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壓根沒有探頭去看,伸手往屋裡射擊。“噗噗噗……”子彈一直沒有停歇,幾秒鐘裡就傾泄而出。與此同時,樓上也響起了槍聲。
當第八發子彈打完,安德烈縮回手更換彈夾。沒有任何間隔,瑪莎手裡的槍開火了,她用的姿勢幾乎與安德烈一模一樣,隻是伸出槍朝房間裡麵射擊。
當他們打完第二輪,樓上漢子跟司機都跑了下來,沒有任何表示,就往屋外衝去。
這一次他們的速度極快,幾乎用了吃奶的氣力逃出彆墅,百米衝刺到車旁。
安德利回身朝院門再次開槍,等其他人上車,車子啟步,他才緊跑幾步鑽了進去。
車子開出幾十米後,安德烈才長出一口氣,聽到後麵隱隱傳來的槍聲,他的眼神忽然就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一隻溫暖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安德烈的視線看向瑪莎,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車上隻有三個人,那個漢子並沒有上車,而是留在原地與追出來的保鏢對射。
當他上車的那一刻,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那就是死。
當晨曦喚醒了沉睡的人們,大地慢慢蘇醒時候,警察總局卻是人聲鼎沸,好多人正在進進出出忙碌著。
局長的手指深深插在頭發裡,一臉的痛苦。
一晚上,又有五個高官被槍手殺死,同樣有五個殺手被擊斃。
就是因為這個結局,才讓警察局長頭痛不已。因為五個殺手的資料完全查不出來,仿佛他們都是一夜之間從地裡長出來似的。
隻有警察局長知道他們是誰,因為他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秘密。
克格勃有一支極為神秘的隊伍,人數不詳,成員不詳。這支隊伍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刺殺。與其他殺手不同的是,他們的任務都是難度極大的,有去無回的那一種。
所以他們就是紅色鐮刀的神風特工隊,他們就是死士,一生隻出一次任務,不管任務完成與否,他們的結局隻有一個死字。
看現場,他們是故意送死的,這就是讓局長頭痛不已的症結。
這又是一次警告,最為嚴厲的警告。至於警告誰他不知道,他隻曉得這件事已經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他管不了,可是克留契科夫能管,因為他是紅色鐮刀安全委員會主席,是安全總局局長,是這個國度裡麵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這幾個不是我們的人?”克留契科夫狐疑地看著巴卡京,他很懷疑這個老家夥在欺騙他。
巴卡京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平淡,而不帶任何生氣,“國家銀行副行長,委員,經濟委員會副主席。對方用我們極為熟悉的刺殺手段,隻是告訴我們一個信息……”
克留契科夫的臉微微白了一下,很快就被憤怒的潮紅遮蓋,“有人在威脅我?是安然李嗎?他怎麼敢的?難道他以為有鮑裡斯為他撐腰,我就不敢動他了嗎?”
“咚“地一聲,克留契科夫的拳頭砸在堅實的桌麵上,疼痛更是讓他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主席同誌,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哪怕我們知道是他乾的,他也應該知道我們會知道是他乾的,可是我們有辦法製裁他嗎?”
巴卡京繞口令似的話讓憤怒的克留契科夫稍微冷靜了一些。是啊,沒有證據無所謂,克格勃什麼時候需要證據才會將人定罪的?
可是李安然不一樣啊,他是白宮經濟委員會顧問,雖然不是政府的編製職位,畢竟是老伯施的心腹。殺了李安然很容易,引起兩個大國之間的糾紛,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勢必會被破壞。那麼……
那麼接下去的經濟改革怎麼辦?每年需要大量進口的糧食怎麼辦?
克留契科夫的臉陰一陣,陽一陣,顯然他的內心是極為掙紮的。
“主席同誌,五個死士並不是我們的人。”巴卡京平靜提醒。
克留契科夫的腦袋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他權勢滔天沒有錯,但是他也有家人,有孩子,還有孫子孫女。
死士,這個狗日的什麼時候有了死士了?
巴卡京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輕輕放在桌子上。
克留契科夫死死盯著這個卷宗看了好一會,才艱難問道:“搜查得來的證據?”
巴卡京微微點頭,“跟前兩位一樣,他們都收了不該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