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薑悅憤憤地咬緊了牙。
夜深了，蟲鳴與蛙聲交織在一起，薑悅睡著了，顧野卻久久不能入眠。
今晚的話在他腦海裡演練過很多次，他想過很多種薑悅的反應，實際上，她的回答似乎在他意料中，又好像超出他的預料。
他當然舍不得薑悅，舍不得寧寧，可是在國家麵前，他沒有選擇！
所以他在這段時間，儘自己所能地滿足薑悅的一切要求，除了那件事。
因為在乎她，所以不想拖累她！
他這一去不知生死，他不想因為貪這幾天的歡愉，就給薑悅留下後半生的風雨。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此刻的薑悅和顧野都不知道，在不久之後，瀕臨絕境的顧野正因為想到薑悅還在家裡等他，才能重燃對生的渴望，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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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雪雲早上起來，發現許芬已經在做早飯了，她看了下時間，竟然六點半了，於是急忙過去，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許老師，對不起，我昨晚睡得遲，早上也沒個鬨鐘，起晚了，您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許芬聽著外邊大喇叭播放的嘹亮的軍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我們住軍營的，用不著鬨鐘，到點就有起床號，每天聽著軍歌，比鬨鐘管用！”
裴雪雲感覺許芬好像在內涵她，但是瞧著許芬滿麵笑容的樣子，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她確實得考慮這個問題，昨兒個一大早她就被軍號聲叫醒，一看時間，六點都不到。若她在軍營住下，以後早上可能都睡不成懶覺了。
昨晚她是心裡有事，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到後半夜才眯了一會，不想早上就睡過頭了。
“許老師，是要烙餅嗎？我來做吧！”裴雪雲見許芬揉好了麵，正往鍋裡鋪，便要去接過來。
“不用！裴知青，你去歇著吧，烙餅很講究火候，一不小心就會焦掉，我來就行！”許芬推開裴雪雲的手，客氣地說道。
裴雪雲不由看了一眼許芬，心道這阿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昨天早上還對她做的麵條評頭論足，又是不吃醬油麵，又是嫌她醬油放多了，怎麼今天這麼好的，不但一大早起來烙餅，還叫她去歇著？
許芬給鍋裡的餅翻了個麵，見裴雪雲還站在旁邊，也不管她，自顧去揉麵團，心裡卻是暗自搖頭，以這個裴知青的廚藝，麵團若是交給她，他們一家今早估計隻能吃焦糊的蔥油餅了。
既然決定不雇傭這個裴知青，許芬自然不會再拿對保姆的要求去對待裴雪雲，講話也很客氣。
但是裴雪雲心裡壓著塊大石頭，她現在急需弄清楚薑悅為什麼還在家屬院。
“許老師，有件事我想跟你打聽打聽。”裴雪雲組織著用詞。
“嗯，你說！”許芬回頭看著裴雪雲，表情嚴肅，心道裴雪雲不會還在惦記顧野，想跟她打聽顧野吧？
許芬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如果是這樣，她決定立刻就將裴雪雲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