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沒跟盛思齊提過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宋惜看她如此淡然,想必是真的想明白了,也就沒再說,隻跟她溝通了之後的檔期,又給她遞了三個劇本。
全都是找她演女二的,柔軟小白花類角色。
“沒彆的了?”席喃簡單翻了翻劇本,眉頭微皺:“內娛就沒好編劇了嗎?”
宋惜:“……”
“是好本子遞不到你這來。”宋惜旁敲側擊地提點:“盛思齊的本子這幾年就沒差過,跟他搭檔的女藝人飛了一個又一個,你從他那撈個鑲邊女三,也比演這種同類型小白花好。”
網上對席喃演小白花角色都快起逆反心理了。
但偏偏來找席喃的都是這種角色,就像是專門為席喃定了條黑紅路線一樣。
席喃思索著:“我考慮一下。”
宋惜走後,席喃把那三個劇本仔細翻閱。
百無聊賴的劇情,千篇一律的人設,不是裝柔弱就是扮綠茶,弱不禁風似林黛玉,卻沒林黛玉的內核和人設魅力。
浮於表麵的壞,就像是同一條流水線上的產品,卻又為了平台過審而拚命找閃光點,最終讓這個人設更差勁。
席喃歎了口氣,看著放置在一旁的頒獎典禮邀請函,心念微動。
恰好,盛思齊發來消息:【睡了沒?】
席喃:【還沒,怎麼了?】
盛思齊:【金花獎的邀請函你收到了?】
席喃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但已經打定了主意去,正如宋惜所說,見見世麵也好,便敷衍地回複:【嗯嗯。】
盛思齊發來一條語音:“你又沒作品,去這種場合做什麼?到時候又要被買通稿說你去蹭紅毯,還是彆去了。”
席喃:【我就不能見見世麵?】
“有作品才是去見世麵。你這兩年拍的劇都快進金掃把獎排名了,去了也是被罵,彆去了。”
席喃最初不想去,但聽他這麼說,心口鬱結,擰著眉一字一頓地反問:“你是不是怕我去了給你丟人啊?”
他們談戀愛這事是瞞得很好,可業內都是些人精,多多少少也有些流言。
席喃不想從他手裡拿角色也是如此,戀愛時她不想跟他綁定太深。
但上戀綜不一樣,她是奔著結婚去的。
以後就算再低調,也是夫妻一體。
何至於把她貶得一無是處,連去不去頒獎典禮也是他說了算?
席喃不大高興。
盛思齊很快打了視頻過來,席喃掛斷。
盛思齊:【你想多了,我是怕你被罵,我心疼。】
席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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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喃沒回盛思齊的消息,就那麼冷著了。
等到金花獎頒獎典禮這天,宋惜給她找了業內資深的化妝師,又動用席榛的人脈借了一套價值不菲的高定禮服。
“不用這麼高調吧?”席喃對於自己沒作品這事兒還是心虛。
宋惜卻滿意地看著她,就像在打量一件藝術品:“今兒內地能叫得上名的導演都來了,就連各路投資人都來了不少,是個露臉的好機會。多少女明星削尖了腦袋弄妝造,想著等會兒走紅毯的時候豔壓群芳,隻要能被人記住,還愁沒有作品?”
