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比一層破,地四層,顧言懷疑哪裡真的可以上課嗎?
窗戶隻剩窗戶框架。
外麵刷的白漆掉沒了,牆上還裂了幾個大洞……
他不著痕跡的往路邊緣走,怕那牆壁突然倒了,可沒走幾步,就被前麵的商陸拉了拉。
他說:“不要走邊緣,走中間。”
對於商陸的話,顧言記在心裡。
他覺得,商陸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用意。
會不會跟學校的秘密有關?
教師辦公樓就兩層。
底下一層是任課老師的,上麵是班主任校長主任之類的辦公室。
商陸熟門熟路的上樓梯,帶著顧言停在一扇門前,敲了三下門,沒人開,由曲指敲了三下。
第四下後,門後傳來腳步聲,第六下落下,門猛地被人從裡麵拉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是班主任。
班主任讓開讓他們進來:“把資料放桌子上。”
“商陸你留下,把那道題做了。”
“顧言你先回教室吧。”
顧言沒有看錯。
後麵那句話出口時,商陸身子僵了一瞬,周身隱隱有怒意。
隻聽商陸說:“老師,顧言是跟著我一塊來的,自然跟我一塊走。”
班主任訕訕笑著:“行吧,那顧言就留下來吧。”
商陸嗯了聲。
拉著顧言坐下,連個眼神都沒給班主任。
班主任自覺沒趣,拿著一本書,晃悠著去了下麵。
顧言這下覺得,這班主任百分之百有問題,商陸出聲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班主任眼裡的貪婪之色,還有臉上不自然的僵硬弧度。
那灰敗的臉色,僵硬的身姿,都在述說這一件事——
——他不是“人”。
倆人在辦公室一待就是一下子。
商陸幾分鐘就將題解出來了,可他沒有一絲一分要出去的意思,他像是變魔術似的,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堆吃的。
他不說出去,顧言也不說走。
一下子轉瞬即逝。
外麵漸漸黑了。
商陸見天色完全黑了,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在燈光的照射下,有幾分危險的意思。
“走吧。”
商陸摸出外套,讓顧言穿身上。
對於商陸的體貼,顧言回給他一個暖暖的笑,低頭穿衣的顧言,沒看到他眼睛一閃而過的紅。
夜晚的學校給人一中壓抑的感覺,而且,兩人走到樓下時,裡麵空無一人,連燈都沒開。
太不正常了。
走到那兩條路時,商陸突然伸手捂住顧言的雙眼,將他整個人摟在懷裡。他壓低聲音在顧言耳邊說:“乖,我抱著你走。”
“這段路不太好走,我怕你走錯。”
顧言覺得商陸身上似乎有些涼,他問:“你是不是冷?”
商陸失笑:“你怎麼會這麼問。”
顧言一本正經:“你身上好涼啊,你肯定冷。”
“謝謝關心,”商陸說:“我就是這樣的體質,不用擔心。”
顧言被摟在懷裡,有些恍惚。
這個懷抱有些熟悉……
可一想,卻無從說起,隻是靈魂深處,對這個懷抱,有些眷戀。
麵前的路跟平日完全不一樣。
黑色的路還算正常,紅色的路上,擠滿了了那天的“怪物”,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想把黑色路上的人拉過去。
商陸勾唇冷笑,抱緊懷中人。
眼睛紅光閃爍,那些怪物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等他們走後,又重新有新的怪物出現,在那條紅色路上。
走過黑色路,商陸也沒有把顧言放下,他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心愛的玩具,怎麼也不肯鬆手。
懷抱溫暖,沒有一點顛簸。
顧言漸漸的有幾分困意,他努力睜開眼去看商陸,結果隻看到一片紅光,接著他就睡過去了。
商陸見懷中人睡著了。
腳下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他暫時居住的地方。
給顧言換上睡衣,看著心愛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商陸心中澎湃。
他輕輕低下頭,碰了碰顧言的唇。
一觸即離。
似乎是害羞了,耳朵尖紅了。
“他”嘲諷道:“沒出息,換我!”
商陸靜止不動,幾秒後重新低下頭。
“他”低頭,將唇印在顧言唇上,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縫隙。
顧言的呼吸,撲到“他”臉上。
幾秒鐘後,“他”抬起頭,比剛才商陸反應還要激烈。
俊臉紅了一片,眼神也有些閃爍,“他”摸著自己的唇角,傻傻笑出聲,看著有些蠢。
商陸跟“他”同時想。
——真甜啊。
——小月季比大白兔糖還甜。
另一邊。
一處幽靜的樹林裡。
一女聲說:“去,那個女生記住了嗎?”
“記住,等待時機。”
“我讓你動手時,你再把信遞給她,現在先躲在暗處。”
“嘶嘶——”
“我很快就能……擁有……”一陣風吹來,吹散了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