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唐道士,尼姑,僧陀身份極其尊貴,官宦之家見到他們都要禮遇有加,就算是皇帝也不敢當眾怠慢這些人,否則會民心大失。
唐皇說完太監卻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
太監猶豫了一下,道:“陛下,此人聲稱要隨張道臨一同入秦。”
“嗯?”
唐皇微愣,這可真奇怪了,學生與老師的關係而已,竟然能做到如此。
“陛下,一個道士而已,就隨他去吧。”
“是啊,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幾大教派的弟子,想必是某個山野散修,沒必要太放在心上。”
“這種人我大唐多的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沒關係的。”
一旁的大臣出聲,唐皇聞言覺得有道理,便擺擺手,道:“算了,就隨他們去吧。”
“是。”
而另一邊,西秦使臣看到這一幕,頭比背簍大。
中原各國的民間都崇尚道教和佛教,道士,僧陀,武者在這裡都是上流,就算是當官之人見了也要禮遇有加。
他作為外使可不敢當眾怠慢他們。
但是在西秦道士和僧陀可沒人尊敬,若是讓這人跟著張道臨一起去了西秦,他要是身上的毛病犯了,那可就糟了。
秦人尚武,說不定會殺了他,可此人乃是中唐的道士,若是死了,說不定會引起兩國爭端。
“這可如何是好。”
秦使額頭冷汗直流,扭頭看向馬車裡麵的張道臨。
後者見狀,從馬車裡麵走出來。
“楊戩。”
楊戩抬頭,趕忙上前,向著張道臨拱手:“夫子。”
“秦國不比唐國,那裡山窮水惡,風俗人情與唐國截然不同,在那裡可沒人待見你。”
秦使鬆了口氣,看來張道臨也知道利害。
楊戩聞言,拱手一拜:“學生跟隨夫子治學兩年,聽從夫子教誨,於世間遊學一年,而今課業已成,自當追隨夫子,常伴身旁,聆聽教誨。”
張道臨聞言,點點頭:“那行吧,你便跟我一起入秦吧。”
“多謝夫子。”
楊戩麵露喜色,趕忙讓開道來,張道臨見狀看向秦使。
“大人,可以上路了。”
秦使一臉為難,原以為張道臨會勸住楊戩,沒想到這家夥扭頭就答應了。
“算了,看天命吧。”
秦使輕歎一聲,揮手車隊繼續緩緩啟動。
“嘿,這是一對奇葩。”
“一個道士拜在儒生門下,真是丟人啊。”
“師傅丟了儒家的臉麵,徒弟丟了道家的臉麵。”
“這兩個瘟神終於走了,可千萬彆把晦氣傳給我們啊。”
“唉,真是倒黴,想著看狀元郎遊街,沒想到撞見這晦氣事,回去後要好好念幾篇經文,除除晦氣。”
等車隊離開了長安城,百姓們立刻就在城門口點起了一團篝火,請了僧人,道士念經。
仿佛送走的不是狀元郎,而是一個瘟神。
然而誰都不會想到,他們送走的其實不是瘟神,而是大唐製霸人間的機會。
在多年之後,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會為今天的舉動而悔恨交加。
而遠在函穀關之外的西秦女帝,卻會因為這場原本的朝堂暗鬥,成了最大的贏家。
一切,都在今天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