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苟合(2 / 2)

殮骨(重生) 江卻扇 4606 字 2024-07-22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益陽公主在經曆了喪子之痛幾個月後,又恢複了往昔的模樣,可宋朝月瞧得出,她眼中是掩蓋不住的疲態。

“是意外,不知益陽公主來此,所為何事?”宋朝月自是知道益陽公主來此是來興師問罪,不過,她還是想明知故問一番。

“吾兒新喪不過八月,你竟然在這山澤城,做出……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不知廉恥?宋朝月的心頭升騰起一團火,那是她在國公府居於人下、被人漠視的苦楚之火。

“公主殿下,舒安已逝,我也拿著一封和離書離開了國公府,而今我並未罔顧大衡律法,隨我之心,如何叫不知廉恥。”

宋朝月在國公府時一向伏低做小,益陽公主沒曾想她會如此伶牙俐齒,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流言蜚語傳到了笙歌城之際,益陽公主起初並不相信,宋朝月竟然在遂州跟孟祈有了糾葛。

可心裡一旦有了疑竇,便像一團肆意生長的野草,最後遍布整顆心。

益陽公主去了孟舒安的墳前,她撫著兒子的墓碑,想:若是舒安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從前那般護著的妻子而今竟然跟他的大哥勾搭在一起,他要如何安心地輪回。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這宋朝月早就跟孟祈有了某種關係,她嫁進來是孟祈的陰謀,甚至於孟舒安的死,都是這對奸夫□□一手策劃的?

越想她越覺得可怖,回府後帶著人就往山澤城趕去。

果然,她闖入了孟祈在山澤城的府邸之後,見到了在這裡睡得正酣的宋朝月。

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一個女子,如此大張旗鼓地宿在一個外男家中,其中之意,她簡直不忍細想。

宋朝月這般理直氣壯的語氣,更是叫她惱怒。

她再也不可控製地高舉起了手,一巴掌扇到了宋朝月的臉上。

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宋朝月本來就沒睡好,頭重腳輕渾身無力,這一掌下來,竟是將她扇倒在地。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低頭冷笑。

這褚映枝自孟舒安死後,果然是瘋了。

先是要不顧律法拉著自己去給她的兒子陪葬,而今竟然不遠千裡來質問自己,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嘲諷、輕蔑,這是益陽公主此時在宋朝月臉上看到的表情。

她被氣得手抖,“你今日便隨我回笙歌城,往後日日祈福誦經,為我兒積福。”

她說這話時十分理所當然,仿佛宋朝月是一株可以由她擺弄的花草,而不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宋朝月聽了這話,扶著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益陽公主,質問道:“憑什麼?憑什麼我已經離開了孟家,我還要日日為孟舒安祈福。

你們將我騙進孟家,嫁給一個病秧子的時候,我認了,我想著安心陪著他便是。孟舒安重病,你信了巫蠱之言,要取我之血,我也認了。孟舒安離世,你要我去陪葬,我費儘全力才得以掙脫。而今我想要自己的生活,你卻不辭辛勞要將我帶回去,困在那一方天地之中。

你的兒子是你的心頭肉,那我呢,我就不是我父母的心頭血嗎?隻是因為孟舒安生於孟家,出生在公主的肚子裡。而我,不過是區區小吏的女兒,便可以任你們這些皇親權貴宰割嗎!”

她字字珠璣,振聾發聵。

益陽公主突然想起幼時所讀之書:民可近也,而不可上也。

她做了如此久的公主,早已習慣於淩駕萬人之上,無人忤逆,無人敢犯。

今日這個丫頭所說的這些話,無一不字字紮著她的心。

她心虛,卻又感到自己身為公主的威嚴被挑釁。

起伏的胸口被強壓了下來,她恢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