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目光直直的望向隻隔著兩三步距離的阮正梅,幾乎是沒有任何禮貌而言的質問語氣:“陸夫人,我想知道,你帶著秘書興師動眾的跑去醫院見她,在病房裡停留了那麼久,又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會她在當天就選擇了跳樓結束生命?”
阮正梅竟然被她語氣裡透出的氣勢,往後不易察覺的退了半步。
真實的情緒也完全表現在了臉上,阮正梅冷笑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不相信你不懂!”林宛白搖頭,眯眼繼續,“爸那天跟我說起過媽媽,他告訴我,八歲那年他曾找到過我媽媽,知道她過的並不好,想要跟她再續前緣,而且回去跟妻子全部都坦了白,並簽了離婚協議書……”
陸婧雪在一旁聽得臉色微白,從小就過著優渥又幸福的生活,而父女之間也很和睦,她倒是沒想到父母的感情曾經還亮過紅燈!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讓她又驚又慌。
同樣震驚的也不止是她,陸老爺子以及陸學芳母女都同樣很震驚,因為最後還是持續了這場婚姻,所以這件事陸學林也從未提起過。
此時的陸學林早已在沙發上坐不住了,起身大步走向妻子,眼睛微微睜大,不敢置信的問,“小梅,這事是不是真的?當年你去找過楚楚?”
“我沒有!”阮正梅大聲否認,抓住丈夫的手臂,委屈的為自己辯解,“學林,我沒必要跟你撒謊,我們過了快半輩子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阮正梅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當年你說放不下她,想要回頭找她,我那麼愛你,可我又是怎麼做的?我不是忍痛放了手,答應跟你簽字離婚了嗎!”
“……”陸學林一時語塞。
看著妻子已然微紅的眼眶,他心裡頓時迷茫了起來,剛剛的懷疑也都一下子變成了不確定,表情都定格在那,陷入了內心的掙紮中。
阮正梅將丈夫的表情變化全部納入眼底,下巴一昂,看向林宛白,“林宛白,我知道,我們彼此心中都有芥蒂,我也說實話,我的確很不喜歡你!不光是你搶走了我女兒的未婚夫,還因為你是我丈夫外麵的私生女,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沒辦法欣然接受!”
“但是我很感謝你,在學林病種時給他做了肝移植手術,所以在學林提出來讓你認祖歸宗,我就算再怎麼心裡不痛快,但也都默認了!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非得給我扣一頂害死你媽媽的帽子?”
林宛白緊緊的抿起嘴角,她也早就知道阮正梅不會輕易認賬。
陸婧雪見狀,同樣上前抓住了陸學林的另外一條手臂,也紅了眼睛哽咽道,“爸,你彆錯怪了媽!”
“李惠這個人我知道,她秉性就很壞,最早是做小三才嫁到林家的,而且還嗜賭成性,偷偷轉移了不少林氏的財產填補賭債,老公早就跟她鬨離婚了,現在犯了案子被收押在公安局,這種人說的話哪有什麼可信程度!爸,你不能因為這樣的片麵之詞,就任人把臟水潑到媽的身上啊!”
陸婧雪臉上梨花帶雨的都是替自己母親的委屈,心裡卻將李惠這個瘟蛇恨得牙癢癢。
這話裡所指的人,自然就是她。
林宛白哪裡會聽不出來,緊攥起來的手,骨節更加用力的捏聚在一起。
但是不需要多久,始終坐在沙發上的霍長淵就突然起身,從側麵張開掌心包裹住她的,然後拿出來一個筆電,沉靜的男音擲地有聲,“當然不會隻有片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