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樓摸摸懷中彆人夢寐以求的雛雕,嘿嘿一笑。
……
片刻,白雲樓回到家。
大姐白纖凝坐在櫃台後,正要起身迎客,見是二弟,輕聲問道:“雲樓,你怎麼大晌午的回來了?”
話音剛落,白雲樓的懷中領口,鑽出來了一個小小腦袋。
嘰嘰——
白纖凝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大概女人對這樣的事物,是沒什麼抵抗力的。
白雲樓捧在手心,按照自己想好的說辭道:
“宋老夫子說他昨日去了一趟霧澤,獵到一隻賊鷗,讓我拿來補補。
至於這隻雛雕,是一同得來的,他不會養,所以都給了我。
大姐,你知道的,宋老夫子無妻無子,對我一向照顧有加……”
白雲樓沒背弓,暫時放在了外麵,並且清除掉了身上去霧澤的一切痕跡。
白纖凝接過小雛雕,瞬間被俘獲了。
或許是因新生,雛雕瞪大眼睛打量,對新世界隻有好奇,沒有一點抗拒。
“不行,怎能白拿人的東西!”
這時,老娘不合時宜地走過來,聲音嚴厲,“白雲樓,平日我是怎麼教的你!”
“娘啊,你聽我說,宋夫子讓我無論如何不要拒絕,還說把我當作半個兒子之類。”
白雲樓感受到了血脈壓製,迅速躲到大姐背後,說道:
“我尋思著以後給宋夫子養老送終,要不收下,關係不好確認下來不是!”
老娘勉強算是認下,但轉過頭,又說要去回禮,白雲樓費儘口舌,好說歹說,才勸阻住。
隨後兩個女人圍著雛雕,開啟議論模式,怎麼養大,它吃什麼等等。
不愧是母女倆。
霧澤居民,鮮少有喂養鳥禽以此獲取羽翎的人,據說是因那樣所得到的毛羽品質差勁,無法和霧澤中天生地養的相比。
糊弄過去,白雲樓送了口氣,囑托了兩句,趁著在家吃了頓飯,借口上學離開。
大姐白纖凝心思縝密,去了一趟白雲樓的房間,回來說道:
“娘,雲樓房間牆上的弓箭不見了。
那隻賊鷗和這雛雕……可能不是宋老夫子給的。”
白纖凝一瞥韓娟,卻見老娘臉上不動聲色,她眨眨眼,笑了笑道,“你早猜到了對不對?”
韓娟冷哼一聲,“那臭小子還能瞞得過我?剛剛百般阻攔,生怕見宋夫子,就知道了。
演的倒真,說的一板一眼,還收什麼義子——”
白纖凝溫聲說道:
“娘,雲樓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韓娟手拿著針線,在頭發上稍蹭了蹭,縫了一針,良久才歎口氣,“是啊,大了。
都怪為娘沒個什麼本事,什麼也給不了你們,想考道院,什麼也幫不了。
隻能讓他自己去獵賊鷗……”
賊鷗,猛禽,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會不知,雖然遠遠沒法去和金雕媲美,但是一個不慎,把人弄傷弄殘,大抵還是能做到的。
說著說著,韓娟聲音漸漸啜泣,“都怪我生什麼病!”
剛剛沒有點破,是她知道沒用,勸阻不了什麼。
先前那場大病,她險些沒回來,自己那個二子,日夜照料著她,一夜長大似的,何嘗不是如此。
白纖凝輕輕拍了拍韓娟,嗔怪說道:“娘,莫想太多。
雲樓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比我還要懂事早呢,以後肯定有大本事。
你要養好身子,才能享他福呢!”
她小時候,還有爹爹在世,但白雲樓懂事之後,爹爹恰好意外離世。
正是因此,那個弟弟,自小心思就重,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