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霧季。
正要跑著往南,白雲樓瞧見了一個熟悉身影。
“旺財!”
喊了一聲,走了過去,周旺財猛地一驚,怯怯轉過了頭,見到是白雲樓,鬆了口氣,“老白,你快嚇死我了!”
“怎麼回事,你鬼鬼祟祟的?”白雲樓拍拍他。
周旺財撓撓頭,瞥了一眼旁邊那人。
年輕相仿,頭戴雉尾,手拿一把羽扇。
這是哪位騷包?
那名少年羽扇輕搖,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姓楊,單名一個唯字,近來新到書院。
想來閣下便是同窗,白雲樓白兄了?”
楊唯手中羽扇不是凡物,輕扇一下,即有涼風輕輕拂麵,連距離數尺的白雲樓都能感到。
這個名字,能和旺財平分秋色。
“原來是楊兄啊,失敬,失敬。”白雲樓笑了笑,回了一禮,“不知你們是要?”
楊唯撫掌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楊某新來,還未曾和白兄謀麵,不如乘此機會,你我同窗,一起增進增進感情。
青樓一切花銷,楊某包了!”
“青樓?”白雲樓眼神古怪望著發小。
周旺財乾咳一聲,眼觀鼻鼻觀心道:“老白,這位楊兄不認識北窮城的路,讓我帶他逛逛、逛逛。”
旺財瞧著白雲樓要拒絕,立刻上前,抓住白雲樓,小聲說道:“這位是個有錢的主,說不認路,讓我領下,出手格外闊綽。
我可沒有打算進去,你還不了解麼,正經人兒!
況且我爹臨走之前,可是遺言囑咐,不準沾染嫖賭。
“老白,現在你知道了,必須一起,大不了我分你一半的好處。
否則回頭你要告訴我娘,那怎麼辦!”
“鬆開,鬆開,我不去那種地方!”
話是這樣說的,但白雲樓穿越以來,還真沒有去過什麼風月場所,象征性地掙紮兩下,腿腳還算誠實。
不一會兒,一行三人到了驚鴻歌樓。
翩若驚鴻,取得倒是文雅。
周旺財聽了一路白雲樓的痛心疾首,但是等到三人走入大紅燈籠高掛的青樓內,他才看到這老白的真麵目。
旺財年紀不大,可沒對付女人的經驗,被人肌膚之親,立刻臉上漲的通紅。
可老白呢,笑嘻嘻地和接客人的女人調笑,神情自若。
霧草!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老白!
“呦嗬,三位小哥,是第一次來吧,沒見過呢!”
一位濃妝豔抹,看著三十多的美婦過來,仔細打量一番白雲樓三個人。
楊唯手拿羽扇,一身錦衣,風度翩翩,反觀另外兩人,著實寒磣不少,但白雲樓的長相清秀,皮膚白皙。
可穿著輕薄的婦人目光最終放在其貌不揚的周旺財身上,走近前來,湊近左右打量一遍那張臉蛋,驚訝問道:
“你爹難道是周富貴?!”
旺財一愣,本能點了點頭。
“還真是呀,我叫翠花,還記得你爹年輕時,常來我們這兒,他最愛的姑娘,就是我呢!
後來年紀大了,囊中羞澀,聽說結婚生子,就沒再來……
你個小子,和你老爹,還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得真像。
既然來了,那就是一家人。
看你這個樣子,可遠不如你的兩個同伴,沒有碰過女人呢吧?
來來,今兒姐姐破例,親自接客教你,省的以後會被女人拿捏……”
白雲樓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老爹臨終前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