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白雲樓還去了趟李正匠師的羽器鋪子。
那隻成年緋鹮渾身羽毛可製兩件‘緋鹮氅’,白雲樓猶豫再三,沒要銀子,而是選擇了用小緋鹮加上自己分成,要了一件‘緋鹮氅’。
守著霧澤這座寶山,每天狩獵,滋補自身所需的錢,不會缺了。
可緋鹮氅,如果不要,下次有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李正煉製出的羽器,是搶手貨,尋常煉製出來一件,沒有幾天就出手了,因此存貨極少,等可難了。
“緋鹮氅穿上防身,以後到了霧澤,安全才更加有保證。”
在白雲樓看來,無論何時,保命永遠是在第一位的。
誰讓霧澤中的老六太多,天上猛禽俯衝,地上陸禽埋伏,就連水裡,一些遊禽也會偷襲。
先前見的賊鷗、橫紋虎鳩,就是個中高手,尤其是那虎鳩,若非小金察覺,自己指不定被掏心掏肺。
李正這次再瞧見白雲樓,態度明顯好了不少,不像上次那樣敷衍。
畢竟能獵鬆雞,這回又殺緋鹮,說明這白雲樓,本事確實不小。
如此能弓擅射的老禽民,往後才能是他的大主顧,就像郭興旺一樣。
尋常那些獵不到大貨的禽民,李正可沒心思還講究個什麼笑臉相迎,愛買不買!
他接觸的禽民最多,而且認識江懷安,知道白雲樓的綽號,笑著說道:
“白爺,七日之後,儘管來取,緋鹮大氅,屆時即可煉成。”
臨走之前,又對白雲樓道:“往後若是獵得好貨,什麼帝雉,金翅鳥,黑翼潛鳥,莫要忘了李某。
不管什麼,定然煉製出來精品,開出你滿意的價格!”
“一定,一定!李匠師乃我北窮縣當之無愧的第一羽匠,若是煉製奇物,舍你其誰?”
白雲樓奉承了兩句,拱了拱手告辭。
等到家時,老娘說起清晨的事。
“雲樓,今早有人尋你,是你們書院的弟子,叫張禽民,說是前來道謝,留下一籃水果,還要給咱一把羽刀。
你真救了人家父親的命?”
白雲樓點點頭,“我在書院見到他了。”
老娘韓娟抬目望來,“瞧著那把羽刀不是凡物,不是你要的吧?
我告訴你,咱可不能挾恩圖報。”
“娘你放心,我是那種人麼,那是,他們非給。”
“給你你就要了?”
白雲樓翻翻白眼,“他是個心眼實的人,不肯放棄,最後我隻好換成了一門刀法。”
“既然人家給了,那你就收著吧。”韓娟點了點頭,繼續忙起自己的事。
…………
數日之後,白雲樓如約從羽器鋪子取來了自己那件緋鹮氅衣。
披在肩上,一身騷紅。
大易以易當作國名,突出鼎新易行之意,無論服飾,還是車輿、音樂,這些製禮,空前開放,沒有百姓服其色的迂闊規矩。
白雲樓照了照鏡子,導引氣機,爾後便見緋衣表層浮現一股亮澤。
燁然若神人。
他又拿出了刀,照著邊角,猛地揮砍一下!
嗤啦——
那把劣質柴刀,當場卷刃,而緋衣僅僅留下一道白痕,並且隨著白雲樓的氣機澆灌,白痕像是被橡皮擦抹掉的鉛印,消失不見。
“按照李正所說,這件緋氅才是一件上品奇器,奇於凡物謂之奇器,而修士用的,才是真正的法器。”
李正想要煉製出來一件法器,還需打磨技藝,還差一種真正的妖禽羽材。
“讓我獵到妖禽,豈非找死?”
白雲樓搖搖頭,披著緋氅,來在霧澤岸邊。
涼風拂麵而來,緋鹮羽毛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