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眼神一下子過來了“我不能在這?”
糟糕,老板看上去就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池念的腦瓜子飛速轉動,試圖說兩句緩和一下氣氛。
而邵衍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她的裙擺上,似乎一燙,很快又收了回去。
“當、當然不是啦!”小職員池念完全沒法發現,隻是依舊哭喪著臉,想要讓老板的注意力趕緊改變,“就是、隻是……哈哈,老板你周末也好勤奮工作啊,是過來視察嗎?”
隻可惜邵衍沒有被她迷惑,而是不緊不慢地說“怎麼,隻許你來逛商場?”
好嚴重的指控!好不留情麵的回答!尤其是這個語氣,感覺她下一秒就要被千刀萬剮了一樣……
池念冷汗直冒,笑得乾巴巴的“可以、當然可以,這商場都是老板的,當然是想怎麼逛就怎麼逛,哈哈。”
這笑聲簡直透露了她的楚楚可憐和孤苦無依,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求救的信號。
她快要編不下去了,有沒有人啊,來個人救一救。
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邵衍神色冷冷,視線定格在了她的手上。
花花綠綠的海報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裡,上麵印著幾個陳耳的大頭照,還有一句“你似玫瑰與自由,跨越千裡愛不休”。
嘎吱嘎吱。
池念懷疑自己已經成為了僵硬的木偶,一直在發出生鏽而無法轉動的聲音。
如果這次抽獎抽不到一等獎,她真的再也不想湊熱鬨了……付出太多了,完全不對等。
消費陷阱,純純的消費陷阱!
嗚嗚。
或許是她臉難受的表情太過於明顯,邵衍放在側邊的手指微微緊縮,他垂下目光來,臉色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不說話了。
咦,所以是放過她了嗎?也不問了嗎?
池念偷偷抬頭,但是即使她的動作如此明顯,老板還是淡淡看著舞台,似乎已經被吸引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氛圍好像比老板生氣還要恐怖一點點……
池念也沒理解自己到底在心虛個什麼勁,明明周五的時候她也已經和老板報備過了。
她越想越理直氣壯,是啊,上班管著她這個小職員無可厚非,但是現在都周末了,周末她可是自由人,什麼領導啊老板的才沒有資格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
於是她很快說服了自己,老板站著就站著,她也站著。
就是說嘛,說不定老板看一看,就會發現其實她看上陳耳的臉也很正常……而且人家從這十幾分鐘的出演效果來看還挺稱職的,找他做代言人完全不虧嘛。
咦,奇怪。
怎麼好像忽然覺得,陳耳的臉也沒這麼好看了。
池念望著上方,左思右想,某個瞬間靈機一動,眼神輕輕地挪了挪,悄悄看了看。
現在是周末時間,邵衍終於換下了在公司穿著的嚴嚴實實的筆挺西服外套,鬆鬆垮垮套著一件淡色的襯衫,扣子也不再是最上麵的那一顆也牢牢扣上,這個角度還能看見一點鎖骨的形狀。
再往上,修長的脖頸和鋒利的下頜線,薄唇輕抿,眸色如墨。
奇怪,老板怎麼忽然笑了。
也不是那種明顯的笑,但是對比起平常板著的臉而言,嘴角似乎上抬了那麼零點一厘米。
緊接著,她就對上了邵衍的目光“不看陳耳了?”
池念如夢出醒,抱著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啊啊啊啊!讓你看!讓你被當場抓到!
池念啊池念,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有的人的美色是可以覬覦的,有的人的美色隻能遠觀而絕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