你不合格的權利,失敗品除了被銷毀,不會有彆的結果。”
小水母蔫了,一下子被戳漏氣了,係統一邊歎氣,一邊幫她掐著時間,屏幕上回放著剛才朱麗普破譯出來的資料。
朱麗普的腦子永遠是個謎,剛才破譯密碼係統沒有出手幫助,朱麗普成功了
但……把那些東西背下來這種事情,不用朱麗普求助,他都知道——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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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踩下刹車,車停在了郊外一幢破舊的彆墅前。
他把車熄火,手伸向朱麗普。
十分鐘不多不少,朱麗普敲完了最後一個字符,癱在椅子上,想要變回本體融化在椅子上。
好累,她想睡覺。
愛爾蘭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後合上筆記本,半點休息的時間都不在留給朱麗普,像抓一隻小貓一樣,提著她就下車了。
如果是這樣,疲憊的朱麗普也不會有怨言,就算被拎著走很不舒服,但總比自己下地走好。
然後,愛爾蘭就把她放在了地上。
朱麗普:“……”
愛爾蘭回頭,扯起嘴角:“怎麼了,你剛才不是說讓我放你下來嗎?”
係統:【冷靜!冷靜!!】
朱麗普光著腳踩在地上,柔軟白嫩的小腳丫上沾滿了灰塵,她麵無表情地蹭了蹭地上的土,想著一會絕對要把他的車蹭臟了。
係統:【你能夠冷靜就好,嗯。】
就是蘇格蘭或者波本看到了都要被氣炸了吧。
年久失修的彆墅門岌岌可危,愛爾蘭一腳踹開,積攢的灰塵,一下掀起,他咳嗽了一聲,皺起眉頭,朝裡麵大喊。
“出來,我是愛爾蘭!”
沒打算再往裡麵走一步,夜幕上懸掛的明月拉長他的影子,朱麗普站在他身後,臟兮兮的小腳有些冷,不停交換著在左右腿的褲腳上蹭蹭。
愛爾蘭的車先沒被弄臟,蘇格蘭給她買的米黃色印著小鴨子的睡褲先臟了。
“……”
朱麗普決定回去之前一定要洗乾淨。
彆墅裡無人回應,黑暗深處卻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朱麗普無聊地看著門口台階下長出的野花。
烏雲遮擋月亮,似乎要隱藏著不為人知交易的一幕,愛爾蘭將筆記本交給接頭人,對方帽子壓得很低,在愛爾蘭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叫住了他。
“你確定東西都在裡麵嗎?”
愛爾蘭轉頭,冰冷地目光刺地接頭人一愣,冷汗悄無聲息滑落。
“有什麼問題,我會直接和那位大人彙報,你隻需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真不好意思。”接頭人硬著頭皮說:“就算是擁有代號的成員,我也要公事公辦,請把電腦打開,在我檢查確認裡麵的東西無誤後,你才能離開。”
愛爾蘭哼了一聲,“那就趕緊檢查。”
“好的,請把電腦解鎖。”
愛爾蘭大步走到他麵前,手指飛快輸入密碼,就在按下確認鍵,電腦屏顯示等待轉圈時,接頭人倏地掏出了/槍,朝著愛爾蘭的胸口開/槍。
砰砰!
蹲下身,要觸碰到野花的朱麗普動作一頓,呆愣地抬起頭。
愛爾蘭的身體向後踉蹌幾步,鮮血順著手臂上的傷口大滴灑在地上,而他對麵的接頭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接頭人開槍的前一秒中,反應過來的愛爾蘭向一旁躲閃,掏/槍,對準接頭人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儘管很快,他的手臂還是中了槍。
愛爾蘭不知道從哪裡摸索出一塊紗布,用牙咬著單手纏在了受傷的位置,簡單作了處理,又朝著地上的筆記本連開數/槍,回頭撈起朱麗普跑向了他的車。
他們很快將彆墅遠遠甩在身後,朱麗普時不時偷瞄一眼他受傷的手臂。
原本要弄臟他車的計劃也停止了,不如說她現在很努力不讓自己的腳弄臟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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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的安全屋遠比波本他們的安全屋要豪華的多,可以和酒店媲美的落地窗,將東京的夜景淨收眼底,愛爾蘭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酒,在開放式廚房前的吧台上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
他的喝法很雅致,隻是手臂受傷略顯急促了些,朱麗普站在玄關。
看看自己臟兮兮的腳,又看了看愛爾蘭反光的地板。
“進來,彆傻站在門口。”愛爾蘭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朱麗普沒在猶豫,啪嗒啪嗒跑到客廳,紅酒的醇香盈滿了室內,愛爾蘭坐在沙發上,茶桌上擺放著醫藥箱,他受傷的位置比較偏,一個人上藥很難。
朱麗普想了想,跑過去,爬到沙發上,麵朝愛爾蘭伸長小胳膊。
“我來。”
愛爾蘭盯著她看了許久,像孤狼一樣的目光,朱麗普沒有什麼不適,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莓紅色的眼眸坦然地與他對視。
“嗤。”
許久,愛爾蘭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把手裡的紗布和消毒藥水甩到她懷裡。
朱麗普想起上次蘇格蘭手臂受傷,波本幫他上藥的樣子,模仿著很熟練的清理、消毒,纏繃帶。
做完這一切,她才想到,現在的話也許可以揍他一拳。
愛爾蘭低著頭,安靜的樣子給人一種熟睡的感覺,但朱麗普聽得清,也分得明,這不是熟睡人的呼吸聲。
很像,但不是。
“要動手的話,就趁現在。”
沙啞地聲音響起,愛爾蘭緩緩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
朱麗普‘哦’了一聲。
伸出手戳在了愛爾蘭的傷口上。
愛爾蘭:“……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