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貫的規矩。
簡單說好方案,無人異議,老趙頭點點頭,“麻子家距城中最近,老方你們幾個,先把這些,放到麻子家吧。
明兒一早,就去賣給李正匠師。
至於其他人,各自回家歇息。”
彼此相熟,皆信得過,眾人說說笑笑,告辭離開。
白雲樓和老趙頭一起回去。
……
張麻子家。
年紀十五六歲的張家兒子,張禽民,笑著送走老方幾人,轉過頭來,說道:
“爹,剛我聽方叔說,今兒有人救了你一命,你還沒向人表示,這事兒做的可不地道。
咱們得拿一些東西,去道聲謝啊!”
張大麻子正在洗腳,聞言,扯著嗓門說道:“怎麼沒有表示,你生瓜蛋子懂個屁!
老子可沒要那隻小緋鹮!”
“剛剛我檢查了,你的那刀,可沒打到要害,砍得不深,而且聽方叔說,小緋鹮是人家殺的。”
張禽民是書院的弟子,搖頭晃腦念了一句張麻子聽不懂的話,態度堅定,“這件事兒,你得聽我的!
今天晚了不提,明天必須去!”
“嘿,你還管起老子了!”張麻子的混勁上來,梗著脖子說道:
“老子不去!”
張禽民哪裡能不知道自家老爹性子,遇到這不靠譜的老子,他這個當兒子的,隻能撐起門麵。
“隨你吧,明天我自己去。”
他心累道,好像自己才是老子。
張家父子,倒反天罡,麻子有個懂事兒子,出了名的。
翌日,清晨,張禽民正要出家門,卻見老爹站在院子,一把將羽刀扔了過來,沒好氣道:
“把這玩意兒給他吧。
就說,老子從來沒有欠人情的習慣,刀換一命,一筆勾銷!”
張禽民拿在手裡,猶疑說道:“你不是說此刀是你寶貝……”
“趕快滾蛋!”張麻子擺擺手,轉身進屋。
張禽民不再多說,拎著一籃子水果,到了白家羽鋪。
卻是得知白雲樓不在家,去上學了。
而且白家大娘,隻接受了水果,刀卻沒送出去。
張禽民又從白家離開,一路到了書院。
……
霧澤書院。
清晨,班內同窗陸續落座,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說鬨。
這時,張禽民走進來,竟有不少的人認識。
他雖不是此班的人,可是成績名列前茅,五禽戲的修煉同樣是在鳥式,樣樣數一數二,是名副其實的學霸。
屬於書院開會,上去演講的弟子代表那類人物。
不是白雲樓那種,隻能在一班稱王稱霸。
“張兄,不知有何貴乾?”一名少年起身,對張禽民問道。
“我找白二郎。”
“白二郎?”那人麵露疑惑,稍作思索,“白雲樓吧?”
他笑著指了指,“靠窗那位即是。”
“多謝。”
張禽民向旁邊的人問出下落,徑直走了過去。
正捧著書的白雲樓若有所察,抬起了頭,見是一位氣質文雅,長相卻略粗糙的少年郎。
張禽民即拱了拱手,笑道:“白爺,我來是想謝你昨日救了我父一命。”
昨日,他聽幾個禽民交談,提及白雲樓,有時說的就是白爺。
加上他是張麻子的兒子,多少了解一些禽民圈子的事兒,所以有了這聲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