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可無論怎麼說,我們大家夥都是相信你,才跟著做揚州鹽的買賣,如今一個個都是血本無歸!你總要給兄弟們出個主意,如今我府裡還屯著成百上千斤的上等揚州雪花鹽賣不出去。”延安侯唐勝宗開口道。
“是啊,我家同樣還有很多雪花鹽賣不出去。”
“我家也是。”
“啪!”
麵對群情激奮,李善長用力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來。
“我囤積的雪花鹽隻會比在座諸位更多,如今雪花鹽賣不出去,我也沒有辦法。”
“你們今日來我府上,如果是非要將這事怪罪在我頭上,來要一個說法的話,也就不要和我說什麼廢話了,你們自己去看看相府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直接搬走就是了。”
“或者看看我這條老命,還值幾個錢,一並取了!”
彆看李善長一介文人出身,一番話下來,身上的氣勢竟是將這群淮西勳貴全部震懾當場。
一時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能夠將這群驕兵悍將壓製到這個地步的人,在這世上屈指可數。
不愧是當朝相國。
“相國大人言重了。”平涼侯費聚起身打了個哈哈,緩和場上氣氛。“今日我們兄弟幾個不是來怪罪老大哥的,而是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走投無路了,來向我們最敬重的老大哥求一條出路而已。”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道歉附和。
李善長見對方主動遞台階,也就順勢而下。
這些淮西勳貴們,可是日後他在朝堂上的資本。
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要擰繩。
當內部出現問題,且這個問題一時間無法解決的話,那麼就在外部找一個大家共同的敵人。
“根據探子回報,揚州城的鹽鋪,又重新開始販賣精鹽了。”李善長這時忽然開口道。
聞弦歌而知雅意。
在場的人,雖說莽夫居多,可莽夫不代表是傻子。
“媽了個羔子,原來這一切都是楊憲這個小崽子在背後搞鬼。”陸仲亨立馬火冒三丈,大聲叫罵道。“老子這就回府,提刀去揚州把這陰損的兔崽子給宰了!”
“仲亨,不要衝動,如今因為這雪花鹽的關係,楊憲聖恩正重,你莫不是忘了藍玉的前車之鑒了,到了現在還在閉門思過。”李善長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