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普通的蘋果。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乘務員推著車開始收飯盒。
大多數都是放在桌麵上等乘務員來收，隻有極少部分跟顧言一樣，將飯盒合上放在桌麵上。
乘務員表麵平靜，收到顧言時。
見顧言將飯盒合的好好的，擺在桌角邊，乘務員笑了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奶糖，遞給顧言。
顧言接過奶糖，道謝。
乘務員湊近他耳邊說：“小弟弟，晚上睡覺時，千萬不要說話，不然會有魔鬼來吃你。”
顧言眼神一動，再次跟乘務員道謝。
乘務員笑了笑，推著車走了。
顧言將這句話記在心裡。
他跟001說：“兒子，晚上給我放催眠曲。”
001雖然疑惑，卻還是說：“好的，爸比。”
顧言看了看那枚奶糖。
忽然，他撥開奶糖的外皮，
看到了裡麵的一句話。
——睡前吃塊糖，保你做美夢。
美夢……
這個遊戲叫“火車夢魘”。
既然是夢魘，那就是恐怖的夢。
這個奶糖夢讓人做美夢，也就是說，隻要吃了這塊糖，就不會被夢魘纏住，也就不會做噩夢。
顧言將奶糖放進口袋裡。
目光專注地盯著手裡的蘋果。
正在他看蘋果時。
後麵突然傳來一陣爭執。
顧言扭頭去看。
隻見後麵一個年輕的女人，整跟乘務員在爭吵些什麼。
年輕女人麵上的飯菜隻吃了幾口，乘務員推著車從前麵過來，收的都是吃的空蕩蕩的飯盒。
她看著些一口沒動的飯菜，麵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這位乘客，浪費糧食可不是一個文明人該做的事，請您儘快把飯菜吃完。”
年輕女人愛美，平時根本不吃這種增加脂肪的飯菜，即使到了遊戲世界，她也秉持著這個習慣。
猛一看這些飯菜，味道好是好。
可是太油膩了，年輕女人根本不會吃，所以她就喝了一點湯，飯菜一口沒動。
年輕女人說：“我在減肥，這飯太油膩了，吃了會發胖。”
乘務員說：“我不管你會不會發胖，請您儘快將飯菜吃完，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年輕女人想到剛才那幾人的情況。
拿起筷子開始吃。
飯菜早就涼了，米飯跟菜一涼味道就變了，她吃了幾口，實在說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跟乘務員說：“我實在是吃不下去，再吃一口，我就要死了。”
乘務員看著那幾乎沒動的飯菜，冷笑一聲：“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拿起口哨，吹了一聲。
保安聞聲而到。
年輕女人站起來跟乘務員理論：“你這個乘務員怎麼回事，我隻是不喜歡吃這飯，有必要請保安嗎？！”
乘務員說：“火車上不可以浪費糧食，這位乘客您已經嚴重違反了規則，請您下車接受處罰。”
年輕女人火大：“這什麼狗屁規則，我看你就是想找事！”
乘務員冷冷一笑。
年輕女人繼續瞪著乘務員，然後她做了一個很之前幾人同樣的舉動，掏出卡牌，開始攻擊乘務員。
她吸取了前麵幾個人的教訓，沒有攻擊保安，而是選擇攻擊乘務員。
她使用的卡牌是“風之刃”。
風之刃：可以將一切堅硬的物體切割成兩半。限製：每次攻擊間隔兩分鐘，24 小時內可連續使用三次，每次攻擊時常十分鐘。
風刃刮到乘務員身上時，從乘務員身上穿了過去，就跟前麵幾人攻擊保安一樣。
年輕女人傻眼了，這時保安動了。
保安說：“攻擊乘務員罪加一等，就地正法。”
說著舉起手中的木倉，對準年輕女人。
“砰——”
年輕女人胸口染出一朵紅花。
倒在地上，隨後消失。
乘務員恢複一貫的表情，繼續推著車受飯盒。
而這次，再也沒有人敢跟乘務員爭吵，那些沒吃完飯盒的女孩，也都拿起筷子，開始吃。
保安消滅掉違反規則的乘客後，就消失了。
顧言看著一切。
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神奇。
他眼睛掃過一旁的乘客，尤其是乘客，居然一點都不驚訝。
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顧言收回視線。
繼續研究蘋果。
乘務員給他的這個蘋果。比平常的蘋果紅一些，不是熟透了的那種紅，反倒像是……
他看著年輕女人倒下的地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蘋果的紅，跟血的顏色，很像。
他問001：“兒子，這蘋果的顏色，是不是上了顏料？”
他知道有些商人，為了使蘋果顏色好看，會在蘋果上塗抹一些顏料，用來曾加顏色。
001看了幾眼。
肯定地說：“爸比，這個蘋果經過我的觀察，並沒有發現有顏料的痕跡。”
001有些苦惱，它看了自己爸比一眼，躊躇著要不要開口。
就聽002說：“玩家，這個蘋果沒有經過顏料浸泡。”
顧言摩挲了一下蘋果表皮。
002有加了一句：“但是，這外皮的顏色，不是正常的。”
顧言看著002。
002說：“這個蘋果，我要是沒看錯，應該是染了血，我在上麵嗅到了一絲很淺的血腥味兒。”
顧言湊到蘋果皮上，仔細嗅了一下。
果然聞到一股淺淡的幾乎不細聞，根本發覺不了的血腥味兒。
他抬頭看了眼後麵。
看到一個男人，拿著蘋果，正大口大口的吃著。
他眼睛緊緊盯著，發現了一些端倪。
顧言二話不說，就用力掰開蘋果。
不知是蘋果太過緊實還是他力氣太小，這蘋果掰的他手都發紅了，還沒掰開。
