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意沒聽清趙侍新最後說的這話,隻又滿足口腹之欲的喝下了一杯。
見趙侍新一直在自己麵前,她有點煩,但所幸似乎很快他也厭煩她了,從她眼前離開,消失在了人群中。
蕭辰意今夜還有意識的記憶便停留在了此處,因為很快她就完全沒意識了,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又想乾什麼。
等後來清醒後,蕭辰意什麼都記不起來時,她每每總懷疑她喝醉酒時第二天什麼也不記得,恐怕是無良係統乾的好事,但苦於一直沒證據,而且係統也從不會回答她的這個疑問。
此時剛過亥時三刻,蕭辰意便被宮女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往她此時所住的景粹宮而去。
她把麵前的婢女當成了華春,她現在這腦子早忘了華春這兩日因身體不適,所以今晚並未陪她一道赴宴的事。
蕭辰意倚在身材嬌弱的宮女身上,即便是兩位宮女攙扶著,她身子也很有些搖搖晃晃的。
就這麼一路行在兩邊都是朱紅的宮牆,暗夜下不太明亮的大道上。
前頭似乎佇立了個人影,愈走進人影,扶著蕭辰意的宮女步子漸漸停了下來,因為那人影走到了幾人麵前,阻了她們的路。
宮女認出人,意外的道一聲:“趙大人,您這是?”
趙侍新看向此時已將頭靠在宮女身上的女人,他道:“把人交給我吧,我帶長公主殿下回去。”
幾位宮女潛意識的看眼四周,卻見自己身後方才遠遠跟著的侍衛早已都不見了蹤影,她們看著前方人高大的身影,立時就有些莫名害
怕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趙侍新眼神微冷,他道:“沒聽明白?”
幾位宮女麵麵相覷,但其中一位宮女看眼趙侍新的方向,很快就往前了一步,其他幾人見了,也隻能猶猶豫豫的準備將人交到麵前男人的手上。
但沒想令所有人都沒料到,此時本還伏在人身上的那位公主殿下卻突然的直起了身子,而且還準確無誤的就看向了正站在自己麵前伸出手來準備將人接過去的男人,看了人一會兒,然後就這麼主動的推開了身旁宮女,將手繞到了那位趙大人的脖子上,然後道:“不要你們。”
聽這聲音竟似是沒醉一般,幾位宮女覺著好像有些奇怪,但心下卻皆鬆了口氣,無論怎樣是長公主殿下自己要掛到人身上去的,不是她們迫於這位趙大人的威勢而將公主殿下拱手讓人的。
但她們瞧麵前這架勢,在一位宮女的帶領下很快又皆垂首齊齊往後,退到了合宜的距離。
趙侍新單手摟在人腰上,聞著女人身上的清香與呼吸間滿盈的果香,他另一隻手也搭上了人腰背間,女人的身體完全依賴般柔柔的貼在他懷裡。
然後女人本是摟在他脖間的手放了下來,虛軟的扯住他衣襟,抬頭看他,看了許久,然後又軟軟的靠回他胸口,口齒清晰的道:“趙侍新,你是趙侍新。”
趙侍新胸膛起伏,握住人的手,似乎毫不意外她此時的反常,答應一聲:“嗯,是我。”
女人便又道:“你現在要抱我回去嗎?”
趙侍新垂下頭看著女人,看她少見的模樣,他目色忍不住越來越溫柔:“那你想讓我抱你回去嗎?”
女人似乎愣了愣,然後在他胸前點了點頭道:“我要。”
趙侍新忍不住輕撫上人的臉,眸光深邃,“果然還跟當年一樣,就這時候才能可愛一點。”
女人此時卻隻靠在他懷裡不說話了。
等趙侍新攬著人走了一段,沒想人卻突然又心血來潮的道:“趙侍新,你背我好不好?”
趙侍新腳步微頓,他道:“醉了就彆鬨。”
女人卻不依不饒,整個身子窩在他懷裡,兩隻手也往後抱住人腰背,然後仰頭像個討要甜糖的孩子一般對男人道:“背我嘛,你背我好不好?”
大有一副他不背就跟他沒完的架勢。
趙侍新單手摟著人,一隻手按了按額角,原來即使醉了有時候胡攪蠻纏起來也沒這麼可愛的。
當初倒還沒發現。
趙侍新一直沒應,沒想女人又道:“你背我,我就給你獎勵怎麼樣?”
微挑眉,趙侍新看著人低聲問道:“你想給我什麼獎勵。”
女人似乎是絞儘腦汁的想了想,然後麵上就帶上了點盈盈笑意的道:“那我就……親你一下,怎麼樣。”
趙侍新見人目光一點也不清明,他問道:“這就是你的獎勵?”
女人有些苦惱:“這難道不算獎勵?”
