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睡到中午才爬起來。昨晚被秦淮年翻來覆去的折騰,她醒來時,窗外就已經陽光明耀了。腰酸腿軟,但想到今天還要去秦家,她強撐著梳洗打扮。這次拜訪是臨時決定,好在郝燕事前有提前準備,早早就有為姚婉君又設計了一身夏款的旗袍,剛好可以作為禮物。兩人簡單吃過飯後,經過商場,為秦博雲買了些禮品,沒有很貴重,但挑選時是用了心的。被作為秦淮年的女朋友,以及結婚對象來到秦家拜訪,是他們早就有的計劃,也是郝燕夢寐以求的。此時到了秦宅,還是會感到緊張。尤其是車子停下來時,郝燕手心都有些出汗了。秦淮年過來替她打開車門。郝燕一條腿邁下去時,有些發軟,險些跌倒。明顯不是緊張的,而是疲憊帶來的後遺症。她和秦淮年以前也有過很多荒唐,但這樣從白天到深夜的,還是第一次,秦淮年似乎把闊彆幾個月的思念,如數的全都給了她。太滿了,郝燕幾乎承受不住。想到今天拜訪未來公婆這樣大的事情,她眼神有些幽怨的看向秦淮年。秦淮年伸手扶住她,認真檢討,“是我不好。但我太想你了!”最後幾個字,深情裡又夾雜著旖旎。郝燕臉頰紅了。秦淮年手臂繞到她的腰肢上,想要攬著她往彆墅裡走。郝燕羞窘的連忙躲開,示意他要沉穩一些,畢竟第一次登門,得有個好印象。他們剛踏進彆墅,傭人便報告:“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秦淮年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客廳。他喊人,“爸媽。”郝燕做了個深呼吸,跟隨在後麵落落大方的叫人,“伯父,伯母好!”她對姚婉君夫妻倆並不陌生,曾經在宴會上,也已經見過秦博雲。不過,相對於前者,郝燕對上後者的目光時還是會有絲忐忑。除了因為自己曾嫁給席臻的身份,還有就是秦博雲本人看起來比較嚴肅,不是很容易親近。秦博雲在看到郝燕後則驚住。他剛剛腦袋裡還在回想著,和老二相親的女孩子是妻子朋友家的女兒,雖說他沒見過,但聽說很知書達理,應該錯不了。此時看到郝燕,秦博雲腦袋都嗡了一聲,“郝小姐?”郝燕訕訕的點頭,“是我……”秦博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額頭青筋暴跳,“老二,你跟我上樓!”郝燕:“……”秦淮年倒是麵色如常。他似乎早就有所料到秦博雲的反應,表現的很淡定。郝燕心慌的厲害。看到秦博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慍怒,她萌生了退意,扯著他的袖子壓低聲,“秦淮年,要不我們還是改天再……”“沒事!”秦淮年衝她勾了下唇角。靠在她耳邊,低聲笑著道,“我搞得定。”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把戶口本取出來,他是勢在必得的。秦淮年見她眼底蘊滿了憂慮,想要俯身親親她安撫的,但怕她會不自在,所以隻是輕捏了捏她的手,然後跟著秦博雲上了樓。接到兒子眼神示意的姚婉君,笑著上前,“燕子,快坐下說,我讓廚房燉了燕窩羹做下午茶,我們倆一人喝一碗!”泡發的乾燕窩,用清水燉煮,口感軟綿。郝燕捏著白瓷描畫的湯勺,卻實在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的往樓上方向瞟。驀地,傳來巨大的一聲響。“砰——”什麼東西被砸了,隱約的,似乎還能聽到秦博雲的沉怒聲。郝燕頓時坐不住了,“伯母,伯父和秦淮年……”“沒事!”姚婉君說著和秦淮年一樣的話,解釋道,“你伯父脾氣不好,經常愛摔打東西,這些都是常規操作,很正常!等會我吩咐傭人,再從倉庫拿兩塊硯台給他砸!”郝燕踟躕,“真的沒事麼?”姚婉君道,“男人也有更年期,你理解一下!”郝燕:“……”她將燕窩放下,憂心忡忡。姚婉君拉著她起身道,“走,陪我去試試你設計的旗袍,太漂亮了,我都迫不及待穿上它了!”郝燕欲言又止,隻好被動的跟著。不知道秦淮年能不能像他說的那樣搞得定。樓上的書房。剛剛那一聲巨響,是秦博雲將書桌上的硯台砸向了秦淮年。他慢悠悠的往旁邊挪了一步,砸在了的腳邊。上好的歙硯落地,頓時四分五裂。秦博雲聲如洪鐘,怒罵道,“你個混賬東西!你把什麼人給我領回來了!”他對郝燕沒有偏見。隻是曾經在宴會上見過對方,聽到彆人都稱呼她為席太太,還因此和妻子一樣,感到很惋惜。現在,老二卻把人當做結婚對象帶到家裡,秦博雲腦袋裡都翻江倒海了。對方可是結婚了的啊!秦淮年道,“爸,您放心,郝燕離婚了。”秦博雲一愣,隨即問,“什麼時候?”秦淮年回答,“準確的說,應該是前天。”秦博雲:“……”他火冒三丈不止,手旁的硯台沒了,他丟了個茶杯過去,“混賬!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道德倫理,你跟我老實交代,人家離婚和你有沒有關係!”秦淮年認真思索了下,沉吟的點頭,“有吧。”郝燕和席臻的協議婚姻是十個月,正常還有四個多月才結束,他中間耍了點小手段,用利益和席臻作為了交換,讓兩人的婚姻提前戛止。所以,也算是和他有關係。秦博雲差點氣了個倒仰。他扶著書桌邊緣,指著他的手都氣得哆嗦了,“你你、你給我從家裡滾出去——現在、立刻!”秦淮年見狀,知道父親是真動氣了,再不見好就收非得氣個好歹。“爸,您消消氣,先聽我把話說完!”秦淮年道,“有些事您還不知情,等知道以後,您再攆我走也不遲。”秦博雲似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秦淮年解釋,“有兩件事:第一件,郝燕的婚姻和您看到的不一樣,她和席臻隻是協議婚姻,他們倆扮演了一對假夫妻,並沒有夫妻之實。”秦博雲聞言,默了默。眼底的怒意壓下了一些,他皺眉,“那第二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