席喃身上穿了一件銀色鏤空的露背係帶禮服,流沙般的質感輕盈如霧,看上去高不可攀。
燈光傾灑,宛若銀河傾裹在她曼妙的身體上,纖薄的背脊上蝴蝶骨若隱若現,微微抬手便如一隻墜入凡間的蝴蝶。
尤其,她耳朵弧度長得恰到好處,上方微微有尖端,貼上細碎的鑽更加像精靈。
靈動、嫵媚、乖巧,這些氣質在她身上糅雜得恰到好處。
席喃扯了扯自己的裙擺,“也就走個紅毯了。”
“走紅毯就足夠了。”宋惜抱臂悠哉道:“今兒你就卯著勁的美,看誰以後還說你隻能演小白花。”
“還有,我剛聽說今天晚宴還邀請了賀家那位爺。”宋惜踮起腳,湊到她耳邊低語:“據說他剛剛收購了回影娛樂,要拿上千億出來拍劇,要是能在那位麵前刷個臉,資源應該會好不少。”
“姓賀?”席喃訝異。
據她所知,這圈內姓賀的不多,能被稱之為爺的更是少之又少。
宋惜:“賀翊,那位剛上過財經雜誌首頁的新貴,但誰不知道,他背後是賀家。”
賀家是京市老牌資本之一,勢力盤根錯節,旗下涉及產業無數,房產、酒店、商場、人工智能等等,可謂是什麼賺錢投什麼。
隻不過賀家一貫低調,就連新聞雜誌也不怎麼上的。
百年基業沉積,到這一輩卻出了個滿身反骨的賀翊。
從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到了研究生畢業,已然創建出自己的商業版圖。
如今不過而立,已經將企業上市,躋身於世界五百強,並且上了世界知名經紀周刊,還是封麵人物。
圈內人都說他性子張揚,可他又很少接受采訪,幾乎不出現在社交媒體上。
宋惜還在興致勃勃八卦,工作人員已經敲門來提醒她們出發。
頒獎典禮前是紅毯環節,要在主辦方統一提供的房車上等待,車子駛向紅毯,這才從車上下來,走進會場。
等上了車,宋惜仍壓低了聲音八卦:“聽說賀家給他下最後通牒了,今年還不領個女朋友回家,就要斷他的資金鏈。”
席喃:“……不至於吧。”
“本來我也不信。”宋惜嘖了聲:“但他今天出現在這裡,我腦子裡就已經轉過不少想法了。”
“譬如?”席喃問。
“今晚是頒獎典禮,多的就是美女。”宋惜說:“以他的身份坐在那,妥妥……選妃呐。”
宋惜後兩個字壓低了聲音,聽得席喃眉頭微皺,“太封建了吧。”
“還得是您呐大小姐。”宋惜笑道:“天真。在這個圈裡,除了那些一線頭部的小花們不用爭著搶著嫁豪門,剩下的哪個不想攀著嫁進豪門,尤其家境一般點的,嫁進去就是階級的躍升。再說了,就算是一線小花,遇到賀總這種長得帥還有錢有背景的,就算他陽|痿,也是爭著搶著嫁,畢竟女演員的花期很短。”
“小紅靠運,大紅看命,這圈內沒資本捧想站得住腳,還要站得高,可太難了。”宋惜說著望向不遠處走過的男人,敲了敲車窗:“看見沒?你男朋友最明白這點。”
席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盛思齊身旁站著個身形窈窕的女人,紅色禮服明豔動人,五官立體,很有混血感,盛思齊極為紳士給她拎著裙擺。
“這是?”席喃語氣不悅。
誰能在看見自己男朋友給彆的女人提裙之後還高興的啊!
“華越集團秦家幼女。”宋惜說:“聽說很驕橫一人。”
還不等席喃再問,宋惜接到了一通電話,眉頭逐漸皺緊。
而席喃視線裡的盛思齊也已經跟那個女人上了房車。
……很難評。
宋惜掛斷電話便開始吐槽:“這主辦方有病吧?好歹也是業內最高規格的獎項,規則說改就改,臨時組搭子,我現場給他生個男明星走紅毯啊。”
席喃:“?”
“怎麼還氣得胡言亂語了?”席喃問。
宋惜已經開始翻找通訊錄,一邊翻一邊氣道:“剛主辦方打電話,說今晚的紅毯改成雙人形式,一男一女結伴走,落單就不能走了。”
“要是人數出現單數怎麼辦?”
“他們說,男女人數是剛好的。”
“……”
這聽起來像提前規劃好的,但並沒有提前通知,更像是為了某個人專程做了兩套備案。
如果對方不提,那就仍舊是單人紅毯,提了,那就換雙人。
宋惜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今天能來的很多嘉賓都是有劇組的,或是帶著劇宣的任務來,嘉賓早已搭配完畢,哪裡輪得到她們這種三線糊花?
在宋惜著急上火時,席喃卻往後一仰,拿出手機:“我問問盛思齊。”
“對了。”宋惜這才回過神來:“反正你們都快官宣了,先借機炒一下也不是不行。”
席喃給盛思齊撥了個電話,忙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