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嗎……
看著薑戾一臉新奇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顧言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薑戾這幅樣子,他很清晰就能猜出原因,那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就是原罪。
薑戾擺弄了一番後,放下鏡子,一把抱住顧言,將顧言禁錮在自己懷裡,他靠在顧言頸窩裡,問:“你是天使嗎?”
顧言坐在薑戾月退上,有些不自在,聞言立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確實有幾分白衣天使的樣子。
他神色有些尷尬,想從薑戾月退上下去,可薑戾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薑戾,你鬆開我。”
“我不,”薑戾說:“你是我的天使,隻能待在我身邊。”
這濃濃的霸道總裁風,撲麵而來。
顧言跟薑戾說:“我不會走,你先鬆開我。”
薑戾摟的更緊了:“不。”
一個掙紮一個緊摟,身體不可能不接觸。
然後薑戾就發現,他抱著的天使,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半響後,他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是姐姐啊。”
顧言被說的臉發紅。
薑戾卻說:“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就算你是男的,我也喜歡。”
顧言:“……”
他怎麼有點尷尬呢。
薑戾抱了好久才鬆開顧言。
顧言見薑戾鬆開手臂,立馬離他一米遠,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白大褂下的這套製服有些緊,雖然原身很瘦,可到底比不得女性骨架小,這衣服穿在身上,到底有些勉強。
尤其是大月退上,簡直繃的緊緊的。
顧言心想,回去就換衣服。
薑戾沒有頭發遮掩,一時有些不太習慣,他不喜歡光亮,可顧言不開燈就看不見,所以,他隻能不滿的嘖了一聲,卻沒有吧把燈關上。
我這麼好的男朋友上哪找去,他在心裡誇了自己一句。
顧言並不知道薑戾內心活動,要是知道的話,他可能會給薑戾一個白眼。
薑戾昨晚折騰一晚上,根本沒怎麼睡,這時就困倦的不行,已經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睛也變回了黑色,眼尾溢出一些水珠,要掉不掉的掛在上麵。
顧言說:“你先睡會兒吧。”
薑戾睜著眼,問:你要走了嗎?”
“嗯,”顧言輕輕嗯了聲:“我還有事要忙。”
薑戾問:“什麼事?”
潛意思就是,有什麼事能大的過陪男朋友?
顧言根本不了解薑戾的內心活動,隻說:“我有一些事要去問院長。”
“剛好我也有事要去找院長,”薑戾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皮了,卻還是打起精神說:“我陪你一塊去。”
顧言把薑戾弄進被窩裡,又親了他幾下,柔聲說:“聽話,我很快就回來。”
薑戾見顧言真的不準備讓自己跟去,鬱悶之餘,還不忘講條件:“那你晚上要跟我一塊睡。”
顧言說好,薑戾又要了幾個親親,才放顧言走。
顧言離開後,薑戾縮在被子裡,小聲嘟囔:“我真是太大方了,像我這麼好的男朋友上哪找去,我真是太好了。”說完就閉上眼睡著了。
顧言離開薑戾的房間後,走進了零號房,也就是他的房間。
房間比起薑戾的房間,整潔多了。
原身隻是有些輕微的女裝癖,根本算不上精神病,可原身的家人不知為何非要把原身送進這家療養院。
顧言眉頭皺了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想了一會兒,顧言就沒再想了。
他倒了一杯溫水,喝完後,覺得嗓子舒服了,才走到衣櫃前。
衣櫃很大,比薑戾房間的那個衣櫃大多了,顧言盯著衣櫃,心裡有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這種預感在他打開衣櫃門的那一刻,成真了。
原身的衣櫃裡,全部都是女裝。
各色的裙子,大部分都是裙子,顧言隻看到幾件體恤,褲子隻有背帶褲,或者熱褲。
顧言想都沒想,就關上了衣櫃。
他想去薑戾那邊看看,有沒有他能穿的衣服。
可這時,001卻說:“爸比,你隻能穿原身的衣服。”
顧言問:“為什麼?”
001搖頭:“不知道。”
顧言:“……”
顧言最終從衣櫃裡找出一件白色體恤,和一條九分牛仔背帶褲。
這是衣櫃裡,看起來最“正常”的衣服。
這間房裡有盥洗室,顧言拿著衣服進去,洗了個澡,原身頭發有點長,到肩膀下麵一些,他給薑戾紮頭發的皮筋,就是原身的。
浴室裡有一麵鏡子,顧言看著那麵鏡子,眉間挑了下,鏡子正對著沐浴的地方,他有些不習慣。
就去拿了一塊布蓋住,才擰開花灑去衝洗。
過了十幾分鐘,顧言披著浴袍出來,頭上纏著毛巾,皮膚嫩/白。
他用吹風機將身上的水珠吹乾,穿上衣服後,才去吹頭發,吹風機在盥洗室裡放著,旁邊也有一塊鏡子。
透過鏡子,顧言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臉很小,五官精致,眉眼間有一股媚氣,眼睛水靈靈的,好似裡麵沁著一汪清泉,瞳孔顏色不是純黑,而是有些偏淺棕色,睫毛很長,眼皮半垂間,能輕易遮住眼底的神色。
顧言眼神一變。
眉眼間的那股子媚氣多少消散無蹤,一股清冷感,縈繞於眉間,整張臉因著這股氣息,而發生了轉變。
原身樣貌過於女性化,有種雌雄莫辨的美,可現在,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有種矜貴感。
宛若高山上的雪蓮,聖潔又動人。
收拾好後,顧言穿上白大褂,推門出去。
走廊上一片寂靜,穿過走廊走出去,院長的房間在療養院旁邊的一棟小樓中,哪裡住著療養院的所有工作人員。
療養院裡麵很安靜,幾乎聽不到說話的聲音,病人全部都待在房間或是被帶去治療。
整個走廊,隻有顧言行走時發出額的噠噠聲,以及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安靜的仿佛身處地獄。
顧言沒有把頭發紮起來,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大半麵容,也遮住了他眼底異樣的神色。
根據原身的記憶,顧言順利出了療養院,可他沒能走出療養院的大門,在距離療養院大門還有幾步之隔,直接開了一條小道,可以不用出去,走小道就能到小樓。
顧言看了眼那緊緊關閉著的大門,以及大門內站著的手持武器的保安,眼皮垂了下來,轉身走進小道裡。
小道裡很黑,顧言警惕的看著前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因為小道太過空曠,居然產生了回音。
顧言根本無法分辨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他掏出卡牌,手腕上多了一條泛著白光的銀色手鏈,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噠噠——”
聲音越來越近。
顧言低喝一聲:“誰?!”
死一般的寂靜後,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