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漲紅臉,慌忙兜住破衫爛衣擋在身前,縮做一團。
霍無咎謔然背過身去。
就在此時,門外跪下一人,昂聲道:“微臣永安郡王府左長史徐道元,求見殿下。”
霍無咎脫下身上的天青色金線刺繡雲獸紋葛紗袍扔到秦桑身上,冷冷低叱,“穿上。”
秦桑連忙撿起往身上披,抖抖索索的係衣帶。
霍無咎見她把翠玉珠紐扣扣好了,這才打開門出去,冷睨徐道元一眼,道:“你來的倒是及時,帶了多少人?”
“微臣先行一步,還有二百護衛約莫很快會抵達此處。”
霍無咎走到廳外,見廊下有一灘血跡,王縣令武縣尉跪在門旁窗下由兩個護衛看押,便問道:“秦鯤的屍體呢?”
鷹奴當即跪地,拱手道:“殿下恕罪,未曾預料那秦鯤有兩下子,見勢不妙,拚著後背挨了一刀,撒腿跑了。此處是他的地盤,對各處熟悉,鑽到暗處就不見了,徐道揚帶著張潮劉波二人已經去搜,但殿下安危是首要,其餘護衛仍舊維持警戒,沒讓離開一步。”
就在這時,從大門外湧進來一批訓練有素的挎刀武士,領頭的那個乃是郡王府指揮同知夏楣,他甫一看見霍無咎站在廊下,領著眾護衛就跪下行禮,“拜見殿下,卑職等來遲了。”
“來的正好,把這個莊子圍了,莊子裡的人全都抓起來關著。”
“尊令!”
人一多,動靜就大了,雞鳴狗吠之聲四起。
當護衛闖入後院抓人,哭聲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整座莊子都亂套了。
“敢問殿下,因何圍困這莊子,還要殺人?”徐道元儘量克製,語調平緩的詢問,“是觸犯了哪條律令?”
“意圖謀害吾,夠不夠誅他全家。”
躲在霍無咎身後的秦桑澄清,“是秦鯤的娘秦秋月把那個赤金玲瓏香球掛在我身上的,殿下察覺,發現裡頭放了一種香膏。”
徐道元早已看見穿著霍無咎袍子的秦桑,這會兒她出聲說話,燈色下的小臉瑩白如玉,豔色奪目,立時怒斥,“你是哪個,這裡如何有你說話的份。”
秦桑臉色頓白,不知所措。
徐道元怒斥完秦桑當即就怒視哮天。
哮天譏笑,“可不是奴婢安排的,您該問您的好堂弟,您往窗下瞧那跪著的倆人,腦滿腸肥那個正是徐老七的親舅舅,芙蓉縣的王縣令。”
說著話,拿出用帕子包著的變了形的香球,“您聞聞這香就懂了。”
徐道元接了,湊近一聞,立時屏住呼吸,走近哮天,低聲道:“玉蕊香?”
哮天覷著霍無咎的神色,偷著點了下頭。
徐道元用帕子包好還給哮天,斟酌片刻,走到霍無咎身側道:“殿下是白龍魚服至此,若公事公辦,難免會泄露行蹤,到時,太子追究起來,皇後娘娘也難再替您描補,不若私事私辦,隻誅首惡,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