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楷嚴肅地說:“我認為你說的三點,都是可能性,是推測,沒有確切證據。我們查案,必須講證據。我現在就可以一條條反駁你:
第一,你推測有人把答案給她,由此推斷那個人是老師。但我也可以推測,她那次考試靠自己或者靠彆的學生作弊了。所以第一點不成立;
第二,張希鈺情緒壓力過大,或許正因為如此,她不敢讓人知道孫浩辰的存在,畢竟心理出問題的人,不能以常理推斷。至於是不是處女,隻是孫浩辰一麵之詞。那些酒店,她也可以提前去了解打聽。至於那些衣服……我確實想不出來,可以查一查,但也不能就此斷定是情人送的吧?
第三,同學們都說她不把成績放在心上,所以你推斷她有彆的壓力來源。我看過去年的筆錄,家裡給她的壓力很大,教育方式有問題。萬一她就是很在意成績,所以跳樓自殺,隻是平常不表現出來呢?很多未成年人不都這樣嗎?
如果隻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理由,我不能認同。”
眾人麵麵相覷,這下新人的麵子不好看了。但方楷這人吧,涉及案情,他就不是平時那個很好說話的老大哥了。
閆勇已經倒向了方楷這邊,他看著李輕鷂沉默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他撓了撓頭,下意識看了眼陳浦,卻發現陳浦神色也很嚴肅。他心想不好,老大向來郎心似鐵,以前自己當新人的時候被訓哭過好幾次,現在陳浦是不是要對李輕鷂下手了?那麼乖巧老實的女孩,不會哭吧……
果然,陳浦開口:“行了,我說一下……”
“不止是這些。”
李輕鷂的聲音和陳浦同時響起,陳浦就住了嘴,望向她。
出乎大家意料,李輕鷂的神色依然平靜,她說:“是這樣的,剛才我沒有展開說完——
昨天在二十九中,我專門了解過他們的期末考試製度,抓得很嚴,首先要換教室,每個教室四個老師監考,按照名次坐。我也看了張希鈺那次考試的位次表以及周圍人的成績,一圈學渣,都比她少大幾十名。我還看了她每科分數,提分最高的三科是數學物理英語——這三科選擇題最多,即使作弊翻書也找不到答案。而且數學物理是她以前最差的科目。所以我才認為,她無人可抄,無處可抄,隻有提前背了答案,最符合邏輯。
第二點,她的秘密情人是否存在,我認為孫浩辰不需要撒謊,從我們和他的交談中,可以看出他是個很在乎麵子的人,交高中生女友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找個處女,他完全沒必要撒謊給自己戴綠帽,他跟本案也沒有利益關係,沒有撒謊動機。
此外,我今天一早,還去了一趟張希鈺家走訪,她的母親比較配合,她生前的衣物也都保留著。我發現她還有許多件名牌內衣內褲,都是成人品牌,有的要二三百一件,她媽媽根本不認識那些品牌也不知道價值。我想任何普通朋友不會送她那麼多名牌內衣褲,除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