趙侍新垂首看人此時輕咬住下唇懊惱的模樣,他腦中不自主過了一道之前嘗過的女人唇上的味道,喉結微滾動,半晌沒了言語。
女人卻不依不饒的追問道:“算嗎,算嗎。”
趙侍新深吸口氣將人按進懷裡,然後輕道:“好了,我抱你回去。”
說完便似乎準備躬身將人打橫抱回去。
沒想此時兩人前頭卻有個熟悉的男聲傳來,在寂夜下顯得尤為清晰。
似乎帶著點疑惑又有點訝異,“趙卿……”
“還有……阿姐?”
等迎著牆角幽微燭光,來人領著一群侍衛宮婢近到眼前時,眾人才確認此時來到麵前的人是誰了,趙侍新身後一眾婢女皆跪了下去,趙侍新摟著人,自是不便,抬手準備行禮,蕭秦昭便免了他的禮,然後有些奇怪的問道:“阿姐這是怎麼了?”
再走近一步,聞到濃鬱的酒味,蕭秦昭便了然的道:“原來是醉了。”
“不過怎麼能勞煩趙卿來送——”
話音溫和的說著,但蕭秦昭麵上表情卻並不是那麼溫和,反而凝了霜般還帶著點薄怒,他視線掃過趙侍新身後一眾宮娥,然後道:“怎麼就你們幾個,護送長公主殿下的那些侍衛呢?”
宮娥中好幾人伏在地上皆發著抖,半晌才聽其中一人道:“回陛下,是長公主,長公主殿下方才讓他們不準跟著的……”
垂首的其他幾人皆驚詫於這位宮娥的膽大,方才……方才雖是長公主殿下一開始讓人不準跟著的,但……但他們其實一直都恪儘職守的遠遠跟著,直到這位趙大人近前來的時候,那
些人才突然見不著了的……
但她們卻不敢吭一聲,就這麼伏著身子發抖。
蕭秦昭聽了,走到趙侍新麵前,看著麵前正靠在男人懷裡的女人聲音放柔了問道:“阿姐,可是此人說的這樣?是你讓他們彆跟著的嗎?”
似乎並不期待她會回話,正準備發難的皇帝陛下沒想耳邊卻聽得一個咬字清晰的女聲道:“嗯,本宮不想讓那麼多人跟著……討厭。”
蕭秦昭完全沒意料,他看著此時已看向了他的女人,聽人說話,他幾乎以為她是沒醉的,但若是沒醉,阿姐絕不會如此反常……
蕭秦昭便看著人哄道:“阿姐,你醉了,來秦昭這裡好嗎?”
女人聽他說話,抬起頭來,也看了他許久,然後才道:“秦昭啊,秦昭你怎麼這麼高了。”
她很快又道:“還有,阿姐沒醉。”
在場的人都想,醉鬼都會說自己沒醉,不過這個醉鬼卻是醉的十分的畫風清奇。
蕭秦昭隻能有耐心又溫柔的繼續哄人道:“來秦昭這裡好不好,阿姐,秦昭帶你回宮去休息。”
女人似乎是有點猶豫,看看蕭秦昭,又轉頭看了眼身旁還一隻手摟著她的男人,緩緩又轉向了蕭秦昭,沒料腰上箍著的手臂使的勁卻似乎突然便更大了,蕭秦昭好似也注意到了這點細微的舉動,他麵上染上了些戾氣,但也隻是一瞬。
此時女人看著眼前的青年,終於做好了抉擇,她鬆開了揪住身前男人衣襟的手,然後朝蕭秦昭伸出了手去:“秦昭……”
蕭秦昭見人選擇了他,他鬆了口氣,心口也忍不住溢出喜悅。
將人接過,趙侍新便不得不鬆開了手,就這麼看著女人雙手又繞過了麵前男人的脖頸,然後完全依賴的靠在了人身上。
在夜色下,趙侍新的眼微闔。
蕭秦昭安撫小孩般摟住人轉身,然後便對著趙侍新道:“不早了,趙卿也早些回府吧,想必府中也有人在掛念著才是。”
趙侍新在身後拱手道:“臣謝陛下關心。”
然後蕭秦昭便攬著人往前走了,似乎是有些不方便,趙侍新隻見前方男人突然將女人給打橫抱了起來,還有耐心的等女人在他胸前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就這麼轉頭又朝他看了過來,
微笑了笑道:“趙卿怎麼還杵在這,早些回去吧。”
說完這句才終於邁步離開,跟在人身後的一群人也跟著離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的再看不見,趙侍新眉心輕攏,手在袖中無意識的握緊,須臾又鬆了勁,眸光卻注視著前方人影消失的方向,沉的深不見底。
蕭秦昭本是抱著人直接往景粹宮去的,但他此時站在禦花園的一處廣場中,看著麵前趴伏在太湖石桌麵上的女人有點無奈。
女人在他懷裡一開始還挺消停,後來就心血來潮的嚷著要去禦花園的太液池邊賞魚,蕭秦昭招架不住,隻得就近將人帶到了一處夏季專用來夜遊納涼的廣場。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好喜歡偶爾溫柔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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