這時，乘務員收完飯盒，火車正緩緩行駛。
乘務員說：“下麵是午休時間，請大家保持安靜，不要吵鬨。”
說完，乘務員就不見了。
與此同時，車窗邊的車簾，也開始合上。
整個車廂被包裹的密不透風。
車簾隔絕了外麵的陽光，車廂裡有些昏暗，顧言看了那些普通的乘客，發現他們都歪倒在椅背上，開始睡覺。
他遲疑了一下，放下蘋果，讓001給他放安眠曲，開始催眠自己。
車廂裡隻有頭頂的白熾燈散發著光亮，周遭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後節車廂的兩個玩家，趁著這黑燈瞎火，開始親熱起來。
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悄悄話聲音很低，可是在這安靜的車廂裡，還是非常刺耳的。
可這一男一女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聲音在這車廂裡，是多麼明顯。
顧言就快要睡著時。
從後節車廂裡，傳來幾聲慘叫。
他往後看，可是距離太過遠，又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係統空間中。
001是：“爸比，我能看到，我給你實時講述！”
然後001就是講：“後麵車廂裡一個男玩家和一個女玩家，趁著你們睡覺的時候，說悄悄話，然後被乘務員逮到了。”
“乘務員就讓保安將他們定在座位上不許他們動，那兩個玩家，被發現時，女玩家叫了幾聲，然後他們同時被定住，乘務員說他們午休結束才可以動，然後就消失了，保安也走了。”
聽完001的講述。
顧言對於這個火車上的規則，有了一定的了解。
違反規則加攻擊乘務員和保安，會被當場處決。
要是違反規則，沒有攻擊乘務員和保安，會根據違反規則，適當處罰。
這麼一想，這個火車的規則，也不是很苛刻。
但是，這才一天不到。
就死了好幾個玩家，這個規則的度，到底在哪呢？他們是憑什麼處罰乘客的？
顧言想了一會兒，在催眠曲的影響下，睡著了。
下午三點。
乘務員出現了。
車簾被猛地拉開。
車廂裡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
乘務員說：“午休時間結束了，請各位乘客有序去洗漱間洗漱，注意不要插隊。”
顧言被音樂聲吵醒。
他前麵的乘客，已經自覺的站起身，開始排隊。
顧言也跟著站起來，跟著前麵的乘客往前走。
隊伍走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洗漱間。
一個接一個走進去。
顧言進去後，發現這屋子被他想的要大的多，他跟著前麵的乘客走，前麵那個乘客停在一個房間門口，然後打開門進去，顧言順勢打開他旁邊的那個房間門。
門裡麵是個小型浴室。
鏡子水龍頭花灑，洗浴用品，都有。
他洗了把臉，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
忽然，他聽到門動了。
扭頭一看，門不知何時開了個小縫，顧言一驚，四周都看過了，也沒發現可疑之處。
就在這時，他前麵的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他也緊跟著出去。
前麵已經排好了隊，顧言連忙跟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關門出去後。
一個黑色的小團球。
從角落裡出來。
小黑球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在空中轉了幾圈。
——真好聞，我要跟著他！
回到座位上已經三點多了。
車窗外的景色，也逐漸暗下來。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
中午還出著大太陽，可這時候卻陰沉下來，外麵風很大，把樹梢都刮歪了。
顧言拿出蘋果，繼續掰。
車廂裡靜極了。
沒有玩家會再去挑戰規則。
蘋果被掰開一點小豁口。
顧言使勁一掰，蘋果從中間分開，露出裡麵紅色的果肉，外皮隻有一些淺淡的血腥味兒，而一掰開，裡麵的血腥味兒很大。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吃下去的。
把蘋果放在桌麵上。
幾分鐘後，蘋果肉變了顏色。
從紅色變成白色。
純白，沒有一絲彆的顏色摻雜。
顧言仔細去看。
蘋果正緩緩散發著一股不細看根本發覺不了的白煙。
果肉就像熏香的佐料一樣，開始一點一點的發出白煙，兒果肉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過消失的速度很慢。
顧言估計，這個蘋果要是全部消失，需要十幾個小時。
差不多可以過一夜。
就是不知道著白煙可以做什麼。
時間很快過去。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車窗邊的景色都暗淡下來。
車廂裡的白熾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晚上六點。
乘務員推著餐車出現。
飯盒比中午大了些。
顧言接過飯盒，禮貌地衝乘務員笑笑。
打開飯盒，裡麵一共有三層。
上麵是米飯跟紫菜湯。
二層是菜，比中午多了兩個菜，量卻比中午少了些。
三層是一些小零嘴。
奶糖果乾跟牛肉條，還有一瓶牛奶。
顧言找了部電影。
把手機固定好，邊看邊吃。
沒一會兒，飯菜就下去大半。
有了中午那個年輕女人做例子，再沒有人敢把飯菜剩下，全部都是空盤。
有的女孩子把飯菜給旁邊乘客，乘務員看到了，也沒有開口說話。
隻要不違反規則，怎樣都行。
吃完飯，乘務員收走飯盒。
沒過幾分鐘，乘務員又推了餐車過來。
這次準備的是甜點跟水果。
飯盒又兩層。
上麵一層是甜點。
二層則是一些水果。
水果都很正常，聞著也沒有血腥味兒，顧言嘗了下，跟普通的水果沒有什麼兩樣，就放心吃了。
乘務員發放完飯後甜點。
說：“這是夜間夜宵，飯盒明天早上收，注意不要亂扔垃圾，不要浪費糧食，保持安靜。”
說完，就推著餐車離開了。
顧言用叉子叉起一塊火龍果肉，火龍果肉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電影放完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晚上九點整。
乘務員出現了。
“現在是夜宵時間，請抓緊時間吃東西，睡覺時間不允許吃東西。”
顧言聞言，從背包裡拿出一袋薯片，撕開吃。
原身正在長身體，消化快，容易餓。
因為乘務員的那句“睡覺不允許吃東西”，顧言吃完了零嘴，就把乘務員中午給他的那塊奶糖放進嘴裡含著。
一邊打量著車廂四周。
車廂裡依舊是靜悄悄的，車簾緊緊合上，看不到外麵的景色。
顧言試圖將車簾拉開，拉了一下，車簾紋絲不動，也就放棄了。
普通乘客吃完東西，就靠在椅背上，準備睡覺了。
顧言學著他們的樣子。
靠在椅背上，合眼休息。
十點整。
乘務員出現：“現在是休息時間，請各位乘客不要發出任何嘈雜的聲音，保持安靜，另外，做噩夢的乘客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會被扔下列車。”
話落，座椅開始變動，沒一會兒，座椅就變成躺椅，扶手上還有一張毛毯，頭頂上突然出現了紗帳，將躺椅牢牢包裹住，也算是隔絕了彆人的視線。
顧言一聽，果然如此。
晚上果真有夢魘作亂。
乘務員說完就消失了。
車廂裡的白熾燈突然暗了下來，玩家被嚇了一跳，可普通乘客已經閉上眼睡著了。
顧言也閉上眼，準備睡覺。
桌麵上的蘋果依舊在冒著白煙。
整個車廂安靜極了。
顧言也漸漸進入夢鄉。
一切都很平靜。
十二點鐘一過。
寂靜黑暗的車廂裡，出現了一些黑色的球狀物體。
它們尋找好目標，一頭紮進乘客腦袋裡，開始編織噩夢。
與此同時，顧言手邊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球。
它倏地變成人。
俊眉朗目，麵容稍顯稚嫩。
黑色短發更小利落。
他似乎有些不解，它怎麼變成人了。
他聞到一股白日裡嗅到的好聞氣味，它順著那股氣味，看到了正閉眼沉睡的顧言。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想去摸摸顧言的臉頰。
指尖觸摸到顧言軟嫩的臉頰。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一直傳遞到心尖。
他不解地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心臟，為什麼心跳的這麼快，難不成是生病了？
他躺下。
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身邊人。
似不解有似好奇。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
想咬一口，嘗嘗。
可是，他不敢。
他怕那人打他。
更怕，咬疼了。
被魘魔編織的噩夢侵擾的乘客。
不住地發出囈語。
而其中的幾個玩家，則是一頭冷汗。
有忍耐力低的，已經開始叫起來了。
魘魔編織的噩夢，都是人心底最害怕的東西，十個人，有六個人挺不住噩夢的侵蝕，從而崩潰大哭大叫。
魘魔最擅長編織幻境，控製著人的潛意識，從而吸取人身上的恐懼情緒，以此達到飽腹感。
一名男玩家，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臉上被嚇出一臉汗，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嘴邊不停囈語。
終於，他忍不住地大喊出聲。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吃我……”
聲音不低，且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安靜的車廂裡，這句話簡直普通炸在平地的驚雷，將車廂裡的人，都吵醒了。
“啪嗒——”
白熾燈被按明。
乘務員出現。
她說：“這位乘客違反規則，請您下車。”
那名男玩家渾身冒冷汗，沒有動，顯然還沒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乘務員吹響口哨。
保安出現，拿著武器，對準男玩家就是一木倉。
“砰——”
沒有消音，這個聲音仿佛落在車廂眾人心頭。
顧言醒來，發現身旁坐了人。
而那人正歪著頭看他。
沒來由的，顧言生出些許熟悉感。
他問：“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某魘魔：你男人。
顧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